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若硬不起,她们就会得寸进尺,时常欺负你,爬到你头上拉屎。前段日子她一个人就受了她们许多的气,现在有伴了就不怕了,胆子也壮了起来,一语双关地挖苦说:”爹妈就给了我这副容貌,生就不如别人好看,嫉妒也没用,不可能再到肚子里去回个炉,还是认命吧!自己难看就难看,谁叫那些男人都喜欢和漂亮的女人在一起。你长得模样俊,就多坐几回台吧!
我绝不眼红你。“说完,她在张翠花身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意思是对她说的。
那几个不安逸她们的女子刚想反击,老板就过来了,叫人去出台。还没走拢,老板就点到张翠花的名字。张翠花第一次陪客人,还有点不好意思,害羞得脸都红了。与客人坐着一直不说话。这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人,听老板说店里新进了一朵店花,想来看看,趁机吃下豆腐。可张翠花离他老远,想占便宜又够不着,和她套近乎,死都不搭腔。坐了一会儿他觉着没意思,便起身要走。算到他的坐台费和张翠花喝的咖啡钱时,他却拒付,只给自己的那杯咖啡钱。问他原因,他说没给小姐叫这些东西。说到坐台费,他说:”我还在陪她呢。“几个人便在店里吵起来,不让他走。眼看要吃亏,那人只好把钱给了走人。
张翠花第一次上班就遇见这种事,心里很不舒服,决定回家去。可”范进“死活不让她走,老板也来挽留,她才又留下来。
晚上生意特别好,”范进“陪着张翠花一起出台。这次是陪两个做生意的男人,他们出手也阔,要了一桌子的吃食和酒水,还不停地劝她俩随便点。”范进“有经验,这一桌的东西大都是她叫的,尽量为老板创收入,喜得老板脸都笑烂了,一人还得了二十元小费。张翠花几次喊她别要了,她都没听。下来张翠花说”范进“不该那样做,花别人的钱手也不软。
”范进“说:”这叫宰狗,我们是牵狗的人,进来了就要让他出血,不出血狗毛都要拔他一把。让他们把钱大把大把地丢在这,能不能为老板实现这个目的,就看每个坐台小姐的本事。每月达到了老板规定的收入数,还要给你分成。“”范进“洋洋得意地说着。
张翠花还是不同意她这样做,说:”客人算账后知道是小姐和老板勾结起来整客人,以后就不会来了。次数多了你没了生意,自己断了自己的财路。这是老板在挣黑心钱,我们没有必要如此帮他整顾客。“”范进“觉得张翠花说得也有道理,点头同意了,但心里还是觉得到这种地方来的男人就是应该这样整。
月底发钱时,张翠花第一次领到一千多元工资,尝到了当坐台小姐的甜头。但她也有两次被男人揩了油。还有一次,一个不要脸的男人想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被她严词拒绝了。为了赔不是,那人给她五十元小费作为补偿。她见”范进“领钱后还给了领班十元,问她为什么。
”范进“告诉她这是多挣钱的技巧:”你把领班哄好了,在客人来得少,不点名要或亲自选的情况下,会多安排你去坐台,挣的钱自然多。“张翠花又知道了点做这行的内幕,可她不想这样抢别人的生意,说:
”他愿叫谁叫谁。“”范进“说:”你长得漂亮点击率高,当然没必要。可容貌差的就得靠这种办法去弥补,才挣得到钱。“张翠花拿到钱后,立即上街选了四五套时髦的秋装。到店里立即穿上,原来的衣服通通不要了,托熟人带了回去,还捎了两百元钱给家里。家里人也不知道她在城里上的什么班,还为她找着工作而高兴。
张翠花在这里一干就是好几个月,经验也多了。在酒吧里每个小姐都有几个相识的、有钱或有势的熟人。但他们都是些心术不正,想占便宜,出来找刺激的男人。在没有真正把身子给他以前,他是不会诚心诚意帮你的。到这种场合来的人都这么势利、现实,他说的话再甜蜜顺耳,你都别信。话又说回来,小姐们都知道没有付出是不可能让客人慷慨解囊的,所以要挣大钱就得让人家占便宜。但张翠花毕竟多读了几天书,显得有素质些,不准许那些装得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家伙跟她动手动脚。几次下来,她从中得出了个规律:男人就这么贱,你越不让他碰你,他就越是想亲近你,你越是不想让他得到的东西,他就越是千方百计地想得到。
在这儿,张翠花不期然地碰见了张震山。张震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知疲倦地,一次次地向她献殷勤,如一个忠实的奴仆。他用在这上面的工夫竟使张翠花找不出一点不满意的地方。
张震山开始到这儿来,是为了找个女人聊天。知道张翠花是张二虎的女儿后,他便在心底里产生了一个报复的念头。开始他还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看她上不上钩。就算不成功,他也可解解闷。并且他相信他的努力不会白费,一定会有收获的,因为他发现张翠花贪图享受、爱钱,与她爹不同。他觉得自己只要在行为上表现得不同些,暂时以诚相待,不急于求成,再难攻克的女人堡垒,也经不住他这种情场老手的求爱。俗话说,”贞洁妇还怕赖皮汉“。因此,他天天跑去照顾张翠花的生意,从不动手动脚。只是以长者和熟人的身份和她漫无边际地闲聊,也不谈打算在大陆安家,另找老婆的事。这些狠毒的用意,张翠花当然不知道,也更想不到自己会一步步掉进他设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