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拖木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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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决定

其实关益样是咬着牙齿说出这些话的,虽说这是他的心里话可是他并不愿意拿出来刺激陆芊画。

他对陆芊画用情不深毕竟还是有些感情的,陆芊画的确是个好姑娘,全心全意爱着他。他怎么可以去伤害她呢?

可是他不说出狠话来怕她真的采取过激的行动赶走了颜边喜。冷寒与长途奔波严重伤了她的体质,如果还要对她心灵摧残,如同雪上加霜,叫她如何受得了?

由于关益样的精心照料颜边喜体力有所恢复,她躺在床上向关益样讲述她突然离开的原因,分别后的种种经历,以及他跟关幸眉到拖木埂找她的时在那里上当受骗的的经过。

颜边喜每讲的一件事就像一瓶醋淋在关益样的心眼里让他酸疼不已,像一盘凶辣的辣椒粉洒在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痛苦不堪。

颜边喜对爱情的坚贞、热忱、追求让他深感惭愧,她为了爱情抛弃一切乃至生命的态度让他汗颜。

关益样反省自己,自己对爱情所持放弃、逃避的态度,不到半年就同别的姑娘有了婚约。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啊!关益样羞愧难当,体内似有千万条毒蛇在撕咬,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啊!

“好了,我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的,告诉我你这半年是怎么过来的?”颜边喜问。

关益样有什么话说呢?他好意思把自己所受的磨难说出来吗?即使他曾经为了爱情死过一百次又怎样?还不是一个愚夫一个懦夫一个逃兵一个叛徒。

“我平平淡淡,开学前白天在这里群山峡谷中游荡,晚上在梦境中游荡,开学后上课,改作业,吃饭睡觉,就这些。”关益样轻描淡写地说。

“这样就好,你知道吗?我好担心你的身体,只要你健康就好。”颜边喜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关益样竭尽全力照顾着颜边喜,寸步不离陪伴在她身边。给了她父亲、哥哥、爱人全部的爱。

颜边喜完全沉醉在甜美、幸福的蜜罐中。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她身体恢复后关益样对她的情人之爱消退,转成父兄之爱。

她没有得到过他的拥抱和亲吻,她多么地需要他宽阔的胸膛停靠呀!每当她把头靠在他肩上时他有极大的拘束,很不自在,有些僵硬。

每当她向他索求亲吻时他只是蜻蜓点水地在她的额头上、脑门顶上敷衍一下。而且她感觉有双猫眼在监视着他们的言行。

更让她奇怪的是在她和关益样有亲昵动作时陆芊画恰好、时宜地来问寒问暖或送水送饭,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颜边喜对这一现象没有往别的方面想,把这当成主人待客人的待客之道。

晚饭碗一搁下关益样陪着颜边喜在房里说话,陆芊画隔着门喊:“关老师,他们打‘升级’三缺一请你凑脚。”

关益样知道这是陆芊画约他出去的暗语,他不想去可不能不去,他知道凭陆芊画的性子是忍不住事的。

“你去把!这么多天了时刻守着我你也确实够闷的,去吧,去散乐散乐。我正好有些倦了想一个人静静躺会儿。”颜边喜说。

“我不会玩太长时间的,回来了我还要弄开水来给你蒸脚。”关益样说。出了门把门掩好。

他们又来到操场边上,陆芊画说:“我们三个人这样明不明楚不楚处着也不是个事。你跟颜边喜的这种关系我真分不明白,说你在搞三角恋爱吧不太恰当,你注意了分寸,顾忌了为人夫之道,当然这其中有来自于我的压力。说你跟她是兄妹之情吧是牵强附会,因为你们一直相爱着并且从未中断。一方面你割舍不下她另一方面你又怕伤害我,你生活在这样的狭缝中不觉得难受吗?”

“我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啊,我配得上爱她吗?把‘爱’这个字用在我身上可就沾污了这个字眼亵渎了这个字眼。”关益样忧郁说。

“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跟她的分开不是你情愿的,你跟我的相识也不是你想要的。你答应跟我结婚有我强求、逼迫的成分。你并没有改变你爱的方向,所以你不必过分内疚。错不在你,是阴差阳错,是上天安排的。”

“你不必为我推卸责任了。”

“既然让你这样痛苦让你难以选择,那么我帮你选择好了,我自愿退出让你们好合吧!不是我服输,我的确不原意看到你难过。”陆芊画说。

“我对她的感情不纯真了,不管你怎么替我解脱这个事实存在着。”

“反正她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我们结束关系而且我保证永远把这事隐瞒着。”

“就算别人都不知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无法瞒住自己的心。把这份掺了杂质的感情献给她是对她的不恭对她的欺骗,更严重的是对她的伤害。”关益样说。

“你的意思是她该得到那份生死相随的爱情,只要她存在你就应该一生一世地等待,一旦她没了你就独身或出家做和尚或跟着殉情了。”陆芊画说。

“可是我一样都没有做到,不要说一生一世就是一年一月都没做到。”关益样继续自责。

“别说你没有错,就算你错了也允许‘有则改之’。你可以马上跟她走,加倍地爱她,给她幸福。”陆芊画说。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当成了钟摆!我先跟你说的你就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我是一个鄙陋之人不配爱她。”关益样说。

“那么,现在就去告诉她关于你跟我的事情,让她不要对你心存念想,同时求得她的谅解。再说你这样瞒着她,让她生活在欺骗中也是在伤害她。如果你说不出口就让我跟她说。”陆芊画说。

“不,不,这等于杀了她,第三次置她于死地。第一次是那场婚礼几乎逼死了她,第二次是这场严寒几乎冻死了。唉,不管哪一次都是我作的孽。”关益样痛苦说。

“可是总不能瞒她一生吧!”

“我会跟她说的,但不是现在,现在到了年下了,让她高高兴兴在这里过了这个年吧!她已离了家,离了亲人来投奔我,我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她知道了我跟你的关系她会留下来吗?这样天寒地冻的叫她投奔谁去?”

“好吧,等雪一融我就回家过年去,同时告诉家人说由于天气的关系把婚期延期了。我还是要留给你们时间和空间。等明年开学我来的时候,你走出了阴影跟她复合了,我衷心祝你们幸福。如果你还是现在这个心态那么我就要对她开诚布公,由我跟她来决定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再也由不得你这么拖泥带水、忧肠寡断。”陆芊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