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您的判断，这点我尊重，不过我来这儿并不是为了这件案子，您看咱们是不是不能早些安排和李旭东见个面，如果他确实不认识被害者的父亲，那么就不应该给他打这么些电话。”
显然秦老鬼不打算在这件案子上和傅正义多做辩论，这宗案子确实有其特殊之处，尤其是三人死于一场“招灵”仪式中，而且三人死状异常凄惨。
秦老鬼或许是故意岔开话题的，他虽然有强迫症，但不是傻子，没人想找麻烦。只见他用笔在打印出的资料上标示了十几个相同的号码道：“这都是李旭东打给卢海洋的，受害者父亲是叫这个名吧？”
“没错？你是如何掌握这一线索的。”显然新线索的出现让傅正义非常惊讶。
“因为我能在网络中对李旭东留下的线索进行全面搜索，检查出电话号码来并不难，关键是得将二者关联在一起，这起案件从受害人到犯罪人都说自己不认识对方，所以正常的办案逻辑，是不会对李旭东外围展开调查的。”
“不过我们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会搜索案犯所有在网络上留存的相关信息，并判断与之交代的案情是否相关，是否还存在疑点，这件案子的疑点在于李旭东和卢海洋明明认识彼此，为什么在笔录时都说不认识对方？”
“您的意思是这件案子有隐情存在？”
“对，这件案子绝不是表面看的那样简单，所以我来咸林海市就是为了搞清楚二人之间到底想隐瞒了什么？凶手和被害人之间居然如此默契，这种情况肯定比狼狈为奸更加可怕。”
“听您这么一说，我这两人确实有大问题，我会尽力配合您对于李旭东的调查工作，问题是卢海洋呢？是不是要……”
“暂且不必，打草惊蛇就麻烦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这次审讯我可能要用些小手段，希望您能全力配合。”秦老鬼道。
“这……”傅正义有些犹豫。
“您放心，我们绝不会屈打成招，所有一切手段都是合理合法，只希望您能相信并完全配合我们。”
或许是秦老鬼诚恳的表情感动了他，傅正义点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尽全力配合。”
市立监狱中，李旭东满脸憔悴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来比证件照上老了几十岁，秦老鬼很清楚监狱里的规矩，知道里面的犯人会如何对待强奸犯和伤害未成年人的罪犯。
“李旭东，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失败吗？”秦老鬼开始就问了个与众不同的问题。
“哼。”李旭东以轻蔑的口吻算作回答。
“你这是典型的反向性格，越是心里卑微不自信，却越是对别人表现出不屑的态度，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你就是最失败的人。”
“随你怎么说，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你的冷嘲热讽？”
“是啊，你在监狱里的生活我当然能够想象，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打你，往你吃饭的碗里吐痰，你一定在洗澡的时候被人**过对吗？”
秦老鬼说这番话时满脸都是不坏好意的笑容。
“你放屁，你……”李旭东的样子简直怒不可遏，却又说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
“你之所以愤怒，是因为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你正在经历的，被人强奸的感觉好吗？会不会有快感？”
秦老鬼这话问的傅正义眉头皱起，他不理解如此讥讽一名囚犯，有何意义？
“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有种解开手铐对我说这话，看我不弄死你。”李旭东暴跳如雷。
秦老鬼却轻描淡写道：“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如果你确实不知道答案，只能说明你没有自知之明，只敢伤害小孩，被人强奸居然都能忍受，还有比你更失败的人？见了你这张脸我他妈都想吐。”
“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李旭东想挣脱束缚，攻击秦老鬼，手铐脚镣和固定物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动，他身后的狱警正要过来制止他，秦老鬼暗中使了个眼色，由于傅正义之前打了招呼，监狱方面只能配合，于是两名狱警又退了回去。
等李旭东的情绪稍稍稳定，秦老鬼道：“你凭什么气愤，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在放屁，根本就是放屁，这里谁敢动我一下，谁敢动我，我杀谁全家。”
“哈哈。”秦老鬼放声大笑，声音里充满了不屑，道：“你现在就说自己是玉皇大帝，也没人和你较真对吗？不过我敢确定你就是被人强奸了，而且不止一次，你小子肛瘘吗？我劝你最好注意点，说不定等不到枪毙那天就控制不住，天天都得裹个尿不湿，那场面想想我都滑稽。”
话说到这份上，李旭东忽然变的冷静下来，他乜眼看着秦老鬼冷冷道：“你根本就不是警察对吗？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案子，所以我为什么要理会你，你不过就是个放屁虫而已，你这样的小人物我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你说的太对了，我还真不是警察。”
秦老鬼承认的如此痛快，似乎出乎李旭东意料，他愣了一会，正要说话，秦老鬼抢先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小孩的堂叔，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羞辱你，就是为了见一见只敢伤害小孩的男人是个什么杂种样，今天看了还他妈真是个杂种。”
“妈的，我迟早杀光你们姓卢的全家。”
“来不及了，你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能杀死谁？你这个被人强奸的混蛋。”
话说到这份上秦老鬼忽然从地下提取一个坛子，他放在桌子上冷笑道：“李旭东，你知道我费这么大劲来监狱见你为什么？我就是要让你个王八蛋亲口尝尝大便的滋味，这也符合你的身份？”
秦老鬼打开了坛子，一股恶臭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屋子，到这份上狱警脸色都变了，想要上前阻拦，傅正义在这件事上给予了秦老鬼足够的信任，他摆摆手把两人劝了回去。
李旭东急了对狱警吼道：“你们瞎了眼吗？没看见他要干嘛？”见狱警不睬他，又转而对傅正义道：“傅队长，您可是执法人员，不能看着这人做无法无天的事情。”
傅正义冷冷道：“我既然把人带进来了就不会阻止他。”
说话间秦老鬼居然真的从坛子里掏出一把暗褐色的粪便来，傅正义心里都不免动摇，犹豫着是不是应该阻止他。
李旭东简直就快疯了，额头上满是冷汗，眼珠子布满了血丝，喘着粗气道：“如果你现在住手，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要是敢乱来我让你后悔不及。”
秦老鬼冲马三平使了个眼色道：“把他按住，今天我要不让他吃了这泡屎，我就是姓李的孙子。”
马三平立刻上前将李旭东死死按住，他本身套着锁链，被按住后更是挣扎不得，秦老鬼慢慢走到他面前对马三平道：“把他头搬起来。”
李旭东吼道：“我操你姓卢的全家。”
秦老鬼冷笑道：“你别急，等吃过屎，有的是人排队来操你，今天我就让你爽到位。”
说罢他上前就要捏开他的嘴，李旭平就如杀猪一般高声叫道：“我要检举卢海洋，我检举他制毒贩毒，是本市最大的毒品贩子。”一句话出口傅正义呼的一声从椅子上几乎是弹了起来。
秦老鬼立刻松了手，愤怒的道：“姓李的，你死到临头还想拉垫背的？这里没人是傻瓜，上你的当。”
“我没说假话，卢海洋上下家的信息资料我全部都有，我要检举他，这人就是个杀头的货。”李旭东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声音喊得震天响，恨不能把锁链震断。
“你放屁，你别以为说两句瞎话这泡屎就躲了，没那么好的事情。”
说罢他就准备继续，李旭东道：“傅队长，我有重大信息要通报，你管还是不管。”
傅正义从心里佩服，秦老鬼能想到如此高明的审讯手段，装模作样的劝道：“你先等等，看他要交代些什么。”
李旭东立刻道：“卢海洋根本就是咸林海市最大的毒品贩子，他不但贩毒还制毒，制毒工厂就在荔西路一家地下仓库里，门牌上挂着的是储存橡胶制品的仓库，你们现在去抓，一抓一个准。”说完这句话他居然满脸得意的望着秦老鬼，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