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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吃醋

有一天,颜边兆下班回来感觉家里的气氛不那么和谐。父母对他都亲热,争着接应他的话,找话题跟他说。

二老之间仿佛不怎么说话,有时颜颜农接着月娭毑的话说,可是月娭毑只要颜永农出声了她就消声了,对于颜永农的讨好充耳不闻。

颜边兆注意到了这点,不过他没有当面点破。

在避着颜永农时颜边兆问月娭毑:“妈,我爸气了你吗?”

“没有,好好的,你怎么问起这句话来?”月娭毑不认账。

“没有就好,要是他怄了你,你只管跟我说,我会好好说他的。”颜边兆说。见月娭毑欲言又止的样子颜边兆知道二老之间闹了不愉快。

晚饭后他又单独领颜永农到外面走走,对父亲说:“爸,你因为什么事气了妈吧?”

“哪里?没有的事!你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她一定说了我的坏话吧?”颜永农也不认账。

“妈都跟我说的,我听了觉得都是你不对。”颜边兆顺着话题诈诈胡胡。

“你光听她的一面之词,哪个不说自己的好说别人的差呀!你也变了,自从有了她你就淡薄了我。我跟你二十多年的父子情就不敌她几个月的母子情。”颜永农埋怨说。

“爸,你怎么可以说这样拆业(闹分裂)的话呢?妈丢开自己的儿孙跟随我们到这里来尽心尽意服侍我们是真心待我们。她看我比看大哥还重,对你也是恩爱有加。而我们还分另外把她当外人,这样对得起她吗?”颜边兆说。

“她对不起我在先,你妈很会适应形式,再不是刚出来的那个土包子妈了。她的眼角高了看不起我这个糟老头了。”颜永农说。

接着在颜边兆的耳边偷偷说:“她在外面了。”

“怎么可能呢?我妈不是那种人。我大爷过世时她才四十挂零一直守寡着,她年青都没有非分之想。若不是你生病了她也不会加入我们这个家庭,现在老了更是清心寡欲了。莫乱说,把我妈一个好人说得七弯八斜的。”颜边兆说。

“你是不知道哇,今非昔比。曾经在农村里那些男人成天日晒雨淋哪个不是乌焦粑黑一个?他们五大三粗、头脑简单,她当然看不上。现在就不同了,你妈到这里生活的半年农村里的土气一扫而光,走出去跟那些城里娭毑比得一比的。她的眼睛给城里老脚照花了,瞧不起我了。”颜永农叹了口气。

“这是你单方面的自惭形秽,我们都不那样看你,在我眼中你是伟大的崇高的受人敬重的老脚。虽然病魔损害了你部分身体但并没有打倒你,你如同那从悬崖峭壁上伸出的遒松苍劲挺拔。”颜边兆说。

“你当然是这样看的,因为你是爱我的儿子,带着彩色眼镜看我,把我缺点看成优点,把我的丑看成了美。别人可不这样看了。”颜永农说。

“那么你就举例说明妈怎么看轻你了?如果真的是妈不对,我也照直说他。”颜边兆问。

“她明里跟我出去散步实际上是出去跟那些老脚会面,把我当聋子的耳朵,瞎子的眼睛。我坐在前面椅子上她与跟在后面的老脚有说有笑,还没有闲空跟我说上一句半句。”

“我的老爸也!亏你在城里住了这么多年还那么封建,城里人向来就开朗。老人这个群体本来就小,娭毑和老脚还因男女之别再撇开的话生活的圈子更小了。老年人也需要交往、交流,这是正常的,是你多心了。”

“我看不怪。这还由此可,更不能让我容忍的是她见我挑了她几次,后来索性不带我上街了。她一个人一出去个把两个小时说是买东西谁晓得她干什么去了?”

“她是免得你多心。”

“她能把我多的心免得了吗?有我在场也许只多一个心,没有我在场我就会多一百二十个心。我怀疑她要在这里找个老脚嫁了,儿子,让她回去。到时她跟这里的老脚跑了,看你到哪里去找个妈赔你哥!”颜永农说。

“不会的,她爱我们,不会离开我们的。爸,你尽说些没油盐的话。谁不知道你就是她的老脚呀?她的根在拖木埂她能跑到哪里去?”颜边兆说着父亲。

“我算她的什么老脚?本身我跟她就是打火就柴、不明不白生活在一起,又没跟她拿结婚证又没跟她举行结婚仪式。天要下雨娘要改嫁我能奈何?还是你原来的妈对我好,对我死心塌地。不管我把她放什么地方放多久都让我放心。”颜永农说。

“你让我想起了我以前,我以前因为小气,心胸狭隘跟老妹闹了多少不愉快啊!我现在觉得这不能不算老妹离开我的主要原因。爸,你跟我犯了一样的错误。我理解你的心思,你深深爱上妈了。你对她的在乎、占有欲超乎寻常。因而担心着别人来跟你抢她,怕自己失去她。你为了保住她,一方面你敌视、抵制出现在她身边的老脚,另一方面你想对她进行约束、限制、乃至禁锢、封存。”颜边兆说。

“我是有这样的想法。”颜永农承认。

“你这种爱很自私、狭隘、不健康,是一种扭曲的爱,这样下去只会失去你的爱。”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她啊!没有她我将怎么活?”颜永农求救似的望着儿子。

“你要大度一点,给她一点自由的空间。”颜边兆说。

“好吧,我试着做。”颜永农答应。

“爸,其实今晚你对我说的这些话妈一句都没有说,是我看出她过得不愉快才问你的,希望你以后不利于团结的话少说,说不得的话一句都别说。”颜边兆说。

通过这次交谈,颜永农好了几天,家里又给甜蜜、和睦的气氛笼罩着。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现象,不久颜永农又发病了。这次的病症不同于上次,上次他是嘴多,说得的说不得的都要说,而且还要无中生有、借题发挥。

这次他是嘴重,该说的想说的一概不说,生闷头气,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不起来。

月娭毑端来水他不喝,端来饭他也不吃,陪在床边跟他说话他也不搭。只是到了傍晚估计儿子要回来了他才起来洗洗,陪着儿子吃晚饭。

他这么做是为了瞒着儿子,自上次让儿子发现了他们闹矛盾后他就对月娭毑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要把儿子牵扯进来,就是天塌下来了只要儿子回来了我们都要装作没事人一般不许影响到他。”

虽说他没有像以前一样把事摆到桌面上说,可他做个一声不响的闷葫芦厉害些。

他特意自制自找一场新的疾病折磨着自己,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导他头晕眼花、四肢无力。

他一方面伤害着自己另一方面是为了折磨月娭毑,很快他的付出得到了回报。

月娭毑见他早上不吃中午又不吃一天饿上两餐很是心疼,坐在他床边温言细语:“千事万事吃饭是大事。你身上病痛不好还这样闷着自己饿着自己不益发加重自己的病情吗?你对我不如意的事就跟以前一样直接说出来,你想骂我几句就骂或者想打我几下也行,只是不要这个样子。”

“莫假惺惺,你巴不得我早死呢!几多老脚排着队在等你啊。”颜永农总算说了这句话。

“我有这个想法的天打我的雷,出门汽车追着我碾。死了给虫子蚂蚁咬给乌鸦老鹰叼!”月娭毑恶毒地骂着自己。

月娭毑骂了自己后感觉寒心这时眼泪双面流。

颜永农听了心里也很不自在,这时见了月娭毑流泪也很难过很心疼。

他跟月娭毑互换了角色转而劝起月娭毑来:“好了,我吃行不?我跟你出去走走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