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赶到机场,大厅里旅客比我想像的要多,原以为那么早的航班会很冷清呢。观察发现大多是旅行团的。我的航班是8点03分起飞,晚了二十分种,有些担心,因下一个飞纽约的航班是12点正的,中间还要取行李重新托运并办理出关手续。但空姐说没问题,会准时到的,并且会有人来接国际航班的乘客去办理手续的,遂安心。
尽管这么早出发,还是有朋友发来祝福短信。还有个别同志发来马后炮,告诉我长途旅行,应该准备些食物和水果,还说应准备厚外套或大披肩,飞越太平洋很冷,机舱上的毯子不顾偶。前者只好高价弥补,在机场买了两个橘子16元,一盒点心56元。心疼的紧,赶紧换算成美元进行心理抚慰。后者只好以金刚不坏之身应对。
过了安检后我用手机再次登陆邮箱,又看到李老师的邮件,他提醒我此行将看到一天之内的两次日出,记着拍照。看,差点儿又成马后炮。幸好我开箱及时,使该炮弹进入到了射程内,后来果然拍到了两次日出。第一次是从成都起飞后,看到了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并且拍下数张。但因为成都这个地方历来云层很厚,所以看到的日出不够辉煌。第二次是在第二天早上,国内时间晚上10点左右,进入美国境内了,我在迷糊中突然醒来,一看窗外,钢蓝色的天空,紫红色的早霞,非常漂亮。
再回头说旅程。这辆飞往上海的航班,前半部似乎都是在上海转国际航班的乘客,很空。一人一排座位。我过道的左边坐了一位基督徒,温文尔雅的,起飞前打电话跟朋友说,感谢主,一切都很顺利。早餐发下来后,他摆在桌上,闭目合十,默默祈祷。让我也莫名其妙地感觉心理踏实。
早餐不错,锅魁和稀饭。全部吃掉。然后找出电子书,简单写下上面的文字。
到上海浦东机场,遇雨。三个月后我返回,也是浦东机场,遇暴雨。下机后,并没有什么工作人员来引领我们转机,一切都得靠自己。好在毕竟是国内,指路牌什么的一眼就能看明白,很顺利。我终于在12点前,坐上了飞纽约的航班。
上海到纽约,全长13100公里,飞行时间14个小时。
为了拍日出,我要了靠窗的位置。以前坐飞机,我总是要过道的。我的邻座是一个面色黑红的中年妇女,听口音是江浙一带的,看形象是农村的(丝毫没有贬义哈),也许是去看她的孩子?她像是头一次坐飞机,很多事情都搞不明白,我自然以举手之劳帮她。她虽然一言不发,但笑容是友好温和的,既不看书,也不看电视,也听音乐,就这么安静地坐着,与我相伴了十几个小时。后来她儿子从前面座位走过来关照她,我才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前往。
在飞机上睡了两觉,吃了两顿,看了两部电影。终于在22日中午到达纽约。
落地打开手机,居然有信号,原来中国移动已入了美国网络。一条短信告诉我,我的手机进入到了T—Mobile网,拨打美国当地电话每分钟0、59元,拨打国内电话每分钟0、99元,发短信0、19元,都不算贵呀。主要是方便了。这个应该表扬。
出关,取行李,办转机手续都顺利;预想的检查行李什么的都没有。填报入关表也很顺利,我看那个海关官员根本没认真看我的表,主要是看了下护照和签证,然后问了我两个问题:第一次来美国吗?你是老师?我回答了两个耶斯。于是顺利进入美国境内就是找下一个航班的登机口费了我很大劲儿。
我乘座的航班是美国戴尔塔(Delta),航空公司的,他们跟独立王国一样在另外一个大厅。我前后问了八个人,其中五个还是机场工作人员,几乎绝望时才找到。儿子给我准备的常用英语中,被我用的最多就是Excuse me(打扰一下)。难怪李老师跟我说,纽约机场很乱,你第一任务就是先找到登机口。
终于在登机口旁的候机厅坐下,踏实了。看到指示牌上写着我的航班是7点30分登机(延误半小时的样子),还要等两个多小时呢。无比困倦。此刻应该是国内的凌晨5点,正是我往日睡得最香的时间,此刻我却坐在一群美国人中等飞机。人生真奇妙。四周极少见到东方人面孔,有色人种很多,黑人,墨西哥人,其他都是白人。回想刚才在飞来纽约的航班上,我看到中国人占了三分之二,可是一下飞机,这些中国人就如同水渗进沙里,无影无踪了。
坐下时,看到旁边有个胖胖的美国女孩子(十五六岁的样子)坐在地下抹眼泪,身边是她的行李,颇伤心的样子。很想问问她怎么了,需要帮助吗?但看看其他美国人都视若无睹,加上语言沟通困难,作罢。挤在形形色色的且气味浓烈的美国人(他们似乎个个都喷了香水)中间打了个盹儿。忽然听见广播登机,虽然俺英语臭,但地面和航班号还是能听明白的。马上登机。是架小飞机,大概只能坐三四十个人。在飞机上又睡了一觉。
当地时间晚上9点半到达哥伦布,飞机降落时,看到下面灯光璀璨,非常之繁华。后来我才知道,美国人对电的挥霍,是灯光灿烂的重要原因。他们点了太多的24小时不熄的长明灯。
就纽约机场和纽约飞哥伦布的航班来说,我没有感觉到比国内优越的地方,机场的设施,服务等,与国内差不多。有的还不如,当然是从一个中国人的角度评判的:比如行李手推车要收费(每次5美元),比如没有免费的热水供应,还比如广播里从来只是英语,不像国内,一个外国人没有也会用汉语英语各播一次。像我这样初次去美国的人,多少有些紧张(也许大多数去美国的人都通晓英语?)。
很顺利地到达哥伦布,虽然是小飞机,但起飞和落地都很平稳,这个必须表扬。一眼看到李敏儒老师和夫人爱莲在出口处接我,非常亲切。李老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我到有哥伦布标志的雕像前留影,这便是我到哥伦布这个美丽的小城拍下的一张照片。在经历了20个小时的飞行后,照片上的我,并没有生出翅膀来。
李老师夫妇开车送我去我将要居住三个月的地方:从中国山东来美的谢振芬老师家。
在黑乎乎的夜色里我们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期间李老师两次打电话问路,他说谢老师家比较偏远,他去的少。而我,如梦游般坐在车上,毫无任何地理概念。
谢老师家在哥伦布郊区的一个小区,我见过照片,很漂亮的一栋别墅。谢老师怕李老师找不到,专门打着电筒到路口来接我们。终于,我在当地时间晚上十点半,跨入了谢老师的家门。
比我预想的要早。一切顺利。
喝了一碗谢老师的丈夫老袁熬好的热乎乎的稀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洗澡洗头,给父母报了平安,折腾到凌晨2点。终于倒下。睡了我在大洋彼岸的第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