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就是这么不堪(中外宫廷奇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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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白骨人谁认帝羓——皇帝变成木乃伊

人物小档案:

耶律德光(902年—947年),大契丹第二位皇帝,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次子。20岁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立功甚多,母亲为著名的述律太后。947年2月24日,辽太宗耶律德光将国号由“大契丹国”改为“大辽”,成为辽朝首位皇帝。

公元927年,耶律德光成为了辽国的第二代皇帝,即辽太宗。他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次子,而使他在历史上留名的竟是他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木乃伊皇帝,史书上的专有名词叫做“帝羓”。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一共有三个儿子。他在世时曾对这三个儿子做了一次有意思的测试,他让他们一起去砍柴,看谁先回来。辽太宗耶律德光是最先回来的,因为他砍了一些就马上往回走,根本没有选择柴的好坏。长子耶律倍选择了一些干柴砍下,然后又捆成一束带回来。老三耶律李胡砍了很多,但又扔掉了不少,回来后,袖手而立,有些惭愧的样子。阿保机对这次测验的评价是:“长巧而次成,少不及也。”说明他对年长的两个儿子还是很欣赏的。耶律倍虽然才学过人,精通音律和医药,也擅长写契丹和汉文章,但他不会讨母亲述律皇后的喜欢。尤其他推崇孔子的思想,建议以儒家学说来治理国家,更使守旧的母亲偏心于耶律德光。

天显元年(926年),阿保机征讨东面的渤海国。渤海国被攻下后,阿保机建立了东丹国,任命耶律倍为东丹王,但他却在返回途中死于扶余城。从阿保机死后到新君主选出,这段时间按照游牧民族的传统习惯,要由皇后主持政务,继承人也要由皇后主持召开大会选举产生。于是,待阿保机安葬之后,述律皇后主持了契丹贵族参加的推荐继承人的大会,并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耶律德光继位。为铲除异己,她还做出了“太后断腕”的惊人之举。

耶律德光继位当上皇帝后,对于母亲述律皇后非常孝敬,母亲得病不吃饭的时候,他也守在一旁不吃饭。也许是从小被母亲管教较严,所以继位之后耶律德光依然对母亲有所敬畏,有时说话让母亲不高兴了,述律皇后便扬眉怒视他,耶律德光就吓得赶忙退出来,如果母亲不召他进去,便不敢再去见她。

在当时,中原王朝正值四分五裂之际,后唐的大奸臣石敬瑭为了圆自己的皇帝梦,先是承诺割让幽云十六州给辽国,接着送上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帛,最后竟认耶律德光为义父,终于得到了耶律德光的发兵支持。

石敬瑭得了耶律德光的借兵后,果然一鼓作气,攻下了后唐国都,灭了后唐。936年,石敬瑭成立后晋政权,摇身一变成为后晋的开国君王。石敬瑭称帝后,遵守诺言,忍痛将幽云十六州划给大辽国,并年年给耶律德光赠送厚礼,自称儿皇帝,以求江山社稷平安。

石敬瑭为了讨好自己的干爹,把做御宴手段最高明的两名御厨送给了耶律德光。这两名御厨是一对师徒,师傅叫林胡子,徒弟叫魏三刀。耶律德光一尝他们做的菜,立即大怒,“这菜的味道和中原的御宴完全不同,拉出去砍了!”魏三刀一听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高声叫道:“中原和大辽所产的蔬菜肉类完全不同,菜的味道自然不一样啊!”耶律德光一听也有点道理,便说:“大辽国物产丰富,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进行改正,如不能叫寡人满意,定杀不饶!”二人战战兢兢地又对菜肴的味道进行了改进,这才让耶律德光满意,将他们留在身边当御厨。

942年,石敬瑭驾崩,他的侄子石重贵继位,为后晋初帝。石重贵武将出身,对父亲向大辽国称臣早就不满,即位初便提出对大辽国“称孙不称臣”,撕毁了与大辽之间的协定。耶律德光知道后大怒,决定出兵伐晋,他率领五万精锐部队亲征石重贵,很快就消灭了后晋国。

947年,耶律德光用中原皇帝的仪仗进入后晋都城开封,穿上皇帝的装束在崇元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朝贺完毕后,耶律德光来到后晋皇宫,一下子就惊呆了,皇宫不仅修得美轮美奂,宫中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石重贵的妃子们更是个个儿美如天仙。耶律德光高兴得呵呵大笑,在后宫里日日笙歌,夜夜欢愉,日子过得十分逍遥快活。

耶律德光为了大宴有功的将士,命令林胡子按照中原的标准办一次御宴。十几桌御宴很快做好,样子还很精致,谁知,耶律德光刚吃了一口便跳了起来——这御宴和他三年前吃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味儿。耶律德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怒火,立即叫人将林胡子推出宫门斩首,魏三刀也被打了个半死。其实这御宴不是原味不能怪林胡子,他们住在上京三年,做菜的手法和风味已经大变,自然做不出原汁原味的中原宴席了。

由于辽国军队没有后勤供应,粮草要靠自己就地解决。所以,辽兵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抢夺粮草,这使辽军遭到了汉族人的强烈反抗。另外,许多契丹人在汉族地区担任官职时,由于不懂治理之道,汉人中的一些投机取巧的小人就充当了他们的走狗,教他们搜刮民财,鱼肉百姓。加之,为了犒赏契丹骑兵,耶律德光又下令后晋降臣征括州县财物,这更激起了百姓对辽军的不满。后晋的正规军虽然被消灭,可中原百姓并没有臣服于耶律德光,中原各地烽烟四起,驱逐契丹人的民众暴动此起彼伏,愈演愈烈。半个月后,耶律德光的领兵将军清点士兵人数,发现少了2000多人,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下面的军队就会被杀光。耶律德光知道后,大惊失色,无奈之下,只好率辽军北返。离开中原时,他把宫中的金银财宝全部装进自己的车中,又将石重贵的妃子们统统带走,以便在途中伴侍他。

然而,这年(947年)的夏天似乎来得特别早,四月的中原大地已经是烈日炎炎,耶律德光和契丹将士都习惯了寒冷的北方,实在无法忍受夏日的酷暑。况且辽国军队又是劳师远征,很多士兵都染上了一种热疾。在北返途中,有一日,耶律德光领兵走到河北栾城县西北(耶律德光死后,当地被老百姓改称为“杀胡林”),只觉浑身燥热,头昏眼花,扑通一声从战马上摔了下来,昏死过去。

耶律德光的国师见状大惊,急忙叫来随军医生,军医给耶律德光号完脉,脸色大变道:“国师,皇帝染上热疾了,想要治疗,一定要远离女色,否则凶多吉少!”耶律德光苏醒后,听说了军医的建议,抬脚就把面前的桌子踹翻了,冷笑道:“该死的庸医知道什么,得了热病,正要用女人泻火!”耶律德光贪恋女色是举国皆知的,一天不让他和女人亲热,就好像无法活下去。这个军医却说不让他近女色,那还了得,那简直就是直接让他死掉。他生气得刚要抽出随身的佩刀,那名军医吓得转身便跑,可是一个不小心一跤跌倒了,“咔”地磕下了两颗门牙。

耶律德光望着军医掉在地上的门牙,面露笑容,好像病也好了一些。他的国师苦苦相劝无用,最后被耶律德光赶出了军帐。他根本就没在意医官的忠告,又叫来几个妃子陪他寻欢作乐。可没想到,第三天,当他路过栾城杀胡林时,突然热疾发作,口吐鲜血,一命呜呼。一代枭雄,就这样在狼狈不堪的军旅途中草草殒命。

耶律德光驾崩,对大辽国来说可是天崩地裂的大事。皇帝暴毙的消息必须要马上让大辽知晓,随军的文武官员急忙派快马赶回大辽国的上京去送信。耶律德光的母亲述律太后听说儿子驾崩,悲痛欲绝,立刻传懿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国师看了述律太后的懿旨,十分为难,当时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保存尸体谈何容易。就算大队人马不眠不休地把耶律德光的灵柩送回大辽国,至少得一个月,尸体早就腐烂发臭,只剩下一堆骨头了。如果太后见到的只是一堆白骨,说不定会以为他们联合欺骗她,随便拿一具尸体来滥竽充数,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国师和随军的文武大臣们商量了一整天,也没想出一个有用的办法来,最后一致决定:进行悬赏招贤,不管是谁,只要能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赏银三千两!消息发布出去后,军营里顿时热闹起来,三千两银子可以在大辽国买一大片草场了。大家纷纷出谋划策,保存尸体的主意出了不少,最后都被否定了。就在耶律德光的尸体在大帐中已经发出异味时,耶律德光的御厨魏三刀毛遂自荐说他有办法可以让皇帝的尸体不腐烂。国师让魏三刀赶快说来听听,他沉默了一会儿了,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的办法就是把皇帝做成“羓”。

国师和大臣们一听就愣住了。在北方游牧民族,人们多喜食牛羊肉,有时候宰杀了牛羊以后,因为体积较大一时又吃不掉,碰上夏天天热怕肉腐败变质,牧民就把牛羊的内脏掏空,用盐里里外外的撒上一层进行卤制,牛羊就成了不会腐烂的“羓”,也就是中原地区的“腊肉”或“卤肉”。把大辽皇帝耶律德光做成“羓”,这可是对皇帝的大不敬。可除此之外,又没有办法把皇帝的尸体完整地运回大辽,述律太后见不到完整的尸体发怒的话,大家说不定命都没有了。国师思前想后,最终采纳了御厨的意见,他把魏三刀带到存放耶律德光尸体的大帐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陛下,不是臣等对您龙体不敬,为了保全您的身体,除了把您做成‘羓’,实在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文武大臣们逐一拜祭了耶律德光后,默默地退出了大帐。

耶律德光全身的衣服已被脱光,床旁放了一个大大的盐桶。魏三刀深吸了一口气,又将平时做肉羓的过程在脑海里温习了一遍,随即从怀中摸出最大号的切肉刀来,“霍”的一声剖开了耶律德光的肚子,只见魏三刀麻利地将皇帝的五脏六腑一一摘除,又将他的脑髓清理干净,历时两个时辰后,耶律德光的尸体被做成了“羓”。魏三刀又将耶律德光的尸体装进密封的盐坛子里,耶律德光的“帝羓”就做成了。

国师和文武大臣们稍稍松了口气,他们把装着“帝羓”的密封盐坛子运送回京。述律太后看到运送儿子尸体的队伍回来了,想要为耶律德光举行盛大的招魂仪式,并且要亲手打开坛盖。没想到,盖子掀开后,她看见耶律德光的“羓”静静地盘腿坐在盐坛子里面,由于尸体被盐腌后极度缩水,已看不出耶律德光的本来模样了,述律太后吓得几乎要坐倒在地,她顿时大怒:“是谁想出了这个阴损的主意,我要杀了他!”于是,御厨魏三刀便被立即处死了。后来,述律太后冷静下来一想,大概除了这个办法,实在是没法完整保存自己儿子的尸身,又下令追封魏三刀为三品官位。

一个普通的厨子,居然具有把皇帝变成“帝羓”的能力,以后的辽国皇帝再也不敢随意打骂厨师了。同时厨师都是三品官的传说,也一代代留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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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律皇后

述律平(879年—953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皇后,回鹘(即回纥)族述律部人,小字月里朵,父为述律婆姑。耶律阿保机即位后,群臣上尊号称她为“地皇后”,到了神册元年(916年),又加称为“应天大明地皇后”。天赞三年(924年)耶律阿保机前往攻击党项,而黄头、臭泊两个室韦部落(种族名,契丹之别种,居契丹东北)的家族要偷袭阿保机。述律皇后得知,便率军奋击并大破敌军,从此威震四方。当时后唐庄宗李存勖想要向辽国求援,便以叔母之礼事述律皇后。后梁燕王刘守光也派韩延徽来求援,但不向他们跪拜,耶律阿保机大怒,将韩延徽留下来牧马。皇后说:“此人守节不屈,是个贤人,应该以礼相待。”阿保机遂召韩延徽前来相谈,将他当做参谋。此后关于辽国的军政,述律皇后皆有参与并有很大贡献,其中,尤以平定渤海国功劳最大。

天显元年(926年),耶律阿保机逝世,述律皇后称制摄政,掌理军事与国事。耶律德光即位后,尊她为皇太后,会同初年又上尊号为“广德至仁昭烈崇简应天皇太后”。大同元年(947年),耶律德光过世,耶律倍的儿子耶律阮自立为帝。述律太后派自己最心爱的幼子耶律李胡去讨伐,但是李胡战败,太后遂要亲自率军出击。后经耶律屋质进谏,才让太后打消此意。事后,太后被送到祖州(今内蒙古巴林左旗西南)软禁。应历三年(953年),以75岁之龄过世,与耶律阿保机合葬于祖陵,谥贞烈,后来改谥为淳钦皇后。

太后断腕

天显元年(926年),阿保机因病死于扶余城。按照游牧民族的传统习惯,阿保机的继承人要由皇后主持召开大会选举产生。于是,述律皇后在主持由契丹贵族参加的推荐继承人的大会之前,未雨绸缪,利用主持阿保机葬礼的机会清除政敌,表现得既果断又狠毒,做出了“太后断腕”的惊人之举。

当时,为了扫除以后政治上的敌对势力,述律皇后以传统的殉葬制度为借口,让一些和她作对的人为阿保机殉葬,说是让他们为她传话给阿保机。单这一个借口就总共杀掉了一百名大臣。但述律皇后也付出了代价,失掉了一只手。在她让汉人赵思温为阿保机殉葬时,赵思温不听。述律皇后就责问他:“你和先帝不是很亲近吗,为什么不去?”赵思温反驳道:“和先帝亲近谁也比不上皇后,如果皇后去,那我就马上来。”述律皇后狡辩说:“几个儿子还年幼,现在国家没有君主,我暂时不能去。”最后,述律皇后为了除掉赵思温这个难对付的大臣,竟狠下心来,将自己的一只手从手腕处砍断,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太后断腕”的故事。但《辽史》中却以“欲以身殉,亲戚百官力谏,因断右腕纳于柩”之说法(注:耶律阿保机死后,述律皇后想要以身殉葬,她的亲属和文武百官极力劝阻,最后,无奈之下,她将自己的右手砍下,放入先帝的棺木内以示陪葬)将其断腕之事加以美化。

耶律阿保机

耶律阿保机(872年—926年),辽国开国皇帝,史称辽太祖。耶律撒剌的长子,母萧岩只斤。汉名耶律亿,小名为啜里只,为契丹迭剌部首长。初为挞马沙里,带兵降服小黄室韦,又征伐越兀及乌古、六奚诸族,契丹人呼为阿主沙里(阿主意为父祖)。后又任本部夷离堇(部落长之号),专事征伐之职,升为大迭烈府夷离堇(大迭烈府即迭刺部之府)。曾率兵到蓟北。奚迭刺部兴起后,任于越(贵官,无所职),位居北南大王上,总知军国大政。梁开平元年(907年)为契丹大首领,以皇族承遥辇氏九帐为第十帐,设官统领部众。梁贞明二年(916年)建立契丹国,自称帝。率部众建都城皇城,后改为上京(今内蒙古巴林左旗东镇南)。京中建孔子庙、佛寺、道观等。立国后,他以宗室为南府宰相,制定法律,颁定官爵位次。设立迭刺部南北二院夷离堇,并成为后来的定制。又命人制契丹大字,弘扬民族文化。至今,俄语发音称中国仍为“契丹”,可见其影响之大。他以部众设立宫卫骑军及州县部族军,成为契丹主要军队组成形式。他不断征伐契丹及突厥诸部,以图发展,还积极参与中原政治斗争,侵夺幽、蓟等要地,扶植东丹国为属从。辽天显元年(926年),征服渤海,带军还都城皇城途中病逝于扶余(今吉林四平西),终年55岁。谥升天皇帝(一作大圣皇帝),庙号太祖,翌年(927年),葬祖陵(今内蒙古巴林左旗西南)。圣宗统和二十六年(1008年),进谥大圣大明天皇帝。兴宗重熙二十一年(1052年),加谥大圣大明神烈天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