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做温暖的“老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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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礼物的价值≠价格

教师节前夕,学校门口商机盎然,一个个鲜花摊应“时”而生。平时一元、两元一支的小雏菊,摇身一变成了“新贵”,身价翻了五倍乃至十倍,似乎只有高价位,才能代表学生浓浓的敬师情,才能和这个隆重的节日相匹配。

教师节这天,鲜花经了学生和家长的手,从商贩手里到了教师案头,通过鲜花这一媒介,家长表达了感谢和祝福,似乎让“尊重教师、爱戴教师”变得具体可见;教师收到了祝福和感谢,拿着鲜花就似乎证明了自己是温暖的,是幸福的;商贩更是赚得钵满盆满……于是,商贩笑了,教师笑了,学生和家长也笑了。

当然,节日送鲜花送祝福是时代的一大特点,但当听了发生在某校初一年级的一个真实案例后,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只有鲜花才能承载孩子对教师的祝福吗?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媒介可以表达?

教师节前,某初一年级学生家长经过一番思考,否定了节日送鲜花的做法。他认为,第一,鲜花价格太高,没必要每个孩子和家长都参与其中,催生这样的“节日经济”;第二,学生都送鲜花,表达问候和祝福的形式单一,老师也无处存放保管。想来想去,他决定带儿子去田野里亲自采摘些花花草草作为礼物送给教师,一来新颖别致,二来这份礼物是通过孩子和家人的劳动换来的,更能代表家长和孩子发自内心的祝福。听了家长的建议,儿子也很高兴。就这样,一家人在教师节前一天下午开车到了郊外。但到了郊外,他们才发现初秋季节,田野里的鲜花已不多见,满眼只有郁郁葱葱的狗尾巴草。怎么办?思考一番,一家人决定采摘些狗尾巴草。在他们的意识里,礼物是什么并不重要,礼物怎么得来的才最重要。回到家,一家人精心地梳理着狗尾巴草,然后又从超市买来漂亮的包装纸将礼物一层层装饰起来,最后又扎上紫色的丝带,就这样,经过一下午的劳作和一晚上的精心装扮,一份别致的礼物诞生了。

但没想到,第二天,当孩子兴致勃勃拿着这份特殊的礼物走进教室时,他得到的先是同学的诧异,然后是唏嘘和嘲笑,有同学竟然大声说:“你家穷得连一支鲜花都买不起吗?”想象得到,当拿着自己精心制作的礼物走进教室,听到的却是同伴的冷嘲热讽时,那个孩子的心情该是怎样沮丧,表情该是怎样僵硬。在他的设想中,他要接受到的是大家的夸奖,可现在,他受到的却是一阵嘲讽。在一阵哄笑之后,这个孩子受不了了,他拿起那把狗尾巴草,疯一般地跑到垃圾箱,费力地扔了进去。

听到这里,我惊呆了,我一直想问:精心采摘的狗尾巴草,为什么就要受到嘲讽?

《差异·差距——中国校长美国考察笔记》一书中有一段记录美国教师节情景的文字:我们参观康州幼儿园的时候,正赶上学校庆祝教师节,他们称之为“教师周”(因为他们会用一周时间来为教师过节)。我们没有看见隆重的仪式,只看见一些很“实在”的方式,如家长轮流去表达自己对教师的尊重和支持——有的家长送去自己采摘的鲜花,有的家长自愿到教室当助教、做义工,还有的家长送来一首祝福的歌曲……家长们用自己独有的方式表达着对教师节日的祝福,孩子们也会做贺卡贴在班级的门上……这种教师节投射出一种别样的气氛。

这是美国的教师节,他们对教师表达尊重的方式有很多,他们衡量礼物价值的标准也很多。可是,我们的班级呢?我们孩子内心的评价标准呢?

现在想想,如果这个事情发生在自己班级,自己会怎么办?我会从垃圾箱里捡出孩子扔掉的狗尾巴草,不管狗尾巴草有多脏,我都会当着所有孩子的面拥抱送我狗尾巴草的孩子,然后郑重地告诉大家:那束狗尾巴草是我当天收到的最有价值、最珍贵的礼物,因为这份礼物花费了家长和孩子那么多的心血,这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我会向孩子们表明,人需要物质,但人更需要精神。礼物,重要的是用心,而不是钱……

给孩子一点灵性的东西吧,给孩子一点脱俗的东西吧,让孩子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价值绝对不仅仅等于价格,衡量礼物的价值,不只是看物质的投入和金钱的多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能用钱做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方法,那就是用心做事!

当狗尾巴草遇到鲜花,当精神遇到物质,我们要让精神昂起高贵的头,这是教师义不容辞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