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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在探索中前行(22)

让他没想到的是,回国后他虽然被推荐到中央美术学院任教,但并不能如愿一展抱负。因为他的艺术观念、创作观念与当时国内需求的完全相反,不想为政治打工,不愿意画那些虚伪的工农兵,不肯画那些带着政治模式的宣传画、连环画,勉强画了又被说成是丑化工农兵,他竟被挤出了中央美院这个全国最高美术学府,调往清华大学建筑系。这样的打击,迫使他放弃了用艺术震撼社会的初衷,而是去开创另外一条道路,把创作题材转向风景画。

画风景到野外写生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有一次他在贵州一个山村写生,有个小孩看他画画看得时间久了太无聊了,就数他背上的苍蝇,一数竟然有81个!

还有一次到井冈山画主峰,主峰很高,他背着画箱上去,画完之后才发现下山很麻烦,因为油画还没有干,是黏的,必须得两个手捧着,不能随便拿着碰着。情急之下,他只好把画箱以及随身带的所有能滚的东西都扔着让它们滚下去,而自己就像小孩滑滑梯似的,双手捧着画板,从山上一点一点滑下。好不容易下了山后,画虽然保护得完好无损,可他的裤子却磨破了,身上腿上也到处是擦伤的血迹。

他说,为了艺术可以不要命。他是这样做的。在那个年代,火车还很慢,从广州到北京要三天。他在海南岛画了两个月的画要带回北京,因为画都是画在三合板上的,每张画之间就要隔开,如果碰了压了,画就不能干,会损坏。而当时的火车很挤,他只有一个座票,于是,他把自己的画放在座位上,自己则扶着画站着。三天后,画安全到家,而他的脚却肿了。

对一个以艺术为生命的人来说,这些工作上的困难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政治上的磨难,却让他的心灵遭受了更巨大的痛苦。

1967年到1969年,他都是在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接受批判,学习毛著,劳动、检查,几乎没有画画的自由。每天早上只能用来学习毛选,大好的时间就这么被浪费,他大为痛心。无奈之下,他想了个办法,他买了4本法文版的毛选,这样,虽然他天天是在读毛选,实际上却是在复习法文,时间就这样利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