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林文祖把改好《谁在抚摸我》的小说软盘,准时送到了张直的住处,张直嫌林文祖没有打印一份稿子,埋怨了几句,收起软盘,也没有像前面说好的一手交稿,一手交钱,像忘了前面的约定似的,准备打发林文祖走了。因为有了先前的约定,林文祖认为有必要问一下稿费的事,就问张直稿费什么时候付。张直说,稿费得等等,书稿人家出版社得看看再说,肯定少不了你的。
林文祖对张直的突然变故起了疑心,吭哧了一阵,才说,这不是你前面说好的吗?现在怎么又这样说了?
张直说,我是说过一手交稿,一手交钱的,但出版社还没给我,人家还没看到稿子呢,你放心,就是出生版社不付,我也会用自己的钱垫付的。
林文祖也不好再说什么,从张直那里出来,径直坐车去了巴沟村找李小文。到李小文的住处却扑了个空,本来想着稿子改完了,找李小文去放松放松,李小文不在,林文祖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坏,当着李小文房东的面,嘴里骂骂咧咧的。房东是个小老头,有点不满了,斜着眼对林文祖说,你不会是文化人吧,只有文化人才这样不讲文明的。林文祖闹了个大红脸,灰溜溜地给李小文留了一张纸条,走了。
过了两天,林文祖接到张直的电话,叫他去取稿费,林文祖一下子来了精神,跑到车站,坐上718路公交车,就到了北太平庄。林文祖怎么着也没有想到,张直只给了他六千块钱的稿费。林文祖这回不吭哧了,直接对张直说,不是说好了是八千吗?张直摊着两只手说,出版社嫌稿子改得不尽人意,我好说歹说,最后达成协议,书上不署你的名字,人家才勉强给了五千,这多出的一千,还是我看在同学的面上,我个人给你加的。
林文祖气得骂起了粗话,当然骂的是出版社,但骂也没有用,出版社的人听不到,林文祖揣上六千块钱,又去巴沟村找李小文了。
这次,李小文没出去,林文祖敲开了门,见李小文一跃,又跳到了床上还要睡懒觉,他一阵冲动,想着这样也好,能省许多手续,猴急地扑上床,就捉李小文身上的肉。没想到李小文却一把打开了林文祖的手,狠狠地笑了笑,对林文祖说,怎么样,你以为你是晋萍儿说的那样,是追悼会上的正人君子?
林文祖不想多废话,说,来吧,我的兄弟好长时间没在你那里干活了。李小文却不理会林文祖,很开心地笑着。笑够了,她才对林文祖说,你不要既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林文祖一听李小文的话有点变味了,也不吭气,只是急着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的兄弟已经急不可待地挣脱着,从林文祖的衣服空隙里钻了出去,一副硬要往李小文身上扑过去的架势。李小文附上前来,用手拨拉着林文祖的兄弟,说,我还以为你真是个铁做的,没想到你比我还实际。林文祖的兄弟被李小文挑逗得不能自己,已经发出了它的语言,急迫地去钻李小文身上的衣服空隙,李小文却一下打开了它,说,你想干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妓女,还是你的情人?林文祖咬着牙说,你怎么说都行。李小文也咬着牙说,林文祖,我在你眼里确实只是个泄欲工具,但我今天明确地告诉你,你别想动什么心思了,你给我滚出去,如果你再要动手动脚,我会很不客气的,不信你试试看,我才不怕你呢!
林文祖没有办法确认李小文的这话是真是假,当时愣了愣,心想她还给他玩假正经呢,什么东西。就这质量,不是林文祖那一次管不了他的兄弟,他会主动才怪呢。林文祖的兄弟此时已经胆子更大了起来,又往李小文的衣服里钻去。李小文反抗起来,和它撕扯着,并且很粗暴地动手打了它,不管怎么说,她打林文祖的兄弟,受疼的总是林文祖自己,林文祖怎么能这样受她的痛打呢。林文祖竟帮起了他的兄弟。这次林文祖可没有喝酒,劲大着呢,李小文怎能是林文祖的对手?林文祖没有费多大的劲就快把李小文身上剩的那点布剥光了。林文祖的兄弟更是慌不择路地冲了上去,他看着李小文的身体,非常清晰,尤其是她腹部的皱纹,就像一块没有熨平的破布,皱巴巴地呈现在林文祖眼前,林文祖有种想用手去抚平这块皱布的冲动。就在林文祖的手刚接触上李小文的腹部时,李小文突然尖叫了起来,这种叫声使林文祖的手一下子停滞不前了,并且很快地感觉到他的兄弟像被抽去了筋骨似的,软成了一团,像一条破布似的。
林文祖憎恨自己兄弟的软弱,自认为很坚强的它却被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就吓得软了,并且是李小文这样的女人。林文祖恨死了这个不中用的兄弟。最主要的,是林文祖自己害怕了李小文的尖叫,他怕她的叫声引来那个房东小老头,房东一旦插手,林文祖知道事情就会很麻烦,他狼狈地提上裤子逃出了李小文的住处。林文祖竟有种丧家之犬的感觉,在大街上总觉着过往的人们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他想他都干了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