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最新玩具——芭比娃娃,外型姣好,流行少女模样,售价美金3块钱!”这是1959年3月9日芭比娃娃(BarbieDoll) 新上市时的广告词。语句简短扼要,没有太多的批注和形容,实在瞧不出这个娃娃有何特别。但是,万万想不到,50年后,“芭比娃娃”竟成为一个专有名词,她所象征的文化内涵以及遍及全球的影响力,迄今无人能出其右。可以说,芭比已经远远超越了玩具的定义,成为一个不朽的文化符号。
芭比娃娃诞生于二战后的美国。当时,美泰公司(Mattle)创办人露丝·汉德勒看到女儿芭芭拉正在兴味盎然地玩当时流行的纸娃娃,帮它们换衣服、换皮包,露丝便想到应该设计一个立体娃娃。这期间,市场上流行的给小女孩玩的玩具大多都是可爱的小天使,圆乎乎、胖乎乎的,类似著名童星秀兰·邓波儿的银幕形象,这是大人对孩子们玩具的想象,但从孩子们的兴趣来看,这种玩具却略显“幼稚”,他们需要的是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玩伴,而不是一个小宝宝。
一次在德国度假时,露丝无意间发现了身材高挑曲线分明的德国娃娃“莉莉”。正是这个娃娃激发了露丝的灵感,回到美国后,露丝立刻对莉莉的形象加以改造。她以一个女人的细心,为芭比设计了理想的成熟女性形象,又邀请了服装设计师夏洛特·约翰逊为芭比设计服装。1958年,他们获得了生产芭比的专利权。一个划时代的娃娃就此产生了:她与以往的娃娃都不一样。她是个大人,虽然只有11.5英寸高,但四肢修长、清新动人,金发碧眼,玲珑的身材被漂亮的衣服紧紧地包裹着,脸上还流露出如玛丽莲·梦露般的神秘微笑。最后,露丝把自己的女儿芭芭拉的昵称“芭比”送给了这个可爱的娃娃。
1959年3月9日,世界上第一个金发美女娃娃正式问世,同年,芭比广告出现在电视上,那个抬头挺胸,梳着马尾的少女“芭比”,立刻掳获了孩子们的心,货架上的芭比娃娃,随即被孩子们一扫而空。尤其是小女孩,对此极为热衷,在芭比诞生的第一年,它便卖出了35万个。在随后的10年里,美泰公司仅售卖芭比一项的金额,便达到了10亿美元。
人们将芭比成功的原因总结为:露丝·汉德勒将芭比人性化、感情化了。人们购买她时,不以为是购买了一个玩具,而是领养了一个孩子,为家庭带来了一个小姐姐或小妹妹。尤其对小女孩来说,芭比娃娃就像她们自身一样,需要梳妆、更衣、交友、结婚、生子……在为芭比做这些的同时,也为她们自身带来了无尽的快乐。芭比庞大的消费群也由此诞生。
在芭比受到公众广泛欢迎的同时,也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批评。美国妇女组织首先表示,芭比娃娃过于“性感”,过于“完美”,为小女孩设置了不可实现的目标,最终结果就是伤害了她们的自尊心,使得她们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感到自卑,因此她不是妇女解放的象征,而是起着“迫害妇女”的作用。露丝却并不这样认为,她坚持芭比是女孩子的偶像,偶像自然是完美的,小女孩并不会因自己的偶像感到自卑的。
为了证明芭比不是一个头脑空空的花瓶,而是一个职业妇女,露丝设计出更多种类的芭比,她拥有了更多的身份,可以是医生、宇航员、女企业家、警官、运动员,甚至还做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志愿者,目前为止,芭比的职业已经超过100种。她还有了自己的男朋友“肯”(Kenyandoll),这是以露丝儿子的名字命名的;她也有自己的三个姊妹,分别是1964年上市的巧比、1992年推出的史黛西及1995年亮相的小凯莉。不管是对家庭还是对朋友、对服饰,芭比娃娃总是能跟着女孩子及世界的变化而变化。
50多年来,不管容貌、身材、装束如何变化,芭比始终是自信而不犹豫,快乐而不伤感,芭比娃娃不仅仅是小女孩的玩具,她所代表的文化意涵因为太过深远,让她列名为全球最重要的十位女性之一。芭比娃娃告诉小女孩们,她可以完成任何她想要的事情。
美泰公司平均每年要推出90组芭比系列,而最让孩子着迷的是,芭比有数不清的漂亮衣服。据统计,自问世以来,芭比和她的朋友们一共穿过近10亿件衣服,芭比以其迷人的形象征服了全世界。而芭比身份的增加和转变,也为美泰公司带来了无限商机,芭比的服装,与其配套的香水、钻石、手表、梳妆台等配件,以及赛车、游船、别墅等享乐品都为美泰带来了滚滚财源。
由于芭比娃娃带有浓厚的美国文化色彩,在进入其他市场时会与当地文化产生冲突,为此,美泰公司在产品细分上煞费苦心,根据不同地区的目标顾客设计了不同的芭比,有巴西籍芭比、法国籍芭比、意大利籍芭比、黑人芭比、日本籍芭比、新加坡籍芭比和中国芭比等等,每一个芭比都拥有与当地审美观相似的相貌特征和服饰,以此获得当地顾客的最大认同。
到了20世纪80年代,全世界开始收藏芭比。90年代,世界著名的设计师不断加入了芭比的设计队伍。每位设计师设计的芭比,都能代表他们独特的风格,从Polo经典的骆驼皮毛外套,搭配深蓝色大衣的造型,到CK的街头装扮,还有纪梵希典雅的黑礼服,带给芭比完全不同的面貌。芭比创造了流行,创造了时尚,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收藏芭比娃娃,进一步拓展了芭比娃娃的市场,在拍卖市场,1965年设计的身穿披风的芭比能拍出高达9000英镑的价码,1959年的原型芭比娃娃竟高达1万美元。世界上已经出现了芭比娃娃收藏大军,不仅使芭比娃娃畅销不衰,而且使芭比品牌价值不断腾升。
芭比影响力不仅仅局限于玩具业,还有周边产业如电影、数码、文具、服装等产业。2001年起,以芭比做主角的电影年均3部,经典的有《芭比与胡桃夹子的梦幻之旅》、《芭比之长发公主》、《芭比之天鹅湖》等。
如今,在全世界的150个国家,芭比娃娃已经卖出超过10亿个。每秒钟就有3个芭比售出。据美泰公司统计,一个11岁的美国小女孩可能拥有过10个芭比娃娃,同龄的法国小女孩则拥有5个。除了小孩子,更有数百万的成年女性购买芭比,“对她们而言,无论年纪,她不只是个娃娃,”露丝曾经这样说,“她已经成为她们的一部分。”美泰公司费尽心机,把人们购买玩具行为转化为领养孩子的行为,甚至推出女孩子1:1的复制品。拥有这种特制娃娃的父母感到满足和充实,有一种双胞胎父母式的喜悦;拥有这种特别娃娃的孩子可以随意地宠爱自己、设计自己,甚至把自己紧紧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