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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风物童话(12)

花狐狸急忙找着狮老二,花嘴巧舌地说了一通,又找着狮老三,还是播言弄语地讲了一番,把它俩也逗了出来。

这时,狮老大和狮老四为抢夺花绣球,已争斗开来。狮老二劝说道:“大哥大哥呀,你们不要争斗啦,我的花绣球就让你俩一块玩玩吧!”

狮老大一听,眼睛冒出了火,吼叫道:“什么什么,你的花绣球?呸,你也想来占我的东西哇!”

说着,狮老大腾身一蹿。就向狮老二猛扑过来;狮老二也火上啦,吼叫着参加了抢夺花绣球的争斗。

狮老三赶了过来,慌忙上前拦住狮老四劝说道:“阿弟阿弟呀,你们不要争斗啦,我愿把我的花绣球给你们大家玩玩吧!”

狮老四一听,卷毛直竖,怒吼道:“什么什么,你的花绣球?呸,多不要脸的东西!”

吼罢,狮老四腾开身子就向狮老三猛扑过来,狮老三哪肯受这个气?于是一声大吼,也不顾一切地参加了抢夺绣球的争斗。

为了一只花绣球,四个狮子兄弟反了目,疾蹿猛扑,又咬又抓。

斗着斗着,斗得毛落皮破血流,精疲力竭,争斗渐渐平缓过来,这时,站在高处的花狐狸就大叫道:“花绣球被狮老大抢去了!”

于是,狮子们就扑向狮老大,争斗又激烈起来。

斗着斗着,斗得遍体是伤鲜血直淌,有气没力,争斗又渐渐平缓啦,花狐狸急忙又喊嚷着说:“花绣球被狮老四抢走啦,谁争得花绣球才是英雄哩!才能做兽王呀!”

于是,狮子们就扑向狮老四,争斗又激烈起来了。

狮老大和狮老四扭成一团,花绣球从它们身后滚了出来;狮老三急忙赶上去抓住绣球,就往好溪旁滚去;狮老大狠力甩开狮老四,猛蹿过来夺回了花绣球;狮老三喘着气,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扑向狮老大;狮老大乘它扑来之势,掉转身子用臀部奋力击撞,把狮老三碰个骨折筋断,跌到“婆媳岩”前,惨叫一声,死啦。平日跟狮老三最要好的狮老二见此,心裂肺炸地大叫道:“好狠心的老大,不念骨肉情,摔死自家兄弟,我也跟你拼了!”

狮老二咧开血盆大嘴,直向狮老大猛扑上来,狮老大厉声吼叫道:“要找死,来吧!”迎上去狠狠一揪,揪着狮老二,把狮老二抛个老高,撞在“玉柱峰”上,一声哀号,脑袋开花,死于峰下。狮老四一见,吓得屁滚尿流,呼爹唤娘,转身就跑,逃到小溪边,头一沉,腿发软,晕倒在溪水中,再也醒不了了。

狮老大哪管这些,它拖着花绣球,自认为已是世间最勇猛的英雄,真的成了百兽之王,于是前脚踩住花绣球,踮起后腿伸长身子,昂头张脖大吼了三声,庆贺胜利。吼罢,狮老大感到浑身疼痛,忙卷起身子,舔舔创伤,又赏玩起花绣球来。它把花绣球从西滚到东,从东又滚到西,滚着滚着,滚得自个心烦起来,这时,它才感到孤单,不由又想起了三个阿弟,于是又喊又叫,再也不见阿弟们答应啦!它忙赶到“婆媳岩”前,见狮老三僵直了身子早已死去。狮老大掉着泪转到“玉柱峰”下唤狮老二,但见狮老二头破脑碎惨不忍睹。看得狮老大号啕起来,狮老大心想:逃到好溪边的老四总还好吧!急忙赶到水边,唤着阿弟没应声,摇摇身子不见动,啊,狮老四也死啦!狮老大蹲下身子,伏倒在狮老四的尸体上,“呜呜”地哭个不渟。

狮老大再也不愿留住在这个使它伤心的树林里了。于是,它孤零零地滚着花绣球,漫无目的地走着爬着,翻越了旭山,到底往哪儿去呢?前头就是“狮岩铺”,那是它们四个狮子兄弟常去玩乐的地方。可是,兄弟呢?脚下踩的只是一个没有知觉的花绣球。这时,它想起爹娘临去时的叮咛,它想起和三个弟弟在一起时的欢乐情景,不由簌簌掉着泪珠,伏在花绣球上,哭着哭着,渐渐入了梦境……

后来,在仙都的“狮岩铺”前,“玉柱峰”下,“婆媳岩”边,好溪水旁,出现了四块狮子岩石。人们都说这就是那四个为抢球争斗死去的狮子兄弟化成的,人们便将其叫做“狮子岩石”。

鞭 击 五 龙

从前,东海龙王有五个龙子,一不习文,二不习武,独霸着蓬莱仙岛,独占着金亭琼阁,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他们吃尽了大海美味,又想要尝尝高山奇珍,可哪里有山珍呢?五个龙子把虾兵蟹将叫来一问,虾兵说长江有个三峡,不仅出产比海味还要美的吃不完的山珍,还有比龙宫还要好的玩不尽的风景。五个龙子听了,心里便痒痒的,立刻禀明父王,要去三峡游玩。可是,老龙王怕他们在外闯祸,不准他们出宫。

有一天,五龙子忽然听说父王要派云女雨童去三峡施云布雨,充实海水,便约了四个龙哥,一起跪到老龙王面前,苦苦请求去三峡执行御旨,并保证不再吃喝玩乐。老龙王见龙子们诚心要求,便答应了他们。

五个龙子领了进长江三峡的旨令,迅速离开龙宫,走了九九八十一天,来到西陵峡口的南津关外,抬头一看,东边是荆门十二峰,西边是蜀道三千里,层层青山叠翡翠,条条瀑布泻白银,滚滚碧波出峡口,只只船舶载山珍;北边是街道繁华、山珍云集的夷陵城;南边还有条喷珠涌玉的小溪河,小溪河东岸的平坝上,长满了红果累累的柑橘林和芬芳四溢的绿茶林,林中自由自在地欢蹦着金鹿、玉兔、丹凤、碧凰,十分可爱。五个龙子看得眼花缭乱,乐得摇头摆尾,谁也不想再往上走了。

五龙子看了看已经入迷的四个龙哥,笑着说:“四个龙哥,这里风景如画,山珍遍地,真是名不虚传啊!白天,我们坐在江中,山珍能往口里流;晚上,我们躺在橘林,一抓山珍就到手。这么好的去处,我们何不住上几天,饱饱口福?”

四个龙子一听,正中下怀,都把施云布雨的事情甩到九霄云外去了,一致赞成就住在这里不走了。从此,安宁的峡口不再安宁了:秀丽的青山暗淡了,清澈的江水浑浊了,金红的柑橘没有了,碧绿的茶树枯萎了,金鹿、玉兔、丹凤、碧凰被吃光了。百姓受尽了五龙的祸害,万分痛恨,但谁也没有法子来制伏五龙。

在小溪河西边的磨基山上,住着夫妻俩,丈夫叫地忽,妻子叫天然。自从来了五龙后,他们家首当其冲,受害最深,辛辛苦苦培育的黄金橘树和翠绿茶园被五龙践踏绝种了。勤勤恳恳喂养的金鹿玉兔和丹凤碧凰被五龙抓去摔死了,还有在峡江驾船的哥哥嫂嫂、侄儿侄女都被五龙张口吞食了。天然满怀仇恨,忍无可忍,几次拿起砍柴刀要去和五龙拼斗,都叫丈夫地忽给拦住了。

天然的容貌和山花一样好看,性格和石头一样坚强,她对丈夫多次阻拦很不满意。这天,她向丈夫说:“地忽,你为什么要容忍恶龙行凶呢?”

地忽说:“他们是东海龙王派来的龙子,又有老龙王御旨,谁敢惹他们!”

天然说:“老龙王是派他们来布云施雨的,不是叫他们来为非作歹、残害百姓的。”

地忽说:“大家都不敢去碰他们,你一个妇道人家,就凭一把砍柴刀能斗赢五条神龙?这不是白白去送命吗?”

“都不敢去碰他们,往后我们都会被他们吃掉!你不敢去碰他们,可别不准我去!”天然越说越气,拿起砍柴刀就冲出门去了。

地忽来不及拉住天然,非常着急,怕她被龙吃掉,只好拿着扁担,壮着胆子,跟着赶去。

天然快步如飞,跑到小溪河,没有找到五个龙子,又跑进枯萎的橘林,还是没有找到五个龙子,再找到江边一看,原来他们正在江心吞食木船呢!

天然虽然生长在大江边上,但不会泅水,只好气愤地望着五个龙子作恶。

地忽走到天然的身边说:“天然,你是个旱鸭子,龙在水里头更凶猛,这有什么法子呢!还是回去吧!”

天然确实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地跟着地忽回去了。

这一夜,天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苦思冥想着制伏五个龙子的办法。想来想去,想到鸡叫三遍的时候,终于想出了一个好法子:如果把葛道山上的翠竹砍来,削成千千万万根尖桩,插到橘林里,等五个龙子上了岸,就可以把他们统统锥死;之后再把尖桩抛进大江,等五个龙子下了河,又可以把他们统统哽死。她越想越高兴,便把地忽喊醒,说了这个办法。地忽知道劝阻不了,只好陪她一同上山砍翠竹,削尖桩。

天然砍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根翠竹,削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支尖桩,插到橘林里,可天然万万没有想到,五个龙子上岸一踏,尖桩全都被踩断了;天然再把断了的尖桩撒到江里,五个龙子竟然下河去全都吞了,尖桩全都化成了清水。

地忽埋怨天然说:“我早就说了,那是神龙,我们治不了的,算了吧,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天然不信邪,一定要制伏五个龙子。有一天,她上山去拜访乡亲,请教治龙办法,路过竹山时,裙子突然被什么拉住。她回头一看,原来是根小青竹。她拉开裙子,正要赶路,小青竹说话了:“天然嫂嫂,你砍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根翠竹,为什么不砍我呢?”

天然说:“我看你又小又嫩,削不成尖桩,才没有砍你。”

小青竹恳求说:“天然嫂嫂,请你把我砍去吧,我会帮你制伏五个龙子。”

天然笑了笑说:“小青竹,你的心意我领情,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小青竹说:“别看我又小又嫩,我是降龙鞭,只要打到龙角,龙就会昏迷三天三夜,到那时,你不就能用砍柴刀把它们杀死了吗!请你快把我砍下来吧!”

天然见小青竹心诚意真,便举刀砍了下来。说也奇怪,她拿起小青竹迎风一抖,顿时变成一支又粗又硬的七节竹鞭。这个意外的收获,使天然格外高兴。她连忙赶回家来,向地忽讲了七节鞭的来历。地忽半信半疑地说:“天然,我看你这是很冒险的。要是七节鞭把龙打不昏迷,你的性命就难保了。”

“打不昏五龙,我也要和他们决一死战!”天然说着,向窗外一望,见五个龙子正在橘林睡觉,便站起身来,挥舞着七节竹鞭,拔腿就跑。地忽为了保护妻子,他拿着扁担跟着跑了出去。

此时,正在酣睡的大龙子,被天然的脚步声惊醒,刚刚睁开眼睛,还来不及看清是谁,天然一个箭步,闪电般地跳到他的头上,对准龙角狠狠一鞭,大龙子立刻垂头昏迷了。

二龙子早被惊醒,见大哥被打昏,大吼一声,舞动前爪猛扑天然。地忽见天然万分危急,举起扁担,使出平生力气,向二龙子打来,二龙子闻风回头,又去抓地忽。机灵的天然乘机一跳,飞身上了二龙子的脑壳,再打一鞭,二龙子也马上昏迷了。三龙子、四龙子、五龙子见天然的七节竹鞭这样厉害,不敢迎战,拖起大龙、二龙,急忙逃进大江,再也不敢上岸了。

天然站在江边等了三天三夜,不见五龙露头,心里十分烦躁。地忽劝道:“天然,你几天几夜没睡觉。身子也拖瘦了,还是回家歇歇,等他们上了岸再打吧!”

天然跟地忽回到家里,茶不思饭不想,日夜只望五龙上岸。可是,望了七七四十九天,还是不见五龙上岸,心里非常焦急。这天夜里,她捧起七节竹鞭,自言自语地说:“降龙鞭啊降龙鞭,五龙躲在水里边,难道你就再没有办法了吗?”

七节竹鞭在天然手中摇了几摇,突然说道:“天然嫂嫂,五龙不上岸,只有去找瑶姬仙子。”

天然忙问:“瑶姬仙子住在哪里?”

“她住在巫山最高最高的望霞峰。从这里上去,要过千条谷,要爬万座山。如果你敢去,我愿给你带路。”

天然非常兴奋地说:“好竹鞭,只要瑶姬仙子能治五龙,千山万水我都不怕。请你跟我作伴吧!”于是,她马上翻身起来,做了一背篓包谷馍馍,天一亮就告别地忽上路了。

路上,天然背着七节竹鞭,饿了啃几口包谷馍馍,渴了喝几口清泉水,不知爬了多少山,过了多少谷,经过千辛万苦,终于登上了巫山望霞峰,找到了瑶姬仙子。

瑶姬仙子在金碧辉煌的望霞宫接见了天然。对她为百姓除害的决心和毅力非常敬佩,挽绢袖,伸玉指,从百宝箱中取出一块银灰色的小石头说:“这是一块能大能小的宝石,你把它带在身上,到西陵峡去找同样的宝石,装满五只柏木船,从南津关放出峡口,让五条孽龙吞食下去,就能把他们治住。”

天然接过宝石,千恩万谢,告辞了瑶姬仙子。赶到西陵峡,找了好久好久,终于在明月峰下找到了宝石滩,滩边恰好靠着五条柏木船,她马上动手,很快装满五只船,解开缆绳,用手一掀,五只船便一字排开,顺水向峡口流去。

那五个龙子自从躲进江底,虽然大龙子、二龙子已经苏醒,还是不敢上岸。因为江里无船出峡,肚中越来越饿。这天,五龙子见四个龙哥都饿得游不动了,便独自到洞庭湖去打食。五龙子刚走两天,四个龙子突然看见峡口放来五只宝石船,异香扑鼻,银光耀眼,慌忙张开大嘴,各吞一只。还有一只宝石船随浪漂去,流进大海。

四个龙子吞下宝石船,开始觉得味道很美,精神焕发,可是过了一会儿,都觉得肚子发起胀来,而且越胀越大,越胀越疼,好像刀子在剐心肝。他们疼得乱蹦乱跳,在江里扎不住了,只好又爬进橘林。早已等候在橘林里的天然,见他们已经疼得无力挣扎,赶上前去,一个一鞭都打昏迷了。宝石船在龙肚里继续长大,不一会儿,巨石长出龙背,变成了四座龙山。

过了几天,五龙子从洞庭湖打食回来,见龙哥们吞食了天然放来的宝石船,都变成了龙山,一气之下,大发龙威,头一摇,把磨基山掀倒半边,成了金字形的山峰;尾一摆,把夷陵城劈为两半,分成了西坝和东山;并且还指名道姓要和天然决一死战,若不出战,就要堵塞蜀道,冲毁峡口,淹没夷陵,踏平荆门。

天然毫无惧色,决心出战。地忽又劝她说:“天然,千万不可下河去拼斗,还是去运宝石船治他吧!”

天然说:“地忽,五龙子再也不会吞食宝石船了。要保蜀道、峡口、夷陵、荆门,只有我亲自下河,才能把他们打败!”

地忽担心地说:“你要下河,真是凶多吉少啊!”

天然胸有成竹地说:“不要紧,你快给我备条小船,我自有办法除掉五龙子。”

地忽拗不过妻子,只好给她备了小船。天然把瑶姬仙子赠送的那块小宝石藏在身上,提了七节竹鞭,登上小船,直向五龙子冲去。

五龙子见天然单身来战,哈哈大笑,把口一张,连船带人吞进腹中。

天然进了龙腹,热气蒸得她满头大汗,呼吸困难,她忍住痛苦,使劲用竹鞭撑起龙腹,刚刚掏出小宝石就昏倒了。

小宝石落在龙腹,沾上龙涎,吸进热气,顿时长大,胀得五龙子疼痛难忍,拼命挣扎,跳上岸来,爬进橘林,不能动弹了。这时,小宝石越长越大。顶穿龙背,把天然托了出来。

天然被凉爽的峡风吹醒。她使尽全力,爬上龙头,打了龙角一鞭,五龙子立刻昏迷,不久也变成了一座龙山。天然从龙山上滚落下来,又昏倒了。

正在磨基山上焦急等待的地忽,突然看到昏倒的妻子,一阵风跑来,抱起她喊了几声,天然慢慢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地忽,我……不行了。你……把我……埋在五龙山对岸,把竹鞭……插在坟上,我要……永久……鞭击五龙!……”

天然死后,地忽悲痛欲绝,按照天然的遗嘱,埋葬了她。不知过了多少年,天然的坟墓变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基,竹鞭变成了一座巍峨的七层宝塔,每当太阳东升的时候,修长的塔影就像一支巨大的七节竹鞭直刺对岸的五龙山,从此,凶恶的五龙再也不能复活了。后人为了追念天然的功绩,便把这座七层宝塔取名天然塔。

热 河 泉

很早以前,在一条山沟沟里有个祖传三代的老中医,姓济名众生。老中医大半辈子没儿没女,年过花甲才得了一个儿子,取名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