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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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结婚了,克白也就心无旁骛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为了躲开首长父亲的的逼婚,他选择南下,本来就没有结婚念头的他,自从听了父亲母亲的故事后,他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他决定要去找寻一切关于许常青的消息,为了给母亲一个一生未解的答案或是约定吧!

眼看就要离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了,克白突然有点想念那颗“神圣不可侵犯”的大柳树了,那里承载着太多的回忆,有她,他和她,他们的故事。“哐当哐当……哐当”的声音,瞬间打断了克白的沉思,他看着站在站台一旁的父亲,他强忍着泪水,挥了挥手,“小马哥,我爸就交给你照顾了,你辛苦。”克白自己很明白,他这一走,根本不知道要多久。拉下了火车的车窗,隔着玻璃才敢看父亲,他看了父亲很久,当火车渐渐离开了父亲的视线后,他跑到另一节车厢看到父亲目视着火车,迟迟未放下来的手,他再也绷不住了,他流泪了,他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克白刚到深圳,就被自己的善心送到到了警察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领着一个差不多六七岁的女孩儿,看着身穿破破烂烂的小粉短布衫,头发脏乱的女孩儿,手腕上还带了一跟用红毛线做成的手环,挂了一个丁零当啷的钥匙,克白看到她就像看到自己小时候一样,忍不住不去关心一下,他从自己的兜里拿出小马哥为他准备好的几块干粮给小女孩和老太太吃,便把自己的座位也让给了老太太和小女孩,一路上有说有笑,看似闷闷不乐的自己也无暇顾及自己了,还画了张小女孩的自画像送给她。“到了,到了……终于到了,前面就是深圳站了,准备准备吧,”车箱的人边叨叨着,边忙着摆弄自己的行李。克白也把放在座位下面的行李箱拿了出来,排在老太太和小女孩的后面,时时刻刻护着小女孩,深怕那些不讲理的插队人拖着大麻袋行李弄伤小女孩。克白想,这下可以轻轻松松下来透口气了,没想到就被列车长和警察给叫住了。

“你好,你是克白?”列车长上下打量着说。

“嗯,我是,请问你们……”

“是这样的,这位老太太和列车长说了一些有关于你的事情,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什么事情,这又关乎老太太什么?警车同志,你们把我搞糊涂了。”克白一脸诧异的看了看站在列车长身旁的老太太。

“清者自清,我们会秉公处理的,你先跟我们到警局再说吧!”

克白一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本想试着问问坐在他旁边的小女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个小女孩不露声色,只是耸着小小的肩膀胆怯的看了他一眼。当克白看着小女孩清澈而又无辜的眼神,他心疼了。也是,这么个小孩儿,她又能知道什么?纵然是知道,老太太又会让她告诉我吗?

“克白,据老太太的口述,我们了解到,是你偷了老太太的手表,是一块上海牌子的机械表。”

“什么表,我怎么会偷老太太的手表?”

“警车同志,你无凭无据的,你拿什么证明是我偷的?”

“这是什么?我老伴儿给我留下的就只有这么点儿念想,你也要偷。”老太太哭着喊着从克白的衣服口袋中翻出了一块手表。

“我没有啊,我口袋中装的什么,我自己不清楚吗?就装了点路上的干粮,看他们可怜,就分给他们吃了,警察同志,你可以问问小女孩,是不是路上我分干粮给她们吃了?”对于小女孩,克白只能跟自己赌一把,他根本没有任何奢求,小女孩能说出事情的经过和实情的真相。

“嗯……是他……是他给了我一块儿饼”小女孩躲躲闪闪的,咬着自己的手指低着头走到了警察同志的旁边,小心翼翼的说着。

“不要怕孩子,有叔叔在,叔叔问你,那你看没看见是他偷了你奶奶的手表呢?”警车同志耐心的蹲下身子轻言细语的问着小女孩。

“她……不,是奶……奶奶不让我说。”小女孩偷看了老太太一眼,脸上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情。

“没事儿,孩子,在这儿,有警察叔叔呢,没人敢欺负你的。”

“她,她……她不是我奶奶……,是她把我带到火车上的,跟我说,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叫我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就打死我,那个……那个叔叔是个好人,他给我们吃饼,还给我们让座。”小女孩指了指克白,老太太怒目圆睁的脸使小女孩本来就哆嗦的手指迅速收了回去。

警车同志察觉到小女孩的状态不对,便把她带了出来,安抚小女孩的情绪直到稳定一些。

“现在可以告诉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那个叔叔没有偷手表,火车快到站的时候,是奶奶让我靠近他,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表塞进他的口袋里的。”

“那她又是怎么把你带上火车的,孩子?”

“我,我不知道……”

大概过了几分钟,小女孩才愿意开口说话。“我躺在火车站里面的那个椅子上了,后来醒来,就看到这个奶奶坐在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的好宝贝儿,跟奶奶走,跟奶奶挣钱去,有了钱,奶奶就可以给你买糖吃了。’后来就被那个奶奶带上了火车。警察叔叔,我求求你,不要和奶奶说,不要和奶奶说是我告诉你的,她知道会打我的,会打死我的。”

“叔叔不说,孩子,你先在这儿,让这位警察阿姨一会儿带你洗洗脸,梳梳头发,扎个可爱的小辫子好吗?”

“那叔叔,我们拉钩钩可以吗?”

“好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克白出来一下,我们调查清楚了,这件事情的确跟你没关系,小女孩全部都说了。你可以带着你的行李走了。”

“小女孩,她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放心,有我们呢,我们暂时会把她安排到就近的福利院,等案件处理之后,我们会尽快找寻她的家人。”

“警察同志,我手里这点儿钱,你帮我给小女孩买些衣服和吃的吧。”

“好,我先替小女孩向你致谢了,你要不要见见她?”

“让她好好休息吧,我就不见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