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拖木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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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找到了

颜边喜每前进一步都要歇一下,但不敢停留太长时间,她必须得发力来转化成热能促进血液循环。

雪水浸湿了她的裤管,这样的库管不再替她保温反而缠住她的脚阻碍她前进。

她的鞋子又冷又坚硬不再保护她的脚在折磨着她的脚。

颜边喜有了个新发现,雪水其实也是一种麻醉药,因为到了后来,脚上的酸疼、冰痛好像感觉不到。

雪并没有下一整天,下午就停了。

大约在鸡要宿笼的时候颜边喜应该到了目的地,她当然不知道这就是目的地。雪紧紧抱住她的双脚,根本让她无法拔出来。

这时不止她的脚连她的手一两力都没有了,她的下半身麻木了失去了知觉,她严重感到死神到了面前。

“益哥,我们就这样没有缘分吗?老天,让我见一眼益哥的机会都不给吗?”颜边喜仰面朝天两行泪水流下。

这时这对狗同时朝着右边的山包上大“汪”起来,颜边喜顺着狗“汪”的方向一看,看见了一栋房子。

有房子就有人,有人她就有命活,随即死神随风飘去。

“朋友,到房子前去叫人吧!”颜边喜费了好大的劲解下腰上系狗的皮带无力地对身边的狗说,接着颜边喜把嘴对着那房子“啧啧”。

这狗确实通人性听懂颜边喜的意思,只见一只狗挨着她伏在她面前,另一条狗跳起来向那房子奔去。

这就是长源中学,一栋大门一关就清眼杜缝(严丝密缝)的四合院房子。

学校规模较小,学生不足四百人,教师加后勤人员三十二人。

幸好学生于昨天离了校,要不几百号人困在这山上吃喝可成了大问题。附近的老师也回家了只有远处的不超过十位老师还驻守在学校里。

早早吃过夜饭老师们各自寻地方找了生理(活动),斗地主、下棋,有一两个不打牌的在旁边烤火观看。

也有什么都不会,连看都不看的老师。像关益样这样的三两人就围在办公室里的火盆边谈天说地、博古论今。

关益样寂然地坐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止今晚这几天都是如此。同事们都笑他心系在陆芊画的身上,其实不然,这只有关益样心里清楚。

他是答应了跟陆芊画年底结婚,而且准备这个春节在陆芊画家里过。可是离跟陆芊画的婚期越近他的心越不落沉,他的心在很遥远的天边信天游。

忽然老师们听见外面有狗的叫声,有一老师说:“有客来访?”

又一老师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又一老师说:“开门见朋友不亦悦乎!”。

开了门只见到一只狗站在外面却不见狗的主人,一老师说:“这是一只野狗。”

又一老师说:“这一定是某个猎人走白了眼的赶山狗。”

又一老师说:“既是一只没有主的狗,我们就把它关了起来,打了煮火锅吃。”这个老师的建议得到了在场多数人的认可,而且他们立即行动起来,找的找棍找的找石头。

只有关益样站着没动,这狗就跑到他面前咬住他的裤管往外拉。

开始关益样给吓住了,“畜生,我不想吃你的肉,你倒要吃我的肉了?”关益样用手去掰狗的头。

这时有老师拿了棍子赶过来,若不是狗跟关益样混一起那老师怕打了人只怕这狗当时给毙了。

这狗死命拖着关益样往下坡的路上走,一伙持器械的老师围上来,忽然下面雪地里又一狗在恶叫着。

大家循着叫声望去,见到一个半截埋在雪地里的人,那人手里举着一条红围巾。

“有人陷进雪地里,我们快救人去!”关益样说。

第一个冲在前面的关益样有些惊诧,离目标越近他的惊诧度越大。

“不可能!是错觉,是幻想造成的幻觉!”他倔强地否认自己的眼睛,坚决地不承认心里的想法,固执认为月亮里的嫦娥怎么可能下到凡间来呢?

然而事实毕竟是事实,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天啦!这就是他神往的仙女。

“喜妹,喜妹,真的是我喜妹!”关益样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大叫、大和起来,这时关益样惊喜、心疼、内疚------百感交集。

关益样连忙脱了身上的大衣裹住颜边喜,把她从雪中拔出来。

颜边喜给冻僵了她的手好冰凉呀,关益样掀开自己身上的棉袄把扎在裤腰里的内衣扯了出来,然后把颜边喜的双手插进自己的心窝里。他把脸紧贴在她的脸上,恨不能让颜边喜的每一寸肌肤都贴在他的肌肤上,让自己的热量立时全部转移给她。

他把颜边喜紧抱在胸前在其他老师的帮助下沿着踩出的雪痕向屋里奔去。关益样抱着颜边喜在火盆边坐下,打牌的人听说是关益样的天仙妹妹来了都放下手上的活儿来看望。

的确没有使大家失望,因为他们见到的是一位仙子。

只要是见了颜边喜的人无不起怜爱之心,喜爱之心、倾慕之心。大家不用安排自觉地积极地救助颜边喜,把能为她服务当成一种荣幸。

她急需的是温度,有人觉得她身边一盆火不够另搬一盆来,有人拿了篓子去运木炭以便给火盆里加大些火。

有人去烧姜汤,有人去准备热水-----所有这些人都在想方设法帮颜边喜驱寒,以尽快恢复体温。

关益样先替颜边喜把湿鞋脱了,这双从水牢里解救出来的脚成了什么样子啊?那皮给水漂成了白色,而且皱皱巴巴。

关益样用手托着这双脚板在火苗上左右摆动,在关益样准备替颜边兆脱去湿裤子时陆芊画说:“她是个女孩子,一个当哥怎好意思?交给我吧,你们男人都避开。”

陆芊画的话把男人们赶走了。

如果只烤火,颜边喜那长时间在冰天雪地里冻僵了的腿一时是还不了原的,关益样很是担心她的脚是不是给冻坏了。

陆芊画说:“用开水为她蒸脚吧!”

一时姜汤来了,陆芊画喂她喝下一大碗。关益样又把所有老师房里的热水瓶都收了起来,找来了一口大脚盆,中间放了根扁担。关益样抱了颜边喜让她的脚架在扁担上,盖上一床被子。

“你去熬点粥吧,等会儿喜妹醒过来给她喝,然后把我的炕烧热,多准备床被子。”关益样吩咐陆芊画。

“那蒸汽温度很高,她的脚失去了知觉,记得蒸了一会摸摸她的腿肚子,免得烫伤了的细皮嫩肉。”陆芊画说完就出去了,她知道关益样有意支开她。

除了关益样只有她一人知道关益样口中的喜妹的来历,也只有她不欢迎颜边喜的到来。当她听到关益样一句“喜妹”声喊出时她的心一下掉到冰窖里。比听到死神的召唤更让她恐惧。

然而陆芊画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也不是一个轻易被打倒的人,她权衡了一下在关益样的天平上她所占的分量。

她觉得有两个胜筹:其一,她跟关益样相识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属于生死相交。其二这个时候的她没有其它任何羁绊,而颜边喜已经结婚了,即使颜边喜这时逃婚出来而她还是没有资格嫁给关益样,何况她那个爱她如命的丈夫未必就轻易放手?

陆芊画想到这些一下子释怀了。

大概是爱屋及乌吧!虽然陆芊画是那么地排斥、讨厌颜边喜,可她爱定了关益样。由于关益样是那么疼爱颜边喜,于是她也热情地尽心尽意地无微不至的照顾起颜边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