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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中风

太阳出来老高了,颜永农爷儿俩由于头夜里坐得久了睡得晚这会儿还在睡。

颜天允吃过早饭来到颜边兆家里,见大门还没打开知道知道叔父他们还没起床于是在窗下喊:“细爷,老弟,还不起来?”

“这就起来了。哥,你这一早来了有什么事吗?”颜边兆在里面应,忙巴地起来开门让哥进来。

颜天允把颜边兆拉到外面:“昨晚我妈拒绝了你们,细爷的心里不好受吧?”

“自然有点,不过父亲先预料到了,不敢奢望,只是我觉得这么一件好事没成很可惜。”颜边兆回答。

“老弟,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就算他们二老的事做不成,我们还是一家人。我要把细爷接去跟我们一块住。其实我巴不得他们做一堆,一家人住一块我不要两头跑路轻松多了。”

“我爸不会去的,他们年青时一直为感情这事纠葛,到现在还是口和心不和。我爸一直对伯妈心存愧疚,面对她总是不自在。现在这层纸捅破了遭到了拒绝他见了伯妈一发显得尴尬。”

“细爷不上我那里去,我妈又不到这里来。两位老的这样扯‘左马锯’纯粹是磨我们少的,和尚和道士斗法病人吃亏。”颜天允埋怨。

“我爸身体暂时还能自保,只是他一个人住在这单屋脚下孤单寂寞。你有一家子要养活不能落下工夫守着他。我只想替他找个伴儿,有个人跟在他身边热闹些。哥,哪里有这样合适的贤惠的娭毑没有?”颜边兆说。

“现时哪里有?等以后慢慢找。好了,现在不说这事了,去喊了细爷起来,早点到我家去。我出来时把鸭婆杀了这会儿该煮上了。”

颜边兆进屋洗过手面后见父亲还没出来又来到宿房里,只见父亲摸摸索索着下了床,才走了两步往前倾倒,颜边兆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搭住的父亲的肩膀扶住了他。

“爸,你这是怎么了?”颜边兆焦急得问。

“我----头疼。”颜永农说话时缠头夹舌,吐字不清。

颜边兆扶颜永农坐在床边椅子上。只见颜永农脸色通红,眼神呆板,口里嘟白泡泡。颜边兆吓坏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病症。

“哥,快进来,我爸这样子,不得了啊!”颜边兆大叫着。

颜天允跑来一看也没见过这种病,当时也急坏了。

“哥,快帮我送他到卫生室。”颜边兆说。

颜天允抢着要背,他说做工夫的人力要大要稳。

颜边兆也没争,因为时间耽搁不起。

颜天允前面驮颜永农颜边兆在后面护着一路跑,很快到了卫生室,医生看了情形说是中风。拿出血压计一量的确血压高,200和180。

医生问:“他倒地了吗?

颜边兆说:“往前倾了一下,我扶住了没有倒下去。”

“幸好没倒下去,若倒了地当时就过脚了(死了)。”医生说。

“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吧?医生,快救我爸!”颜边兆急切地说。

“现在很危险,对这种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必须到镇上的大医院去把血压降下来,可是到大医院路程遥远,一路上颠簸血压继续上升怕是到不了医院。”医生说。

颜边兆再也不听医生说话了,他吩咐哥:“你赶紧准备担架,垫上棉被,找四个牛鞅,要快,要快。”

颜边兆跑到附近大屋堂前猛喊:“大伯、大叔、大哥们快来帮我救我爸!大伯、大叔、大哥们快来帮我救我爸!”

男人们听到喊声七脚八手跑了出来。

颜边兆又说:“只要你们帮我救了我爸,你们就是我的恩人,是我一生的恩人,我拿一生报答你们!”

颜边兆这个筹码可押得重呀!把自己的未来都抵押出去了。

对颜边兆来说,为了父亲别说是未来就是这时要拿他的命来抵押他也毫不犹豫地押上去。

这些朴实的山民们本来就乐施好助,不管哪家有困难都要尽力帮,何况是颜边兆有困难,他们只愁帮不上忙呢?

听了颜边兆的许诺他们生怕落后了干不上。争先恐后地随颜边兆屁股后跟来了一伙人,有主意的出主意,有力的出力。

颜天允很快搬来了竹做的担架,他媳妇搬来了棉被,他母亲搬来了牛鞅。颜边兆一边叫人把四个牛鞅套在担架的四角一边叫人把父亲移到担架上。

颜永农的病情在恶化,看起来很可怕。

有个老者看了说:“这病来得急,怕是没有救生份,莫送出去,一旦在路上带了流(死在路上)就不好。”

颜边兆听了这话火一下子冒出来:“你才在路上带流呢!”接着他把一个牛鞅往自己肩上一架说:“大哥、汉叔、朝哥你们一人抬一角出发。”

四个人把牛鞅挎上了肩手执担架一路狂奔起来,这时又跟上来了两个人插在担架中间一边一个挽着助跑,后面还跟着一伙人。

跑了一段路程后面跟来的人接上去换,就连换人的时候担架丝毫没有解速。

换下来的颜边兆生怕抬担架的人歇气像领跑一样在前面猛冲,一边跑一边喊:“快哟!快哟!”

他们在翻杨梅山的时候,村里的拖拉机轰隆隆来了。原来开拖拉机的颜政听说了这事连忙发动拖拉机追上来,一路上装了一车子人,那医生也来了。

车上跳下来一部分人,有人喊:“快些把担架放上去。”

颜边兆一面不让担架停下一面说:“不要停下,快点跑,我爸不能上车,车子颠簸厉害,还是躺在担架上平稳。”

担架像箭一样往前冲去。

颜边兆对大家说:“空着的人全上车在前面每隔一里路程下六个人等着替换。王医生,你对镇医院情况熟悉,请你随车直接到医院,叫一救护车来接应同时请医院做好急救的准备。”

颜边兆像一个指挥官镇静地精密地指挥着一场从阎王手里争夺生命的战争。

颜永农活下来了,他得的是重度中风,病情虽然得到控制人还处于昏迷状态中。颜边兆总算松了一口气。

颜边兆从病房里出来,来到乡亲们面前就要下跪,颜政一把抱住了他。

颜边兆说:“大伯大叔兄长们,谢谢你们,是你们救了我的父亲。此刻我无法用言语表达对你们的感激之情,也无法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惭愧得很。今后我定当图报。”

乡亲们都说:“这是应该的。”

颜边兆又请颜天允务必招待好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