“你……”萧远风满是诧异,三白不是只有盐掌握在北堂子画手里么?那银和铁他什么时候弄到手里的,何况还得要太后与皇上的大印。
北堂子画对于萧远风的这副表情,倒是很满意,只笑道:“王爷不必吃惊,若是不相信,大可以继续你做你想做的,比如挟天子命诸侯。”
若不是刚刚接到迷信,他还真不敢相信,如今但凡是有半点野心的人都聚集到了绛州,秦太后与明阳她们一起来,而这萧远风竟然是携了幼帝一同来的,上一次欠了萧云峥一个人情,这一次正好把幼帝的事情来与他抵消了。
萧远风听见他最后的这句话,一时间在也冷静不了,陡然站起身来,“你怎知道的?”当初把幼帝骗出来之时,自己明明弄了一个假的在宫里,北堂子画远在这绛州,怎会知道?
北堂子画看着萧远风,突然觉得,帝王之家与寻常人家是一样的,并非人人都是人中龙凤。显然,这萧远风非龙。
“靖北王从来不参政,不管理朝事,你便真的当他什么都不知道么?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他虽不管理朝事,但是他当初答应过你父皇,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着幼帝,他算是与幼帝最亲近的一个人了,若是连真假都分辨不了,他还有脸去面对先皇么?”北堂子画看了萧远风一眼,突然发现他也不容易的,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如今面对着的却是以丛又一丛的荆刺,纵使他在有个什么不死之身,怕也难穿而过。
怪就只怪,他太贪心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便是赔上了性命也不是你的。
听北堂子画这口气,他是不止是在明目张胆的帮着萧连城,而且与皇叔也来往密切,如此这么一联系,看来皇叔如今也是站到了萧连城的身边。
他心里不甘心,凭什么自从来父皇就只疼爱萧连城,如今父皇死了,但凡是有权力与势力的,却都还站在萧连城那边,他就没看出来,萧连城究竟有什么好,可是老天爷为何如此的不公平?
只像北堂子画冷冷一笑,“即便是如此又怎么样,反正现在我手里有幼帝,他可能制不住你,可是对皇叔却是管用,何况你也说了,我手中有那三十万军队,难不成我还怕了萧连城么?”
萧远风说着,越发的得意,只向北堂子画道:“还有你既然已经知道本王来了绛州,那么秦太后也来这里的事情你想必是也知晓了吧,不过我的目的和她的不一样,她此刻是要去边关,而我则是安心的留在绛州,看着她与萧连城在边关斗个你死我活,坐收渔翁之利。”
北堂子画听见他这一番话,下意识的看了外面亮晃晃的天,还没天黑,他竟然就做起了梦来,还真是……“王爷打算得不错啊!”
此刻萧远风正是在亢奋之中,所以根本没听出北堂子画话中的讽刺来,只当北堂子画是在夸自己,忍不住得意的哈哈笑了两声,这才北堂子画道:“侯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若是肯到本王这边来,待本王继承了大统之后,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北堂子画似乎有些心动了,目光有所期待的看朝萧远风,不过口气里却是一股为难,“可是,本侯爷已经位极人臣了,难不成王爷要顺道把皇位给在下?若真是如此的话,本侯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你……”萧远风原本是十分兴奋的,以为北堂子画真的动心了,却不想他口里说出来的竟然是这番话。
北堂子画收去笑容,只向萧连城道:“你当初与太后勾结下毒害死先皇,夺去他手中的兵符,还冤枉给容华王,以为天下人就不知么?如今你若是敢用这三十万军队,别开没有粮草之说,单是这天下人悠悠众口,你堵得了么?”
萧远风眼睛猛然的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看着北堂子画,他怎么会知道?不过到底是个老江湖了,便是震惊,却还是依旧如山不动,“你胡口说些什么话,父皇之死,天下人皆知乃秦家人所为,你以为凭着你三言两语在这里胡言乱语,就能嫁祸到本王的身上来么?”说着,那英气十足的眉头陡然一振,“这是连城让你冤枉本王的吧!”
“王爷不用着急,而且这事情容华王还不知道呢,不过本侯这里有张锦帛,上面正是先皇亲笔所写,而记载着的,都是你与秦家人的罪过,顺便告诉你一声,容华王手中还有先皇遗诏,你便胜了又如何,他一封遗诏,就能轻松的把你拉下来,所以我说王爷,你此刻怕是要先去边关,把容华王杀了才是上上策,若不然你皇位不保啊!”北堂子画说着,不禁幽幽一笑,转身出了大厅。
那日为了双儿的药引子,疏狂与连城一起共赴皇陵,在疏狂回来的时候,身上除了那封给连城的遗诏,还有她用来包着石龙胆的那张兽皮,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当初自己没怎么注意,后来想疏狂出事之后,自己收拾她的遗物,才发现,那竟然是先皇的笔迹,仔细的瞧了几个晚上,才明白上面所写的正是先皇自己的自述。
而上面也清楚的写到了,他是如何被害的。
“站住!”见着北堂子画就这么走了,萧远风如何能答应,而且北堂子画方才的话,句句字字都如朕一般,刺到了他的心上,他原本已经把握十足的心,此刻变得千疮百孔,勇气与信心慢慢的流失,所以他不能就这么放了北堂子画,便是自己不能继承大统,那么也要找一个值得陪葬的人,显然北堂子画就十分的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