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黑板上出了通知:全体老师晚上开生活会,不得迟到、缺席。
有晚辅导的老师布置作业让学生自己自习,没有晚辅导的得牺牲休息时间放弃娱乐活动来开会了。
都到齐了校长开门见山:“老师们,今晚耽搁你们的工作和休息时间开个生活会,我们好久没有开生活会了,近来晚风邪气在滋长。我们是老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在言语、行为各个方面理应为人典范。可是我们学校有位女同志给我们光荣的老师摸黑,生活不检点,作风不正派。在校内外造成的影响极坏,严重影响我们学校的名声。下面就这个问题请大家各抒己见,该批评的批评,该指正的指正,不要碍于情面怕得罪人。”
听了校长的话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知道校长说的谁。都拿眼睛或直射或斜射着颜边喜,看她的反应,等她的回应。
哪知道颜边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若无其事地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居然这么沉得住气!若是别的女老师受了这样严厉的批评早就埋下了头,早就流下了眼泪来。看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分明是漠视。”校长看到颜边喜的态度一股怒火勃勃生起。
“颜老师,开会的时候注意力要集中,不要做小动作,好好反省准备发言。”校长指名道姓。
“校长说的每一个音节每一个字符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跟我无关。”颜边喜心平气和地说。
“怎么跟你无关,我说的就是你。原来我们学校治校严谨,校风正派,自你来了以后不三不四的人抽进扯出,就像是臭苍蝇趋狗屎,把学校闹得不像名堂!”校长拿出校长的威风。
“那只臭苍蝇就是你舅子,一只赶不走的苍蝇。因为你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有你这把保护伞罩着他才有恃无恐、胡作非为。”颜边喜反驳。
“所谓单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不从自身找原因还把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简直是莫名其妙你还追究起我的责任来了,我招他来引他来了?”
“是你爱人引来的,就是你们为他敞开了大门。”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难怪,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怨气对准我爱人发,。你真是太恶毒了,把破鞋挂在我们的门上,这是对她人身攻击对她人格的侮辱。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居然使出这样下三滥的伎俩来。我爱人为人一向清白容不得你污辱,你必须向她道歉。”
“是你爱人做在先,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世事就这样不平!你们可以打锣我就不能敲锅盖!校长再大也大不了那么多吧!”
“你来自哪里?到这里撒野!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来自中国,中国的土地上还排斥中国人?美国强大还没见把外国人赶到太平洋里去。这么排外那么你们的子孙不要长本事,将来就窝在家里守着田桩,经营这一方天地。千万别走出去受外人的排挤,”颜边喜说。
“你妄自尊大、目无领导。我是这里的校长,你连我都不看在眼里,其他的人岂不都要成了你的吃门(欺负的人)?。听你刚才的话什么‘你们的子女不要长本事’这分明是打击一片。你这样的大菩萨我们庙小敬不下。你瞄到好地方那就请便,明天你就停课。”校长有意挑起其他老师对颜边喜的不满。
“你没有权利叫我停课。”颜边喜不示弱。
“我还真的要行使我的权利,从明天起三(一)班的英语可由王影映老师接替。我就要停你的课,就要吃住你,就要排外,看你能把鼓头撞破啵!”校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全场的老师吓了一跳。
“你让我停课我要让你停职,不信你等着瞧。”颜边喜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愤地走了。
那场批斗会由于颜边喜的退出散了,校长没有达到目的,反被训了一顿气得鼻子都弯了。老师们心里都清楚是校长家这一边没有理,是他们越理生分欺负颜边喜。
多数老师良心上是同情颜边喜支持颜边喜的,行为上没有这样做。正如俗语说:“山上有直树,世上无直人。”
在颜边喜走了后那帮护家义的趋炎附势的人在校长面前讨好卖乖来:“看她平时老实相,“老实人是恶人的爷。”
“看她那猖狂劲头,头上长角身上长刺。”
“这要不得,和尚欺负施主来了。”
“这次要把她整好,就把她赶了,别给她吓住了。”
也有老师熄火:“宰相肚里好撑船,何必跟一个女人计较呢?也许对她宽大处理更让她悔悟呢!”
颜边喜该上课时上课该坐班时坐班,学校没人把她从教室里拉出来也没人把她从办公室里赶出去。
校长说的话没生效,学校没怎样处理她,应该是那种冷处理吧。
颜边喜清楚地感受到那种冷气,一夜之后老师们对颜边喜都冷面木嘴,视颜边喜为路人为陌生人。
不要说他们跟颜边喜打招呼,就连颜边喜跟他们问好他们瞧得起就用鼻子“哼”一下,瞧不起就把面扭一边。
颜边喜想不明白我又没得罪你们呀,你们何范围都跟着这样?她哪里知道得罪了校长一家就是得罪了整个学校,加上那天的会上她有一句出言不慎的话的确让大家听了不舒服。
只有姜老师一如既往地对颜边喜好,于是她也受到了跟颜边喜一样的待遇。
幸好颜边喜不是一个怕孤独的人,确实她爱静不爱跟人交往,正好乐得自在。
这出戏只是冷了一会儿台还没有煞锣。王芳芳这个主角的风头还没出尽她不肯谢幕。就算全校的老师帮她制裁颜边喜都难以平复她心中的恨。
只要颜边喜不向她屈服不向她低头她就永远消不了这口气。颜边喜这根钉子一刻不拔一刻刺得她眼睛难受。大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快之感。
虽然颜边喜一天到晚禁若寒蝉,人前低眉俯首还是有话给王芳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