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所惊醒,伸手一摸,身上紧贴着一个女人温馨的肉体,一对柔嫩、饱满的乳房在他胸前摩挲着、揉搓着,两片热辣辣的嘴唇在他的脸上、颈上疯狂地嘬着、吮着。吮得他浑身颤栗,头皮发炸。一切在黑暗中进行着。
拒绝吗?容易引起这女人的怀疑。用色相勾引男人是这种女人的看家本领,也许她是在寻求刺激的同时对自己试探和考验。迎合吗?
不但纪律不允许,而且将自己陷入污浊之中。
方成冷静地从床上坐起来,温和地对少妇说,我们青龙帮有条帮规,干这种“事”不吉利,等我们生意做成了……”
“龙老板,你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说真心话,你年轻漂亮,从我们一见面,我就打上了你的坏主意,还担心捞不到手呢!等我们的事情做成了,我带你去香港,然后去美国、去欧洲、去世界各地,何必要蹲在这山沟里浪费青春呢?”
方成一番话,白芬听得入耳入心,她打心里佩服这个与众不同的龙老板。和自己那些接触过的“花花公子”相比,她才真正能称得上一个男子汉,下意识感到这是一个可信赖的合作者。
“白小姐,我们什么时候看货?”
“看得出龙先生是个急性子,我给对方捎个话,接头时间今天夜里两点,接头地点在……”
11
接头地点到了,这是半山腰里的一个山洞。
啪啪啪,方成连击三掌。这是他们规定的接头暗号。
啪啪啪,对方作出应答。随着一阵响动,胶林里走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接头暗号无误,接头地点神秘,双方准时赴约。方成的举止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一方急于将毒品尽快脱手,一方想尽快将毒贩捉拿归案。一番不经意地讨价还价后,双方生意一拍即合,共同商定次日凌晨两点在桥头甘蔗林里兑货。
第二天,方成早早地来到约定地点,等着收网捕鱼。他心里明白,周围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要毒贩一露面,只要他巧妙地发出一声信号,这帮狡猾的毒贩便即刻成为囊中之物。方成耐着性子等待猎物出现,心里不断涌起一阵成功的喜悦。
忽啦啦,忽啦啦……一阵轻轻的击水声由远而近传来。“水鬼”上岸了,方成迎上来,见“水鬼”两手空空,勃然大怒:“张老板,你他妈的真不够意思,走过来瞧瞧,看我龙某人是不是成心做生意。”自称“龙老板”的方成让助手打开密码箱,用微型电筒照了照箱内那大捆大捆的现钞。“这仅仅是小小的一部分定金,剩余的300万我付港币。既然是这样,走人,这生意我不做了。”
“龙老板,息怒,息怒,不是我张某人不够意思,说起来这黑道上的事太凶险,一旦被公安便衣抓住,是要掉脑袋的。我如今还是他们通缉的在逃犯,再次被他们抓住了,岂不老账新账一起算?为了安全保险起见,我们必须重新换个地点兑货。”
不行,一旦改换地点,自己无法和缉毒队员们取得联系,毒贩们这次罪恶的贩毒计划就可能得逞。这帮家伙太狡猾!怎么办?
“张老板,做生意要讲信誉,既然你对我有戒心,依我看咱们还是各走各的路,你有你的货在,我有我的钱在。”
“慢!龙老板,货你是验过了,价咱们也谈好了,我们不是没有诚意,只是提出换个安全的地点兑货,你就这样走了,你究竟是什么人?是在耍弄我们?还是卧底侦探?”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方成的太阳穴。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方成镇静自若。经历这种场面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该如何对付。如果稍有惊慌失措,被对方看出破绽,就坏了大事。他以不容侵犯的威严和那只有力的大手拨开抵在脑门上的枪口,用斥责的口气质问对方:“张老板,少来这一套,这种事我经历的得多了,不是我龙某人不义气,是你们不够朋友,谈判时双方约定的不许带武器,是你们违约带了枪,你们让我做这种枪口下的生意?”
“龙老板,请你相信,这枪是用来护货的,决不是用来对你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好了,好了,赌咒发誓是没用的了,是你们违约在先,不要怪我龙某不义了。”
眼看请到家门口的财神要“飞”,毒贩们自然不肯放过,好一番赔礼道歉。
“我千里迢迢从香港来,还不是为了做生意,做生意是要讲信誉的,也是要有条件的。既然大家都有诚意,我先提个条件,你们能同意,咱们就成交,不同意,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
“龙老板,有条件尽管提。”
“信得过我的话,就把你们的枪拿给我啦。”
“把枪给你?”
“莫急了,听我把话说完,你把枪给我,我把子弹退出来给你,这样我们的生意就好做了。”
一方拿枪,一方拿弹,枪弹分离,互不伤害。好一个香港大老板!
毒贩们打心眼里佩服他的机智和精明。
“好吧,就照龙老板提出的条件办。”急于成交,毒贩们作出让步。
好!双方击掌成交。
毒贩们笑了!
方成也笑了!
“张老板,我还有一个条件。”
“龙老板,你还有什么条件?”
“我们原先说好了的在这里兑货,我已经订好了明天回港的机票,交货的时间和地点不能变。夜长梦多。”
“那好吧,既然龙老板急于兑货,我过去安排一下,货随后就送到。”
“且慢!张老板,你走了,我可有些担心了。据我猜知,这货不会在你身边太远的地方,用不着再亲自跑一趟了。”
好一个厉害的香港大老板,此话果然被他言中。
张老板从身上掏出电筒,向河对岸闪了三下,少许,对方作出同样的回应。
看来时机到了,方成向缉毒队员们发出了行动的暗号。
高参谋长带领6名缉毒队员在桥头一侧的灌木丛中潜伏整整3个小时了,说好了凌晨两点兑货,眼下已经5点了,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还有一小时天就要亮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地爬上他的心头。方成今晚失手了?不会吧,他熟识黑道,精明强干,足智多谋,多次与毒贩们打交道,虽遇到过不少麻烦,可他总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今天是怎么了?高参谋长焦急,周围的战友也暗暗地为他捏着一把汗。
正当战友们焦虑之时,桥头走来一队人马。方成巧施行动暗号,缉毒队员蜂拥而上。
“不许动,我们是边防缉毒警,你们被逮捕了。”毒贩们如梦初醒。
轰轰!毒贩们见四面受敌,拉响了手雷。方成应声倒在血泊中。
硝烟中毒贩们四处逃命。
嗒嗒嗒……缉毒队员们开枪射击。两名毒贩被当场击毙,另外4名侥幸逃跑。
12
午夜的钟声响过,武警支队机动中队俱乐部的灯光依然明亮,战士们毫无倦意,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电视台播放的春节文艺节目。春节放假5天,5天了,机动中队战备执勤,战士们枕戈待旦,高度紧张。
当晚8点解除战备,中队决定,今晚的电视节目让战士们看个够。
电视节目结束了,战士们似乎没有尽兴,恋恋不舍地走回宿舍。
“班长,我们今晚是不是可以脱了衣服睡觉了?”新战士小李望着“五花大绑”的背包,半是提醒半是期望地请示说。
“今晚节日战备执勤已解除,可以脱了衣服打开背包安安稳稳地睡一觉。”班长回答说。
战备执勤5天,上上下下搞了10次紧急集合。新战士给搞怕了,晚上不敢脱衣服睡觉,有时甚至不敢打开背包。今天总算是解脱了,战士们放心地打开背包,钻进被窝。
或许是部队的生活太紧张了,或许是家乡过年留在记忆里的印象太深刻了,战士们躺在床上,久久地不能入睡,不无感怀地讲述着家乡过年的习俗。
“我们爱尼人过‘耶苔扎’节,节日到来之前,全寨的男人上山伐木,在寨子里搭起一架高高的秋千,女人们忙着蒸糯米饭。节日到来那天,家家都要备一桌酒宴,全家人欢欢乐乐地吃一顿。酒足饭饱后,到场坝里打秋千。夜晚,男女青年在场坝上欢聚,或跳冬八嚓,或跳竹筒舞。男歌女答,好不热闹。”一位爱尼族新战士讲得津津有味。
“我们傣家人过年,第一天划龙舟,第二天放高升,第三天泼水……”
“好了,好了,没讲完的故事留到明天讲,现在休息了。”班长见战士们兴奋异常,不得不出面制止。
很快,鼾声伴战士们进入甜美的梦乡。
咔嚓,电灯亮了,突然间又灭了。
“一班紧急集合。”黑暗中传来了文书传达的命令。
训练有素的一班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心里直犯嘀咕:刚刚解除战备值班,怎么还搞紧急集合?凭经验判断,不会有大的行动,至多是一次保持警惕性的检验。
“带武器,不带背包,轻装紧急集合。”班长根据自己的理解下了道补充命令。
1分15秒,班长带领全班战士齐刷刷地跑出营房。“报告中队长,一班10名全部到齐。”
“全部回去,穿大衣,带背包。”
看来不像是普通的演习。到底出了什么事?部队要拉到哪里去?
战前动员,中队长只是说有紧急任务,战士们心里没底,干部心里没数。
全副武装的10名战士在中队长的带领下爬上汽车。
汽车驶向深沉的夜幕。
13
岩六和弟弟老幺死里逃生,慌不择路钻进大山。
跑一阵,走一阵,实在走不动了,两人坐下来喘口气。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沿盘山道开了上来。
干掉他!岩六恶狠狠地发难。
兄弟两人隐藏在岩石后面,每人准备了一根木棍,等待骑车人的到来。
骑车人转过一个急弯,猛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两名大汉,尚未作出反应,被打翻在地。见骑车人七窍出血,一命呜呼。兄弟俩一起动手,将骑车人抛到山下。
“对不起了,兄弟,今天算你倒霉,本来是想借你的车用用,没想到你这么经不起开玩笑。”
岩六有个表弟叫李赖在山上养蜂,以山为家,在山里搭了一个窝棚。白天,悠然自得地看着蜂儿采花酿蜜,晚上,闲而无着,早早地进入梦乡。
“李赖,开门!”一阵摩托车声响把睡梦中的李赖惊醒。
“谁呀?”
“是我,你表哥。”
这大半夜的他来干什么?李赖打开门,不无惊疑地问:“表哥,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犯事了,这次动了真家伙,被打死俩,被抓去一个,我们哥俩命大,逃了出来,到你这里来避避风。”岩六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实情。
“也好,也好,平时可是请你们也不会到我这里来,恰好我一个人在山里怪闷的,你哥俩来陪我住几天。在这里包你们没事,只是吃住要委屈点。”
这里的确是一个天然的庇护所。远离村寨,四面环山,白天,少见人影,晚上,更加凄清。住了3天,虽平安无事,可寂寞难耐。
“李赖,这两天快闷死了,到外面去找两个妹子来开开心。”岩六从身上掏出一沓钞票递给李赖。
李赖没有拒绝,骑上摩托下山,去了山下的镇子。
李赖,出了名的赖子,对付女孩子他有办法。他把摩托车停在村头,敲开了村头的一家柴门。
“张英在家吗?”
“谁呀?”张英以问作答,走出家门。
“呦,是李赖呀,啥时买的新摩托?够神气的!”
“刚买的,走,一起去兜兜风,去看看缅寺的‘晃露’节。”
“晃露”节是傣族盛大的民族节日,节期一般四至五天,一个缅寺设“摆”一天,一个挨一个地轮下去,参加“晃露”盛会游行的是以“象”为先导的锣鼓仪仗队,仪仗队后面是一头用竹篾编织成的大象。象征着“忠诚”与“和平”,象鼻是用棉花等软材料制成,背上饰金鞍银蹬。舞象者仰卧在“象”肚子下的帷幔里的操纵位置上,头对着“象”的后胯,脚蹬着“象”的前腿,两手变换交替,操纵着连接“象”鼻的弓带,“象”鼻在左右摆动,变换着各种姿态,在“摆”场里来回周旋。这是“晃露”节最精彩的一道风景。
“真的去逛‘晃露’节?”
“不骗你。”
张英没有拒绝,反倒生出几分自豪感。在村里她是数得着的漂亮姑娘,身边围着一大群爱慕者。对前来求爱者,她既不回绝,又不许诺,直撩得周围的小伙子们妒火中烧。瞧,献殷勤者又来了,她以此为荣,爬上了李赖的摩托车。
“喂,张英,你去哪里?”迎面碰上女友王莉和赵倩同她打招呼。
“去逛‘晃露’节,你们去不去?”
“当然想去,这么多人怎么办?”
“能行,前面坐一个,后面坐两个。”李赖也表现出少有的热情。
摩托车重又开动了,车后留下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
车停了,眼前并不是姑娘们所要去的“晃露”节,而是空寂无人的荒野。
“到这里来干什么?不是说去逛‘晃露’节吗?”姑娘们不解地问。
“逛‘晃露’的人太多,咱们一起到这里玩玩,我有一位朋友,带来一部进口照相机,给你们每人照张彩照怎么样?”李赖设下诱饵。
照彩照,对山里姑娘来说还是稀罕事,带着新奇的诱惑,她们随李赖走进那个矮小的茅棚。
昏暗的灯光照着两个陌生男人的脸,他们是什么人?眸子里闪动着心怀叵测的光。
“不是说让我们来照相吗?”王莉半是提醒半是催促说。
“是啊,是啊,不过,今儿晚了,光线不好,明天再照好不好?”
李赖推脱说。
“李赖,拿我们开心呢?”张英责难说。
“张英、王莉,咱们走。”赵倩见上当受骗,转身出门。
“别走哇,既然来了,就玩一会儿再走。今天我们玩个新鲜的,打扑克。”
“打扑克有啥新鲜的,咱们走。”赵倩不以为然。
“包你新鲜!今天让你们开开眼界。”李赖拿出一副裸体扑克牌,摊开在脏兮兮的地铺上。
见此情景,姑娘们先是一惊,接着脸红心跳,掩面而去。
“来呀,快来呀!”李赖不无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创意。
3名姑娘像受惊的羔羊心灵在发抖。
“瞧人家多开放,脱光了衣服让你们看,你们还扭扭捏捏不敢看。说实在的,这是人体艺术,这是美,你们真的是没见过世面。”李赖继续喋喋不休。
一场牌战开始了,四人打对家,李赖和王莉成了“编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