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黄河之水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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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女儿海(30)

子昌:“办法好是好,就是得人家愿意才行。”

国伟:“这有什么难的,给镇上说一说,再把收购价提得高点什么都有了!”

子昌指着传真:“那这怎么个回法?”

国伟:“就说没有问题,这几个月尽可能增加,秋天保证翻他两番到三番!”

子昌:“好!”

24、黄昏,盛楠、窦远山的新房

一应家具和摆设布置完好,婚礼的各项准备也已就绪。

望涛、修竹、大爽、小凌等人在招应着、忙碌着,却独独不见了新娘新郎。

25、黄昏,村边一处

一辆公共汽车开来,车上走下窦父和窦五月。

窦远山、盛楠迎上前去。

窦远山:“爹,你可来啦!”对盛楠,“这是爹,这是盛楠。”

盛楠大方地:“爹。”

窦父打量着:“好,好!听五月说你怎么好怎么好我还真不放心:人家那么好的闺女就看上远山了?这一看……好,好哇!”

盛楠有点害羞地:“爹……”

窦远山对窦五月:“好,你这村支部书记也来了!”

窦五月:“不来行吗,大婶怕你爹来了上当受气嘛!”

笑声。

26、黄昏,盛楠、窦远山的新房

厚成、盛母、国伟与盛父、窦五月等相会。

厚成拉着窦父的手:“亲家亲家,感激你给我们养了一个好船长、好女婿呀!”

窦父:“还是你们培养得好。这小子离家那阵子有时候还尿床呢,没想到这才几年……”

盛楠羞着窦远山:“哦!哦——”

窦远山:“爹,你也真是,怎么揭起老底来啦!”

众人笑。

国伟对窦五月:“你在这儿的时候我成天瞎忙,真没注意到你这么个人。好,现在当上支部书记了。”

窦五月:“我这支部书记还不亏了在这儿干了几年?要不,还真拿不起来哪。”

厚成:“你们那儿过去我过去,老区、穷得厉害,这会儿好了吧?”

窦父:“那是,那是。”

窦五月:“好是比起过去好了,比起咱们这边来还差远了。我这次来也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项目或者联营什么的?”

厚成:“那没说的!先富帮后富、海边帮山区是上级的号召,咱们亲戚就更没说的了。哪天,让国伟、远山陪你们考察考察。”

盛楠:“哎哥,你那金桥公司不是要扩大种菜面积?在沂蒙山建个卷心菜基地不行吗?”

国伟:“你别说,还真行!”对众人:“到底是人家沂蒙山的媳妇吧,一想就想到点子上啦!”

众人一阵大笑,盛楠在国伟背上擂了几拳。

望涛、修竹、大爽、小凌等人涌进,婚礼开始。

27、日,汽车上,

这是一辆小面包,车上坐着盛楠、窦远山、窦五月、盛父等人。

车在丛山中穿行,越走山越深、越高。

28、日,山区一座小村

街上站着不少人,有窦母和窦家的亲戚朋友,也有众多乡邻。

面包车来到面前,众人围了上去。

窦远山、盛楠等人下车。

窦远山走到母亲面前:“妈!”

窦母不敢认识似地打量着儿子,泪水盈盈。

盛楠走到面前,也甜甜地叫了一声:“妈!”

窦母双手拉住盛楠的手,一边打量一边抹着泪水:“你说说,这是哪世修的福哇!这是哪世修的福哇……”

窦远山:“妈,这是你儿媳妇,是你修的福!”

盛楠:“妈,远山说得对,我是你的儿媳妇,是你老修的福嘛!”

窦母这才露出了笑脸。

窦远山:“这是奶奶。”

盛楠:“奶奶。”

窦远山:“这是婶。”

盛楠:“婶。”

窦远山:“这是大嫂。”

盛楠:“大嫂。”

窦远山:“这是小弟。”

盛楠:“小弟。”

窦远山:“这是……”

29、日,窦家屋里

一家人正在吃饭,除了坐着的还有不少站在门口或院里的。院门口那边,不少乡邻在看着热闹。

一位婶子把一碗糊糊放到盛楠面前,糊糊上落了几片菜渣,碗边上也印着几个手印子。

窦远山不无担心地望着盛楠,盛楠却接过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门口走进几位老人,一位老人望着窦远山和盛楠说:“这次回来了,可得多住些日子!”

盛楠:“大娘,远山还得带船到日本,我就住下不走啦!”

老人:“不走了?就住这土屋子里了?”

盛楠:“这次我爹和五月去已经说好了,准备在咱这儿建一个卷心菜基地,专门生产卷心菜,种子、技术、销售全部由不夜庄包了。大家只要好好种,保证几年之内都能富起来。这件事已经全权交给我啦!”

老人和乡邻们一齐露出了笑脸。

30、

一支委婉美妙的歌声从草丛里、波涛上升起,在天地间飘传回荡……

歌声中——

盛楠、窦远山、窦五月等走街串户,向群众宣传着什么;

窦远山带领渔轮出海,盛楠带领车队上路,汽笛悠悠、喇叭齐鸣,路上海上遥相致意;

沂蒙山区,盛楠、窦五月等人在田野里向群众传授、示范着卷心菜种植的知识和技术;

海中渔区,窦远山、豹子等人在收购着鱼货;

沂蒙山区,种菜已经形成热潮,盛楠、窦五月等人边巡视边做着指导;

日本海港,窦远山、豹子等在日方人员的引领下进入码头;

沂蒙山区,盛楠与窦五月等人吃着粗茶淡饭,谈笑风生;

日本鱼市,窦远山、豹子等人在观看叫行和卸货交货;

日本街头,窦远山、豹子等人在商场、公园留连观赏;

沂蒙山区,大片的菜田连成一气,地上已是绿叶茵茵……

第十九集

1、日,补网工房

大爽和黑胖老婆、白瘦老婆等人正在补着一架鱼网,鲶鱼头来到面前,嚷着叫着,把黑胖老婆、白瘦老婆等人分咐到外边去了。

大爽情知不好,拿起小凳也要去,却被鲶鱼头拦住了。

鲶鱼头半是强制半是乞求地:“大爽,大爽!”

大爽:“我可告诉你,豹子可不是好惹的,他知道不揍扁了你才怪啦!”

鲶鱼头:“咱俩的事儿,干吗要告诉他呀!”

大爽:“你走,谁跟你咱俩啦!”

鲶鱼头:“你呀!”上前搂住大爽便要向网上去。

大爽推开他,拿起一把梭子,威胁地:“你敢上来……”

鲶鱼头:“你怎么糊涂了呢?这么好的事儿……”上前夺下梭子,猛地把大爽抱了起来。

大爽闭上了眼睛。

2、日,日本八户株式会社

一位经理在向八户汇报着情况:“……昨天销售了720箱,今天看来800到1000箱不成问题。行情还在看涨,估计到月底还会有一个不小的高潮。”

八户闭目而听,似乎睡着了。

经理:“金桥那边,我又发了一个传真,让他们每天再增加百分之十到十五。银链公司那边瑶琴小姐回话,说也准备每天再增加50箱。”

八户这才睁开眼睛:“嗯,好。利润呢?利润增加了多少?”

经理:“按现在的价格,利润每天不少于五百几十万。”

八户:“可以再增加一点嘛。”

经理:“您是说价格上……”

八户:“现在是旺季,当然应该上扬。”

经理:“那好吧,我马上去布置。”起身欲去。

八户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停住,问道:“除了调价你还想过别的办法没有?”

经理:“别的办法?对不起,实在是……”

八户:“中国方面怎么样?是不是挣得太多了?”

经理:“按照他们的物价水平是不少,可如果按照我们这儿的物价水平实在是……”摇着脑袋。

八户:“当然是按照他们的物价水平,这你难道不明白吗?”

经理:“社长的意思是……”

八户站起:“告诉金桥公司,就说是出现滞销,卖不出去了。逼他们把价钱压下来!”

经理:“哈依!”

3、日,国伟办公室

国伟与子昌、修竹等人正开着会。

国伟:“……养鱼厂扩建的事我看就这样定了,工厂化养鱼眼下是刚开了个头儿,但谁走在前面谁沾光,谁主动,这也是肯定了的。至于资金问题……”

小凌把一份传真送到国伟面前,国伟看着先是一愣,随即起身离去。

众人不知所以,议论纷纷。

4、公司办公室一室

国伟来到传真机前,问道:“谁接的?”

小凌:“是我接的。”

国伟:“告诉对方内容不清,让他们再传一份过来。”

小凌调整信号,发出了请求再传的指令。

子昌随这而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国伟递过传真,他立时也愣住了。

子昌:“不可能啊!昨天还一个劲地催着多发运多发运,今天怎么就滞销了呢?”

国伟:“我也是觉着不对。”示意让他等待再传的结果。

传真机几声信号之后,一份传真文件出现到国伟手里。

大鹏水产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长盛国伟先生大鉴:

因近日市场竞争激烈,菜卷出现严重滞销,我公司损失惨重。为挽回局面,我公司拟不惜代价夺回市场,为此决定压价销售。自即日起,你公司发运菜卷之数量不减,价格一律下调25%,以每箱830日元结算。上所,实属不得已之举,望能海谅并予支持。

日本国八户水产株式会社社长 八户敬上

传真从国伟手里传到子昌手里,又从子昌手里传回到国伟手里。二人面面相觑。

子昌:“降价25%,每箱830日元,那我们不等于白干了?”

国伟:“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断然地:“回电,告诉八户,日本市场的情况我们知道得很清楚,菜卷可以照常发运,但原先什么价格还得什么价格,一分钱也不能降!”

子昌:“这就对啦!发!”

小凌坐到传真机前一阵忙碌。

5、夜,会议室

众人正在开会,除国伟、子昌和公司的几个干部之外,还增加了几位法官、律师。

国伟:“……情况就是这些。一下午,他顶过来我顶过去,顶了几个来回,八户就是非坚持降价25%不可。原因刚才已经说了,最大的可能还是看着我们赚钱眼红了,想逼迫我们给他当廉价劳动力。”

法官:“这样的事已经不少了。有的外商开始合作时还行,一看你赚了钱,歪点子跟着就来了。”

律师:“归根结底,无非是想让我们成为他的工具和奴隶。”

子昌:“盛总的意思,单靠电传顶来顶去不行,得从法律上找点根据,看看能不能采取点行动。”

法官:“难。现在双方牵扯的主要是价格问题。对于价格问题,尤其是双方之间价格方面的争论,无论是中国的法律还是日本的法律,都不可能有什么具体规定,只怕是爱莫能助。”

律师:“我同意王法官的意见。我倒是想,从目前的情况看,要挫败对方的阴谋有两个办法不妨一试。一是明确告诉对方,坚决不接受降价的意见,如果一定要降我们就不得不采取反措施。”

国伟:“那就只有不干了,可不干,公司怎么办?那么多人和设备怎么办?”

律师:“八户之所以敢于压价,看准的恐怕就是这一条。”

国伟:“从长远说,他如果坚持压价我们当然不能给他干,可眼下不干,我们的损失更大。”

律师:“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通过多方面的关系,尤其是对他能够形成制约的关系,对他施加影响和压力。”

国伟思忖地:“人家是日本人,制约……”摇着脑袋,“他几次来都是满市长接待的,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请她出面试试了。”

6、夜,满大姐家

满大姐正要上床休息,国伟、子昌等敲门进来。

满大姐看过传真,露出惊讶气愤的神情。

满大姐与国伟、子昌等人出门而去。

7、夜,日本八户寓所

八户已经躺到床上,经理拿着一份传真急急入来。

八户接过传真。

满大姐的声音:“八户先生大鉴:去年一别未曾再见,很是想念。先生是我市人民的老朋友,是最早在我市投资并且取得显著效益的外商之一。尤其是去年大鹏水产食品有限公司分红时,先生不仅亲临指导庆贺,还将红利转作二期投资,与海星总公司合资建起了金桥菜卷有限公司,为中日友好和双方的经济发展做出了贡献。先生的精神和气魄,使我们深为敬佩和感动。……近闻先生与金桥菜卷有限公司在产品出关的价格上产生了分歧,我们衷心希望先生能够本着长期合作、共同发展的宗旨,予以妥善解决。我们与先生的合作只是开始,更大的项目和成功还在后面。作为分管渔业的副市长,我也诚恳地期待着与先生的再次会面和合作……衷心感谢先生为中日友好和双方的合作所做的一切,衷心祝愿先生健康长寿,为中日友好和双方的经济合作做出更大贡献。”

八户放下传真,默然不语。

经理:“没想到他们把市长也搬出来了。”

八户:“市长,他们的市长与我什么关系?”

经理:“……我是说,假如他们不肯生产和发货,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八户:“不生产、不发货?那他们的工人怎么办?他们的公司和设备岂不成了一堆废品?”

经理:“我是说假如。不要忘了,按照我们现在的价格,除了工资他们什么也挣不到。”

八户:“嗯……银链公司瑶小姐那边联系过了吗?”

8、夜,银链菜卷有限公司

瑶琴看过日方代表送来的一份传真,愤愤然地:“15%!降价15%,我们还干的个什么劲儿呢?”

日方代表:“菜卷滞销嘛!社长这还是特别照顾你的嘛!金桥那边降的是25%你是知道的嘛!”

瑶琴:“社长也太狠了!这样还让我们干不干了?”

日方代表:“瑶小姐,我敢保证社长对你特别照顾的,只要这一次你肯真心与我们合作,以后你可就是我们在中国的主要伙伴咯!”

瑶琴默然片刻:“你们说话得算数才行!”

日方代表:“这一点我可以完全保证!”

瑶琴:“那好吧,我尽最大力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日方代表露出满意的笑容。

9、夜,日本八户寓所

八户:“好,这样就好!只要瑶小姐那边稳住了,你就尽管把心放进肚里好了!”

经理:“……那要是中国人合起伙儿来……”

八户:“中国人?你说的是中国人?哈……有人说中国人是一盘散沙,要我说那是过去,现在的中国人是你一团我一伙,自相残杀,谁也不管谁。哈……”

经理:“那这份传真……”

八户:“商场如同战场,要想赚大钱黑不下心来是不行的!不过既然他们的市长说了话么……”

经理:“社长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