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王妃太小,王爷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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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那一次

“我不是没摔下来吗?早就跟你说过,我旁的不行但是爬树最厉害了,”穆南枝一脸狡黠,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男人,“再说了,表哥不是在树下吗?即便我掉下来了,表哥必定也会接住我的啊,所以我就更加不必担心了。”

“明明是一通歪理,不过表哥也爱听,”鹿知山含笑道,牵着穆南枝从柿子树下走过,行至了石榴树面前,两人看着树上挂着的几十个红硕硕的石榴,两人心里都是暖融融的,鹿知山低头看向小孩儿,“囡囡想吃石榴吗?”

“想啊,”穆南枝抬起头,满眼星光灿烂,“就想吃表哥亲手剥的。”

“从前不是说吉祥剥的石榴最好吃吗?”男人问。

“有表哥了,谁还吃吉祥剥的?”小孩儿一脸傲娇,一边踮着脚伸手箍住了男人,拉着男人弯下腰,两人顿时就纠缠在一起,唇齿之间都是诉不尽的柔情,“表哥,你那次就揣着坏心思了吧?”

“哪次?”男人的额头对上小孩儿的额头,鼻尖儿轻轻蹭着小孩儿的,两人的鼻息纠缠在一起,实在甜腻实在醉人。

“就是那次啊,”穆南枝顺手从自己的鬓发上取下一支石榴滴翠珠子金簪子,踮着脚,簪进了男人的发上,她抚了抚那珠钗,指腹在他的脸颊流连,从额头到下巴,又从下巴到男人的眉眼,“那一次也是在这石榴树下,你看得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现在呢?”鹿知山握住了小孩儿放肆的手指,捉着她的手放到小孩儿的心口,“囡囡现在还会这样吗?”

“你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小孩儿噙着嘴笑。

男人俯下身,真的把耳朵凑过了过去,小孩儿环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男人笑得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今年生辰过得可还高兴吗?”鹿知山摘了个石榴,两人坐进亭中,拉着小孩儿坐在他的腿上,他剥着石榴,时不时喂给小孩儿一颗。

“高兴啊,我最喜欢打猎了,”小孩儿忙不迭点头如捣蒜,一边吃着石榴,一边不时凑过去亲男人,男人的唇有点凉,却柔软得很,她实在喜欢这个感觉,“表哥,你嘴唇很软,还弹弹的,咬着比刚才吃的虾仁口感都好。”

鹿知山“噗嗤”笑了:“囡囡这是还没吃饱?”

“吃表哥,这辈子都吃不饱。”小孩儿捧着男人的脸,对上男人火热的目光,她的脸颊蓦地就红了,她想挪开视线,但是却又实在舍不得,她睫毛不停轻颤,然后一点点凑过去,覆上了男人的唇。

鹿知山手上沾着石榴汁,也不好抱穆南枝,就由着她这么亲自己,穆南枝亲吻没有什么章法,沾着石榴气味的唇舌把男人招惹得够呛,偏生这坏丫头又忸怩地放开了男人,一张脸都比石榴更红了。

男人有点意犹未尽,又想凑过去亲她,可穆南枝却一把推开了他,然后别过头吐了几粒石榴籽出来:“不亲了不亲了,都要喘不过气儿了。”

鹿知山只得作罢,不过还是轻轻咬了咬小孩儿的鼻尖,一边阴沉沉地道:“把它咬掉算了。”

小孩儿忙得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脸惊恐地看着鹿知山:“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反正留着也没用,不如给咬掉算了。”鹿知山仍旧一脸阴测测的笑。

小孩儿不服气:“哪儿就没用了,我喘气儿可都靠它的。”

“那怎么每次亲嘴儿的时候就用不上呢?”鹿知山含笑道,又亲了亲小孩儿圆翘翘的鼻子,“真是派不上用场。”

“表哥,你怎么又……又打趣我,”穆南枝的脸更红了,嘟囔着嘴撒娇不止,伏在男人胸前忸怩道,“那你……你教教我呗?”

鹿知山一边塞了几颗石榴子进了小孩儿嘴里,一边随口问,“囡囡要学什么呀?”

“学亲亲的时候还能……还能用鼻子喘气儿……”穆南枝羞得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男人的颈窝,“表哥,你教教我好不好?”

正在剥石榴的手蓦地一僵,鹿知山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暗哑了:“囡囡不想吃石榴了?”

“……更想吃表哥。”

下一秒,男人托着穆南枝的臀直接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就朝寝殿走,穆南枝趴在他的肩膀上,自上而下看着男人玄黑的长袍随着步子一下下轻轻摆动,她觉得有点眩晕有点窒息还有点儿害羞,她不自禁地把男人抱的更紧。

……

怀亲王府。

惠郡王夤夜来访。

管家来书房通报的时候,鹿知岳还吓了一跳,他和鹿知城素来没有什么往来,这还是鹿知城第一次来怀亲王府,鹿知岳忙的让管家请了鹿知城进来。

鹿知城已经憋了大半天的气,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这才匆匆来的怀亲王府,这时候见到鹿知岳,也是强压着怒火,才没有当场发作。

“臣弟见过四皇兄,给四皇兄行礼。”鹿知城躬身给鹿知岳行礼。

“五弟有礼了,快起来,”鹿知岳忙得上前扶了鹿知城进来,拉着鹿知城入座,“家里有上好的枫露茶,五弟正好尝尝。”

“是,多谢皇兄。”鹿知城沉着脸道。

鹿知岳见鹿知城面色不佳,也没有再开口,心里揣测着鹿知城的来意,一时间两人都是静默无语,等着管家进来上了茶,又退下,鹿知岳才开口询问:“不知五弟夤夜来访所为何事?”

“臣弟想当面请教四皇兄一事。”鹿知城道。

鹿知岳一怔:“不知是什么事?五弟直说便是。”

鹿知城沉着脸看向鹿知岳:“听闻那京兆府尹阮新怀,从前做过四皇兄几年的伴读,这一次也是四皇兄举荐才坐上了京兆府尹的,可是真的吗?”

鹿知岳点点头:“的确如此,阮新怀的资历和能力都足够做这个京兆府尹的,我在父皇面前的确举荐了他,最后父皇拍板给定下了,怎么了?五弟怎么好端端问起了阮新怀?可是阮新怀出了什么事儿吗?”

“人人都道四皇兄如今是深居简出,我却瞧着皇兄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鹿知城冷冷牵了牵唇道,“四皇兄最近竟都没听到过什么风声吗?”

鹿知岳抿了口茶,心下已经隐隐约约知道鹿知城是为了什么事而来的了,只是他实在不明白正得圣宠的鹿知城为何要出这个头,顿了顿,他才开口:“还请五弟示下。”

“巡防营接连几日都遇到京兆府尹衙门的差役当街强抢民女,巡防营的人上前阻止,那起子人竟说是奉命行事,所以我这个巡防营统领想问一问四皇兄,这京兆府尹究竟是奉谁的命?”鹿知城的脸色更难看了,“是四皇兄的?还是父皇的?”

“五弟,你说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难道你就不是?”鹿知岳将茶杯放回去看向鹿知城,缓缓道,“按照大荔与吐蕃和暹罗的条约,大荔每年要分别往暹罗和吐蕃每年选送四百名美人过去,前几日,父皇把这档子事儿交给了阮新怀去做了,如今眼看着就是年下了,阮新怀自然不能闲着了,你说是不是?”

“所以四皇兄的意思,是父皇下令让那阮新怀当街强抢民女的了?也是父皇下令阮新怀收受贿赂?还是父皇下令阮新怀根据贿赂的多少来决定选送的人选?”鹿知城冷笑道,“我竟不知,父皇曾下过这样的皇命?”

鹿知岳的面色一白:“五弟,你这是什么意思?父皇英明神武,怎么会下这样的皇命?”

“那既不是父皇下的令,那阮新怀他到底是仗着谁才敢在天子脚下这般横行霸道、无恶不作?”鹿知城冷笑连连,“四皇兄,您可知道吗?”

“阮新怀若真是五弟所言行事不端,父皇天纵英明,自然会处置,这事也就不劳五弟费心,”鹿知岳冷冷地牵了牵唇,“五弟如今统御巡防营已然辛苦得很,至于别的不相干的事儿,五弟还是少花心思的好。”

“不相干的事儿?”鹿知城蓦地拍案而起,愤然道,“如今满京师的百姓莫不是惶惶不可终日,有闺女的人家更是以泪洗面,一个个都恨不能逃出京师!堂堂天子脚下,却乱成这般!今时今日,四皇兄却说这是不相干的事儿?非要等到官逼民反,这才是相干的事儿?!”

“住口!”鹿知岳蓦地截住了鹿知城的话头,冷声道,“五弟,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不怕传到父皇耳中。”

“到父皇面前,我也敢这样说!”鹿知城冷声道,扭头看向鹿知岳,“四皇兄,今日我过来是好心提醒你,只是这样的提醒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若是再让巡防营碰到京兆府尹衙门的差役竟然还敢强抢民女的,巡防营必定见一个抓一个,我才不管那阮新怀究竟是奉谁的命!更不会管他身后是哪一尊大佛!”

“鹿知城,你太放肆了!”鹿知岳横眉冷对,“不抓贱民之女,难不成要从皇室里挑贵女送去暹罗和吐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