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拖木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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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改不了

然而颜永农还是好不了几天,把说的话当做水。

月娭毑对他也没有说好话的耐心了,因为越跟他说好话他越来劲。

她不再迁就他了,见他拉长脸她把脸拉得更长。见他不说话她更加屏声静气。

这种情况下颜永农有些不自在,他想跟她说话又不想先开口于是生出一招来,躺在床上像疼得很厉害样子:“哎哟,哎哟,哎哟喂!”叫唤着、呻吟着。

这下可把月娭毑给吓着了,以为他哪里疼连忙上前问这问那,摸这里抚那里。

见他这里疼那里疼月娭毑去打电话给颜边兆,颜永农不行,说自己给她一按摩好多了,不需打扰儿子。

就这样后来他发醋劲了月娭毑不理他时他就头疼、心口疼、肚子疼、腰疼、皮疼、肉疼,反正全身都疼遍了。

他扮的次数多了月娭毑似屋檐下的麻雀给吓大了胆,管他疼痒都懒得理他。

受了冷落的颜永农一发气了,他又变个花样惩罚月娭毑。

先是骂自己:“这里死人那里死人怎么不死到我身上来呀!活到世上害人,讨人嫌。”

接着用左拳头在自己的胸部乱捶,以额头往床架上撞,以脚在床板上作老力擂。

这一下真把月娭毑吓死了,生怕他撞出个好歹来。

她连忙抱住他流着眼泪说:“老脚,你不要躁得这样,都是我不好,你打我,打我。”

颜永农发现这个苦肉计确实可行,又滥用起这一计。他把苦肉计表演当作一种练功,经常搬出来练习。

事不过再三,见颜永农老是拿这个耍赖月娭毑也见怪不怪了,慢慢地她又懒得理他了。

每当颜永农又出现了要练功的架势时月娭毑不理睬,她跟往常一样一早起来把洗漱水端到他床面前,饭菜端到他床面前,他吃不吃是他的事。

“反正你愿意这样、喜欢这样就成全你。”月娭毑想。然后她该干吗就干吗去,也不过问他。

颜永农赖在床上等着月娭毑来哄,可等到后来房里没有了动静知道她是一个人出门了。

他发老躁了,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怄得厉害,他无法让自己静静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找个消气筒把气消了他准会爆炸。

可以说他这次才真的是怄自己,以前他那样做完全是做给月娭毑看的,现在月娭毑不在眼前他做给谁看呢!

气了一会他马上打住,他才不会作无谓的牺牲呢!他爬了起来把一盆水泼在月娭毑的床上,把饭菜一并摔在地上。

“你跑哇,你总要回来,老子就让你在外面好过回来不好过!”颜永农说。

他的气出了但是他的心还是不能平静下来。因为他没有很快收效到这一报复给月娭毑造成伤害后的快感。

他希望月娭毑马上归来,欣赏他的杰作,接受打击。

月娭毑故意在外面拖长时间,她就是不回来,你喜欢怄气就让你怄个够。

当她回家看了现场不免真的给气坏了,她伤心哭着。这一次她不想在颜边兆面前遮掩了,她坚决不清扫现场,保持原样等颜边兆回来看。

到了下午四点多钟,月娭毑还没有清扫也没有去做饭的迹象。颜永农有些慌了,儿子马上就要回来,千万不能让儿子知道。

他对月娭毑说:“你还赖皮,该做的事还不做,诚心给儿子看见。”

“我又没卖身到你家,你又没出一分钱请我,凭什么受你的限制听你的指挥受你的折磨?今天的晚饭我就不做,房间就不清扫,就是要让你儿子知道。我还要把这段时间内你的所作所为全说给他听,我看他怎样处理这件事,若他处理不公道我立马回家去,我受穷讨米到自己家里去讨。”

“别动辄拿走吓我,没有你我当真死得成?”

“是呀,你到底是个不要良心做种的人,一个同得患难同不得富贵的人。年青如此,老了、病了还是如此。在来这里之前你们只愁没拿讨米棍的时候你干吗不这样说呀?现在知道你儿子赚得了大钱请得起保姆了就说这样的话来。”

“我要你走了?我赶你走了?那冤枉的话少说些!”

“你把水泼在我床上不是赶我走是留我?你把我煮的饭泼在地上比打了我还厉害。啊,还要你把‘赶’字挂在嘴皮上!”

“谁叫你出去也不哼一声?就算一个泥巴菩萨敬在房里你也要拜一下。一出去老半天不回来,我不舒服你不是不知道,还偏要气我。”

“你的确是一尊不开口的泥巴菩萨,你还不敌泥巴菩萨呢!泥巴菩萨不害人,你只愁害不死人,而且白天害人夜里害鬼。我看你身体舒服得很,你心里有病,你一年三百六十天不舒服的日子三百天,我没有那个道艺(能力)顺好你。”

正当颜永农和月娭毑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颜边兆下班回家了。今天他忽然想落下一切事给父母一点时间好好陪陪他们,近来他太忙了把回家吃完饭都免了。

“妈,你怎么又哭了?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吧?”颜边兆一句关心的话让月娭毑更加心酸起来,她索性扑在颜边兆怀里大哭起来,说了句:“我想回家。”

“妈,都是儿子不好,儿子只顾忙外头的事极少管家里的事,关心你们不够。把家这副重担压在你一个人的肩上,委屈你了,让你受累了。”

颜边兆当然知道月娭毑的伤心是给颜永农小气怄的,他完全断定错在父亲。

如果这时他狠狠地训父亲几句一定可以平了月娭毑心里的气。然而他没有这么做,并不是在父母中他偏袒父亲,的确是他不忍心责备父亲。

他由于忙于事业和工作在家的时间少,一清早人们还在梦中他就上班了,到了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家,跟父母交流、谈心的时间更少,了不得过问一下他们的身体情况。

他对他们关心的话体贴的话都很少说怎么能对他们说出责备的话来呢?他只有把责任、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以自责来安慰母亲。

“我的儿,我不怪你,你没有话说,你对我比你哥对我还要好。看你,我又舍不得走不忍心走。看你爸那套头我真是一时一刻也待不下去,你爸欺人太甚,我真是忍得出血还是顺不好他,这样下去我非得给他逼死的。”

颜边兆看了现场听了月娭毑说要走知道这次事情闹得很大,他把月娭毑拉到厨房里拿了把椅子让她坐着,自己一边动手做晚饭一边说:“妈,你莫气,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我,我会替你做主,是我爸不对的地方我要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