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子画点点头,一面示意卫紫衣送他出去。
卫紫衣颔首应了,送着荆如风出大厅,二人一路到了花园里,荆如风便顿住脚步道:“便是侯爷现在的内力大减,可是你的身手,难道还对付不了夏祁然么?”
脸上闪过一丝的愧意,“那夏祁然的武功远远的比我想象的还要高,而且是主子甘愿受他的这毒。”
“什么意思?”声音忍不住的提高,荆如风满脸诧异的看着卫紫衣。
却听卫紫衣道:“我听侯爷说,如今受了他的这毒,以后便不在欠他的,两家也永不在来往。”
闻言,荆如风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为那夏楚楚,所以子画才甘愿中毒,可是夏楚楚知道么?那夏祁然又会善罢甘休么?
二人不在言语,一直送到门口,荆如风才用轻功走了,卫紫衣回道厅里,前脚才听进门,便见主子一脸的寒若冰霜,“多嘴!”冷冷的一道历训!
身体一震,主子生气了。连忙抱拳半跪到地上,“属下只是不明白,侯爷为何要如此。”
为何?“哈哈哈……”冷笑着站起身来,脸上却是丝丝的迷茫,他也不知道,只是希望,夏楚楚能好好的当好信阳侯的夫人,仅此而已。
看着侯爷从自己的身前走过,踏出了厅门,卫紫衣回过头,却见侯爷竟然朝翠仙林走去,那里有一条连接着去楚玉阁的小石子路。
当即站起身来,连忙暗中跟去。
翠仙林里,蜿蜒小道犹如一条红线一般,直伸延到楚玉阁,只是到那竹林里的小亭中,北堂子画却停住了脚步。仰望着月,苍凉淡如水,照着这清脆的竹林,更叫无比的孤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戌时的鼓声响起,方起步往楚玉阁走去。
夜色起,华灯上,万家千户映着月。
左书卷,右绣针,夫唱妇随恰意时。
采一朵云,织一段锦,披在郎身。牡丹手中摘,点缀发鬓间,颜比花娇!
只是这种花前月下,向来是独徘徊。
夏楚楚渐渐的觉得,只有到了自己的这房间里,才能安心,一日只顾着应付个孩子,已经叫她忘记了,自己其实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一头栽倒在床榻上,扯来枕头抱在怀里,却总觉得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瞧,有些恐惧的腾起身来,却见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动声色做在桌前的北堂子画。
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我说北堂子画,你是不是死在外面了,这冤魂不散的,竟然还到我这里来。”说着,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有些不悦的问道:“有什么心愿,赶紧的说,要多少美妾我都少给你。”
她的这话才说完,但见眼前如雪一般的影子闪过眼前,等她看清楚之时,眼前竟然已经是北堂子画放大的脸了。
而他眼里那突然的升腾起来的怒气,彻底将夏楚楚吓着了。心里一阵悔意,难道是方才自己的话过火了么?可是这么道理啊,平日自己骂他,他也没生气过,此刻怎么会?
身子紧紧的压向夏楚楚,将她逼向那床角,“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死?”眼瞳好像是那深暗的幽潭一般,深不见底,叫人望不到尽头。无法从他的眼神里知道,他为何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
“你神经病啊?”夏楚楚被他现在的表情吓住,一面下意识的继续向后蹭去,可是身后,该死的竟然就是墙壁了。
两手锁在她肩膀两边的墙壁上,脸上的表情一股凛然,犹如寒风一般的往夏楚楚呼啸而去,“说,是不是?”
声音明显的已经变得中气不足了,弱弱的朝他问道:“是什么啊?”莫名其妙的,而且夏楚楚这也才发现,这个男人生气起来,竟然让自己的背脊骨如此没有出息的发气凉意来。
见她跟着自己装起糊涂来,又想起昨夜她在夏府住了一夜,心里那种莫名的焦躁不安此刻也都变成了愤怒,继续质问道:“昨夜跟着他,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的,定然是十分的销魂吧?”
夏楚楚表示不明白他这是在说什么?一双眼睛争得大大的,“啊?”
“难道要我提醒你么?”此刻北堂子画就像是一个有着妻子外遇把柄证据在手的丈夫,有足够的底气来质问妻子的不忠。
夏楚楚脑子里仍旧是没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的发疯了,冷眼看着他,意欲将他锁在自己肩膀两侧的手推开,“北堂子画,我警告你,最好放开,以往我哥哥不在,任由你们这么欺负就算了,如今他来了,我何须惧你们!”
其实夏楚楚只是想把夏祁然搬出来吓唬他一下了,毕竟自己的哥哥也算是他的哥哥吧。然,这适得其反!
“哈哈哈,终于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了,由始自终,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哪怕你现在失忆了,可是心里仍旧记得,哈哈哈!”北堂子画放在她肩膀两百手突然放开,脸上出现一种像是受伤的表情,然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夏楚楚在夏府的时候就总觉得那夏祁然对自己有些不对劲了,如今在听见北堂子画的话,又想起夏楚楚在梦里给托自己把簪子交给夏祁然,如此种种联系起来,脑子里顿时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夏祁然跟着夏楚楚之间的禁恋。
天了,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怎么会这样,如此的话,自己这以后还是少去夏府为好了,难怪自从夏府回来之后,北堂焰对自己就阴阳怪气的,难道那小子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