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下面的环境打理,玄豹还是很满意的,比她做的所有工作都满意。
那间石室它也很满意。除了在外监督工作,其余时间都在里面消遣,肯定是要比睡在上面舒适。饿了直接到隔壁舔水,而云落负责打扫,由于表现良好,软磨硬泡之下玄豹答应长期帮她处理那些声音,能使她睡个好觉。
“这鱼是怎么来的?”云落与玄豹同坐在水池边,她喝一口淡水,全身舒畅透心凉,细细数着水下的鱼。
“你就别惦记了。”
“你们也钓鱼么?”
“钓鱼?呵呵,这些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你骗我,你们肯定有办法,是不是?”云落摸摸自己肚子,担忧早晚有一天也会被饿死。
“你想吃么?”玄豹是故意问她,她说想也不会给,
“你们是不是到海边界抓来的?”
“别想太多,过这次盈暮你就知道了,边界都是极其危险的存在。而且并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运,最能持续的方式就是在这里繁殖育养。但成效太慢,多你一个更不够分。”
一人一豹到外面去,和平常一样干活。只是没有能量补充,云落手脚发软,到旁边靠着休息一下。
“如果一直没有吃的会怎么样?死掉么?”
“饿死,在这里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到时我奇怪,这十几天不吃不喝,你怎么还活着?”
云落没精力解释,心想这样下去也快了。玄豹舔舔手,舔舔毛,要整理自己。在它挠不停的时候,突然,从她眼前有东西一闪而过,把她吓了一跳。
“刚才……我看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活的。”
“岩虱,这里遍地都是。”
“……什么是……岩虱。”
“一种很小的吸血跳虫,搞得很痒,很烦。你要有时间,帮我都捉出来。”
玄豹说着说着就开始剧烈挠,这一挠席卷起“黑风暴”。她见状赶紧跑开,把她给恶心的。但岩虱跑出来又立即吸回玄豹身上。她摸摸头发里,也好似有了一颗一颗的颗粒,不敢细想,越发觉得全身奇痒难忍,落荒而逃,被玄豹在身后嘲笑。
“你干嘛不洗澡?”云落跑远后再回头,保持距离。
“反正洗了还是会上来,而且这里淡水很珍贵,没必要。”
“我想洗的话,就捞水用成不成?”
“那你加倍努力,凭本事来换。不过是小虫子,有什么好骄矜的,忍忍就过去了。”
“我不行,我……”
强行压制住恶心感,她现在迫不及待就想用。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握着一小瓶药膏和取出一木桶,还有发现以前跟豹头鲀放在一起养的螺肉,让琉璃海雾送过去,用这个给它交换。
“我拿这些跟你换一小桶的水,成么?”
玄豹看着,猛咽了一口口水。面上也给她宽容,点头应了;监督她用量,捞起一盆水,看过以后也点头。云落就侧过身,当着面打算脱衣。
“你!等等。”玄豹立即转头,不想她丝毫不避讳,“你也不能在这里洗,回你的屋子去。”
“太难受了,我很快的。”
“会污染水质,回去。”
云落不跟它争,也就带回屋再洗。药瓶中用水将一小勺药膏化开,再用叶巾浸湿,海雾协助擦拭全身,将脏水和污垢带走,就行了。
这是以前岛上常用的办法,岛上淡水也不多,都是平常接的“天水”;药剂是菀叶配的,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驱除这种岩虱,不过是能够驱虫的。
要说驱虫,想起还是龙心兰叶最实际,之前就制作好了香包和草编手链,佩戴上以保证万无一失。
“玄豹,我也帮你洗吧。”
“没必要,我最讨厌水了。”
玄豹此时躺在补光石下晒毛杀虫,而云落是想往后相处时候还多着,肯定不能疏忽。
“就一点点,很快的。”
“你别过来。”
玄豹抗拒。
“那你把这个戴上,就不会痒了,之前挠出来的岩虱也太恐怖了。”
云落掏出一条由几根手链连接成一长串的编链,想帮它系在头颈里,却被拒绝。
“这什么?”它闻着味道很熟悉。
“龙心兰叶,专门驱虫的。”
玄豹更诧异了,眼睛瞪得像铜铃,赶紧凑近确定。
“这个,你们也不许的么?”云落见它诧异。
“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后院的树林里有,就这么一棵,驱虫很好用。”
“这东西早应该灭绝,被你发现又设计你下来果然事情不会简单。”
“这个有什么故事么?虽然我知道很珍贵。”
玄豹看着手里的东西,先随她如何。
“行。你先给我戴上,系尾巴上。”
“尾巴?不会掉么?”
“不会。”
云落很乐意给它系上,缠在毛发里,基本就看不出了。
“这东西有什么由来么?”云落想多了解一些。
“没有。只是一种植生物,驱虫确实有效。”
云落干笑笑,不想其他,玄豹也知道她还有所求,等她开口。
“你饿的时候除了鱼还吃什么的?”云落心想光靠那点鱼肯定要饿死,或许还有别的维持机能。
“还有就吃这个,量多就管饱。”
“呕……”云落忍不住干呕。
“呵呵,习惯就行。”
“域主呢?也是么?”
“习惯就行,介意的话饿死也罢了,还能给我来顿饱的。”
“我不能死!”
“来这里的人都这样说,你自己看着办吧。”玄豹笑嘻嘻要走了。
“那能不能!”
“嗯?”
“能不能种点植物之类的?”
“种子是活不成的,你刚来我就提醒过你。”
“那若是已经长成的呢?”
“……”玄豹警惕看着她,“你有?”
“不不不……”
云落没来得及拦住玄豹的风,已经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赶紧跟上去。玄豹没有直接说是否同意借给她淡水让她养那些植物,而是直接冲到她房间,如海上逐渐聚起的黑旋风一般,趁她不在的时候将她房间整个搜了一遍。等云落回来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追问玄豹它还死不承认,那一瞬她原先还能忍住,但是回到房间整理的时候,真的就崩溃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云落不解。
“中地大陆,禁止生长任何植物,这里是发配有罪之人的地方,你难不成还想改变这里环境?”
“我没有,我只是,只想填饱肚子。”
“你死不死根本无人关心,但中地的规则,触犯了不管是你,还是谁,都不许。”
玄豹声色俱厉,云落看它不是恶意恐吓,虽不明白后果,但只能乖乖服从。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