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华还没上完课,她让两位母亲先在屋里休息。军军一见奶奶和外婆来了,高兴得一下奔到她们面前。曹素珍忙拿出买的糖果让外孙吃,一边对长得又高又胖的军军说:“来,外婆抱抱。”她还拿过新衣服问道,“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军军在曹素珍脸上亲了下说:“好看,我喜欢。”说完,他从外婆怀里下来,拿着衣服向妈妈炫耀去了。
王梅华刚上完课,见儿子抱着新衣服跑进来,知道是养母给买的,便拉着军军回到屋里。
曹素珍拿出给女儿买的衣服说:“试试看,合不合适?”
王梅华接过来说:“都有衣服穿,给你的钱你又花在我们身上。”
“妈老了,有穿的就行。你弟弟也给我寄了钱。”曹素珍回着女儿的话。
杨永志母亲见儿媳妇回来,便对她说:“你陪你妈说会儿话,我回去做饭。中午把你表姨父、表姨妈都叫过来,大家在一起吃顿饭,高兴高兴。”
她没有给儿媳妇说为啥高兴,让曹素珍去给王梅华说。说完,她飞快地跑走,给表妹一家报告这个好消息去了。
杨永志和杨永秀得知嫂子找着了亲生父母,并且就是自己的表姨父、表姨母时,喜欢得不得了。他们忙跑去学校向嫂子祝贺。一拢就见表姨父、表姨母和王梅华三人已抱住哭成一团。曹素珍在旁边不停地劝着。
哭了好一阵,陈长生才带着喜悦的泪水对曹素珍说:“老嫂子,多亏了你几十年对菊儿的照顾,把她拉扯成人。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你永远还是菊儿的母亲。她这一辈子都得好好照顾你。”说完,他就要对曹素珍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曹素珍忙扶住陈长生说:“别、别、别,我可受不起。都是旧社会造成的。我是她的养母,抚养她是应该的。只是过去我做得不对的地方,要梅华原谅就是。”
这时还在和母亲抱头痛哭的王梅华听到养母的话,对曹素珍说:“妈,你说到哪去了。过去的那些事女儿都不记得了,我以后还是像从前样照顾你。弟弟又不在你身边,往后我多回家转转。”
曹素珍听王梅华说完,拿出当年的买身契交到陈长生手上,说:“这就是王梅华为你亲生骨肉的证据。”
长生婶听到此,几下拉起王梅华的裤腿,指着腿上的两个疤痕说:“还有这个证据,没有错的。这是那年冬天她奶奶背着她去讨饭,被有钱人家狗咬伤的。”
长生婶说的王梅华大腿上的这个印迹,曹素珍也知道。这进一步证实了王梅华确实是陈长生夫妻俩失散多年的女儿。再仔细看两娘母的相貌,更是相差无几。就是去验血检查,也不会错的。曹素珍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不一会儿,柳茹辛、张明山、赵志清、杨永国、赵志明、赵志军等都跑来向王梅华和陈长生夫妇祝贺,恭喜他们一家人团聚。
王梅华找着亲生父母后,就像一株大池塘里的浮萍有了根,再也不觉得自己是没娘的孩子。她留养母曹素珍在回水坨多住几日,在生活上尽量照顾她,特别注意了对长生婶、长生爹没有表现得过分亲近,以免引起曹素珍的不快。
曹素珍这几天也体会到女儿的用心,王梅华只要一回来就让她歇着,不准她帮忙做这做那。说平时没有机会,这几天就好好伺候娘,尽点做女儿的孝道。曹素珍见王梅华整天忙着,晚上照顾她和军军睡下后,还要批改学生作业到深夜;早上又早早起来把饭做好,把洗脸水端进屋里才叫她起床;洗漱完毕,又端来做好的荷包蛋叫她吃,天天都是如此。曹素珍不愿闲着,她心里也疼着梅华,总是尽量找些事做,帮梅华减轻负担。这会儿曹素珍做好晚饭,就去前边叫王梅华回来吃饭。见她刚备完课,正一边整理着学生交来的作业本子,一边欢快地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