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拿破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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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想像力是他性格的第三组成部分,是他自信和活力的真正推动力。幻想不断地与性格中的计算部分发生冲突,最后导致所有两个对立物的人走向毁灭。想像力使诗人与政治家联系起来(使二者存在于陌生人和他们自己的情感世界中),也是他了解人的来源和驾驭人的向导。但他的活力总是与其他的品质相互影响。一个人若是为了分析而把自己性格的有机整体强行纳入一个体系框架,他就不停地要时时打断思维,以便联系其他的思路。

“我不知道我做什么,一切都取决于事态的发展。我没有自己的意愿,而是期望结果中得到一切……一个人越伟大,就越不能有意愿。他必须要以事态的发展和形势为主。”这些话是丈夫在给妻子的一封信中不经意地添上的,表现了他那朦朦胧胧的幻想形式,因为只有富于想像力的人,不受理论体系和原则束缚的人,才能依赖时局的动向,让自己的精神自由驰骋,以便于更好的前进。在这个意义上,他的整个生涯都是突发奇想,尽管与多数人心血来潮的方式相反。他预先考虑小事,而那世界范围的计划却根据形势的发展来制订、改变和临时凑合。“一个熟悉事物的人轻视所有的理论,并且只像几何学家那样使用理论,不为了沿着直线前进,而是为了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另外,这一方向,是政治家的基本信念,只有在一个既有想像力又有数学头脑的人身上才有体现。那是他最热切的幻想和冷静的计算,并且是他的政治目标、希望、抱负。欧洲:假如这一幻想只能通过武力来完成,那是因为欧洲的第一个共和国经常受到欧洲君主们的猛烈攻击。从而看到他是多么真诚地去而奋斗。他选择了不适当的手段,他的错误是时机、形势和他盛气凌人的性格造成的。但是,方法错误并没有使他的天才受损,他追求的目标在他倒台一百年后又成为政治家的理想。

“欧洲拥有三千多万法兰西人,一千五百万意大利人,三千万德意志人……每一个民族我都曾想让他们统一起来……那样会为建立统一的法律,原则、思想和感情,观念和利益提供最好的机会……就有可能用以美利坚合众国或希腊邻邦联盟为欧洲合众国……那将展现一个繁荣富强的前景!……对于法兰西来说,统一已经完成;在西班牙,统一被证明是无法实现的;建立意大利国,我需要二十年的时间;要德意志人组成一个国家需要必备的耐心,我要做的是简化他们的体制。同时我还想为统一欧洲做准备,就像我统一法兰西的各个党派那样……各国人民替时的抱怨我并不放在心上,慢慢会使他们顺从我的……欧洲很快会成为一个国家,凡是在这里旅行的人都是在一个共同的祖国……事态的发展早晚会促成这一联合。第一次推动已经完成。我建立的体制垮台并消失之后,我相信欧洲实现均势的惟一途径是组成一个多国联盟。”

这里没有谈到把不同的种族融为一体,也没有谈到热烈的亲善。只谈利益,只谈它们在种族的基础之上达成的初步统一。十九世纪的任务是为建立民族国家而做的准备。二十世纪将以拿破仑理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