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谷雨对常怀理说:你们特务处像是我我们陈家开的,怎么就这样巧呢?什么事都和你们特务处碰到一起。
常怀理说:陈,陈站长,你看,我不也是好心吗?如果我不是关心的话,我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是不?
陈谷雨说:不管怎么说:还得谢谢你。
常怀理说:谢就不说了,能够体谅我的用心就足够了。
陈谷雨对常怀理说:你确实是“用心良苦”。
常怀理说:那,我们还是赶紧去见人吧,如果没什么事,你们一家人也好一起回乡,这也是难得的欢聚。
陈谷雨说:真希望是难得的“欢聚”。
这时,送陈谷雨到码头的西江站行动组组长屈直过来,说:站长,你们这是不走啦?
陈谷雨说:不是不走,是走不了。现在我们去特务处。
陈谷雨对高美清说:高小姐,你是坐我们的车,还是坐你们自已的车。
高美清对陈谷雨说:我倒是想跟你走,只是你们人多,我还是跟常科长的车吧。
高美清上了常怀理的车。陈谷雨、陈耀祖、周若无上了他们西江站的车。常怀理带路,两张黑色的轿车一前一后驶向了市郊的特务科。
轿车开进特务科的院子,一行人下车,跟着常怀理和高美清往秘密监狱的审讯室走。
常怀理在门口遇见了钱顺三,对高美清说:小高,你把他们先带进去,我随后就到。
常怀理把钱顺三拉到一边,说:招了吗?
钱顺三说:昨天半夜我们用了不少手段,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来到审讯室,陈氏父子看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但陈耀祖还是认出了自已的儿子陈夏至,陈谷雨也认出了自已的四弟陈夏至。
陈耀祖激动地喊道,说:夏至,我的儿子。
陈谷雨同样激动地喊道,说:四弟,你这是?
常怀理在这时走了进来,说:你们谈得怎样?
高美清站在一旁,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常怀理看着满脸是血周身是伤的陈夏至,对身后的钱顺三说:你们这是谁干的?谁叫你们这么干的?
钱顺三被常怀理这一激,说:科长,那个,不是你叫……
钱顺三“叫”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常怀理煽了一个耳光,说:叫什么叫,谁叫你们把人弄成这个样子。还不赶紧叫医生来。
钱顺三说:是是是,跑了出去。
常怀理对陈谷雨说:陈站长,误会,一定是一个误会。
陈谷雨突然掏出枪对准常怀理的太阳穴,说:我打死你,也是一个误会吗?
常怀理惊恐地说: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咱们是自家人。
陈谷雨收起了枪,对常怀理说:说吧?什么罪?
常怀理说:共党嫌疑,至少是通共吧。
陈谷雨说:证据?
常怀理说:这个?陈站长,不太合适吧。必竟,这是我们特务处的事。
陈谷雨再次咆哮起来,说:那,那你把我们叫到这是来是什么意思?
常怀理说:先前对陈老先生不是多有得罪吗?所以,所以,这次知道是你们陈家的人,我就赶紧的通风报信,就是不想节外生枝。你们相认了吗?
陈耀祖对陈夏至说:儿子,让好好念书,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陈夏至说:你是谁呀?我们认识吗?
陈谷雨对陈夏至说:四弟啊,他是我们的父亲,我是你二哥,你是不是被他们打糊涂了?
陈夏至说:你又是谁,我很像你的弟弟吗?
陈谷雨又忍不住对常怀理吼道,说:你们怎么一天晚上就把人弄成了这个样子。
常怀理说:昨晚我也不在场,这些家伙还说:只是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只是象征性地过了一下。可能也就是一点皮肉伤。
常怀理诱导性地对陈夏至说:陈上校,你不是说你的父亲叫陈耀祖,你有一个哥哥叫陈谷雨吗?
陈夏至说:对呀,我是这样说的。
常怀理说:可是他们不是在你的面前吗?不至于一晚上他们就把你的头弄坏了吧?
陈夏至说:你的头才坏了。看样子,他们应该是你的父亲和哥哥。
常怀理对陈夏至说:不就是相认吗?现在你只是共党嫌疑,对你的家人也不会有什么伤害。如果查实你确实不是共党,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陈夏至对常怀理说:你以为我脑子坏掉了吗?父亲和哥哥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的吗?你在大街上随便都可以叫一个陌生的人父亲和哥哥吗?
常怀理对陈夏至说:你?
陈夏至对常怀理说:你什么你?你要找不到我是共党的证据,我会带人抄了你的特务处。然后,我也会让你把这里面的手段都过一遍。
常怀理说:陈上校,你真会开玩笑。
陈夏至说: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你不是说只是小小手段吗?
陈谷雨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对陈耀祖说:父亲,我也觉得是看错了,这个人确实不是我的四弟。你看呢?晃眼一看,是有些像,可认真一看,还真不是我的四弟。
陈耀祖好像也明白了陈谷雨的意思,说:是呀,我的儿子在德国念书,怎么会在这是呢?是这样,在我们灵泉县,确实有一家人和我们同名同姓,在一次鬼子的轰炸中,这家人没了。
陈夏至发疯地吼道,说:对,你们说得还错,鬼子就是我们家的仇人,还有,还有汉奸也是我们家的仇人。
常怀理看看陈谷雨和陈耀祖,又看看陈夏至,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说:你们确定没有搞错吗?
陈谷雨和陈耀祖点了点头。
陈夏至却说:搞错没搞错,跟你有关系吗?
常怀理说:如此,这样,我就放心了。
常怀理对陈谷雨和陈耀祖说:你看你看,我这不是帮倒忙吗?耽误了你们的行程,真是该死。只要这个人不是你们陈家的人,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钱顺三这时来到常怀理的身边,在常怀理的耳边小声地说:西江省讲武堂的又打电话来了,询问这人放还是不放。
常怀理说:放,当然放,肯定放。
常怀理对陈谷雨和陈耀祖说:那我送你们。
送走陈谷雨和陈耀祖,常怀理回到了他的办公室,钱顺三对常怀理说:科长,这是放了还是怎么处理?
常怀理说:放什么放?还有什么没有用过的手段,都过一遍。
钱顺三说:科长,这个?
常怀理说:什么这个那个?执行。跟我演戏,咱们看谁演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