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清楚下次聚会的时间,也就在两天之后,正是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导致年轻人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出山”,拍摄“纪录片”,据此分析只要风声没有走漏,抓捕他们问题就不大,所以年轻人两天之间被严密监控的,一直到行动的当天。
行动当天调集了大批警力,而马三平甚至化妆成了年轻人的模样,以备不时之需,以他高超的化妆技巧,虽然外人难以看出破绽,但秦老鬼还是担心他的安全,最后马玉鼎给出了点子道:“要不然干脆穿着人皮进去,这样能把脸遮住。”
“我死都不会……”
“三平,我觉得马队这个主意很好,这种方式可以最大程度保证你的安全。”
“鬼哥,这可是人皮?”
“你放心,我绝对严格保密,不会让艳丽知道的,三平,你是保卫人民群众的斗士,要有牺牲自我为大家的精神。”
“唉,我算是明白了,如果不答应我就是千古罪人。”马三平无奈的道。
马三平和年轻人身高差别不大,整个人略矮,但更壮实,所以还加了一层束腰带,勒的马三平无法坐下。
为了安全起见,马玉鼎给他配了把手枪,之后马三平开车前往酒吧,而许多便衣警察几天前就开始在酒吧周围布控,不知不觉中早布下了天罗地网,对于出入酒吧的人暗中留存照片,并调查身份备档,聚会当天,陆续有人进入斯兰卡鸡尾酒吧,全是男性。
按照约定时间,马三平穿着人皮衣进了会场,秦老鬼等人紧张的在远处注视着酒吧里的一举一动,过了一会儿秦老鬼别在腰里类似于BB机的物品嘀嘀作响,这是马三平调查清楚内部情况后给出抓捕命令的讯号,瞬间四下埋伏的警员齐齐出动,立刻就将斯兰卡鸡尾酒吧牢牢控制在包围之中。
马玉鼎健步如飞,持枪当先冲入酒吧内,秦老鬼随即而入,只见屋子里所有人都被控制住,根本就没有遭遇预案中的“激烈反抗”,看来变态未必身手变态,狠毒未必打架狠毒。
马三平指着一个身材五短的矮胖子道:“这就是守门人。”
“门呢?”秦老鬼焦急的问道。
马三平指着屋内一扇紧紧关着的门,似乎屋内的人并没有发觉屋外的响动,音乐甚至隐隐从屋内传出,马玉鼎走到秦老鬼身边低声道:“这间屋子外围是酒吧的承重墙,所以没有窗户,我们只能从内部进入。”说话间已经有全副武装的警察手提撞击槌从外而入,四名特警先站好位置,举枪对着门,撞门的警员在门口站好位置,做了个手势之后狠狠一下槌在门锁,然而随着“喀喇”一声木门打开,屋内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顿时出现在所有警察眼中。
只见一名赤身裸体身材强壮的光头男人,背对门口跪在沙发前,而沙发上则坐着一名双目微闭,颇有快感的女孩,光头如狗一般蜷伏在女孩脚旁大口舔舐她的脚,而女孩坐着的沙发另一端则烧着一盆水,此刻水已经微微冒泡,将要开锅。
看到这极为古怪的一幕办案人员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无法确认谁才是“血爷”,而当女孩睁眼看到警察,顿时变的惊慌失措,发出一声惊呼,直到此时地下趴着的光头才发现身后的警察,特警动作极快,上去就将犯罪人制伏,接着将这一对莫名其妙的男女带出屋子。
经过仔细盘查后女孩是“血爷”的嫌疑被排除,她只是个“脚模”,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说难听点就是高级那啥,卖脚不卖身的那种,因为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对于女人欣赏不仅只是脸上或是身上,对他们而言,脚才是造物主赋予女性最美丽的部位,所以他们痴迷于女人的脚,那臭烘烘的脚丫子,在他们的眼里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
而“血爷”显然是恋足癖患者,经过调查发现“血爷”并不是李自强,这让马玉鼎无比失望,那么李自强又是谁?
很快“血爷”给出了答案:真正的“血爷”早在很多年前就已消失不见了,他只是借着“血爷”名头在一众“门徒”中骗吃骗喝。
此人既无本领,也无胆量,说他有胆量杀人剥皮,马玉鼎首先就不相信。
不过秦老鬼还是在电脑中过了一遍光头的信息,资料上显示这人叫陈新伟,东北人,系统很快便给出了一个结论:陈新伟是杀死祁中红妻子的凶手,判断的依据来自于祁中红家门口一台自动提款器前的监视录像,只见陈新伟当时用刀逼着祁中红和他老婆回的屋子,等他出来后离开没多长时间,警方便赶到现场,系统是从时间上做出的判断,这个时间点上只有陈新伟的嫌疑最大。
然而还没等秦老鬼将这条信息消化完毕,系统又针对陈新伟给出了一个判断结果,只是这次分值并不高,也就是说这件案子可能与陈新伟有关。
这件案子便是拘禁王友龙的两头怪人,和祁家兄弟目睹的两头怪人杀人案件。
提供这条线索的依据在于祁中海以及王友龙对于两头怪人其中一个脑袋形容五官的比对,所以系统据此判断他有可能就是两头怪人。
“不对啊,两头怪人有两个脑袋?可是陈新伟只有一个。”马玉鼎满脸不解的道。
迟疑片刻秦老鬼似乎很有把握的道:“我觉得要证明这点很简单,让王友龙和祁中海来辨认一下就成了。”
很快两名“精神不稳定”的人被请来了公安局,经过辨认两人同时将混在人群里的“两头怪人”给找出来,可是因为“脑袋数量”的区别他们并不确定,审讯工作随即展开,因为数次受惠于“系统”,出于回报的心理马玉鼎将主审权交给了秦老鬼。
“我能称呼你变形金刚吗?”秦老鬼笑着道。
“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陈新伟装模作样的道。
“咱们先说说血爷吧,这人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离开你们?”
“这我真不知道,大约是七个月前,这个疯子忽然就消失不见了,我也奇怪他他为什么离开。”
“血爷的姓名?还有他是哪儿的人?”
“我要是知道这些,还不早被他扒了皮,这个人精神极度不正常,他把自己爹妈的皮都给扒了,我曾经亲眼见过一次他剥皮,那场面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你也别谦虚了,你抓走王友龙不就是为了剥他的皮,想练手吧?”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骗子,可从来没杀过人。”
“陈新伟,我警告你最好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别想蒙混过关,你以为给自己弄个脑袋我们就被你蒙蔽了?”秦老鬼道。
马三平起身出屋拿进来一个盒子,秦老鬼从中取出一张人皮,坐在他身边的文艳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之后秦老鬼将人皮铺在桌面上,从面部皮肤上判断这应该是一名身材清瘦的年轻人。
秦老鬼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镜,放在人皮的眼眶上冷冷道:“血爷的信徒有穿人皮出去炫耀的行为,大家都在寻求最有创意的手段,或许他会在人脸皮中塞入一些填充物,给带一副眼镜,这样自己就变成了一个两头怪人,之后这个两头怪人刀捅目击血爷行凶的目击者,勒死了无意中撞见自己杀人的祁中红妻子,因为他手上套着经过硝制的人皮,所以没有指纹留下,而他随即发现自己要杀的另一个人,是根本没有行为能力的白痴,于是处于炫耀的心理,他干脆不杀了,可是那双脚实在让他讨厌,所以必须给白痴消消毒,于是就将洗脚水烧开把白痴的双脚放进盆里,这样既能消灭一双丑陋的脚,也能试探对方是真傻还是装傻,随后他又麻翻了一个人,准备将其扒皮,结果没想到对方由于长期服用镇静类药物,有了抗体,比一般人恢复知觉时间要短,所以棋差一招,但这也足够让他在一众血爷的崇拜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佼佼者,陈新伟,你能进入那个房间,并不是因为血爷失踪了,而是你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你是其中的最强者,所以你并非冒充血爷,而是这些人中的冠军对吗?”
秦老鬼这番推论说的陈新伟满头满脸都是汗水,这人或许缺钙,淌汗简直就像自来水开了闸,顺着腮帮子往下淋。
秦老鬼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道:“现在还有两点疑问,你为什么要选择周小帅那间屋子作为剥人皮的现场?你麻痹王友龙的河豚毒素是从何处得到的?陈新伟,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罪责,都到这份上,你根本没有抵赖的可能?”
“唉,高人,没想到你能将这一切信息掌握的如此清楚,佩服,实在佩服。”
说罢他若有所思出神片刻后才继续道:“我本来以为这个组织犹如铁板一块,连风都无法透入,是我小看警方的办案能力了,关于你的疑问,那间屋子是我租给他的,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屋子有人,什么时候没人,扒人皮毕竟是个大活,在租给人的屋子里办事儿,一是能栽赃陷害。二是隐蔽性强。”
“至于说药,那全是血爷的存货,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这次栽在你们手上,我也觉得轻松了,因为这些年我对于人皮的渴望越来越强烈,看到那些走在街上的人,我满脑子想的就是砍下她们的脚或是扒了她们的皮,有时候我会不自觉的跟在她们身后走很远,回过神来都不知道走到哪儿了。”
“其实从心里我不并想这样,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过从今天起,我不用担心这些了,我终于我安全了,对了,那个双头人也是我,是我假扮成两个脑袋的畸形人,目的如你所言,就是为隐藏真实身份。”说罢陈新伟居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屋子里沉寂了一会儿,秦老鬼道:“你应该见过血爷,仔细形容一下他的长相,说不定将来有缘你还能再监狱里见到他。”
到这份上陈新伟不再有丝毫隐瞒,详细说了血爷的模样,文艳丽做了素描,只见画像里的人物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大饼脸、颧骨高耸、塌鼻子、大嘴巴,一对外凸的眼珠子在画里看来都是凶光毕露,模样丑陋又凶恶。
经过陈新伟的确认,相似度很高,秦老鬼对马玉鼎道:“你放心,很快就能得到这个人的信息。”
合作到现在,马玉鼎对于系统的信任度已是相当之高,便放心的将陈新伟押入监牢,着手为祁中红“申冤昭雪”了。
而秦老鬼回到车上,正准备依据人物素描生成3D头像,没想到系统立刻就给出了人物的图片资料,之所以搜索信息的速度如此快,是因为电脑本地硬盘就存在“血爷”的图片资料。
而获取的途经是马三平摄录的别墅内部视频,虽然两人检查的足够仔细,但他们并没有发现贴着明星海报的那间屋子床下有一张沾染着鲜血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里除了位高权重的夫妻,站在中间的便是相貌丑陋,挂着一脸神经兮兮笑容的“血爷”,另一人则是逃的无影无踪的李自强,而系统随即将“血爷”目前所在位置都给了出来,居然就是从李自强柜子里救出的那位既不像人也不像鬼的光头。
秦老鬼忽然想起将他推入手术室他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掏出电话打给马玉鼎道:“血爷就是李自强柜子里的那名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