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百年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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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没有想到如此相见

高美清说:你是试探我的吧,那有什么大鱼?逮了一个瓷器商人,说这个瓷器商人与红军有关,可他们感兴趣的却是这个商人家的什么秘方,真是无聊透顶的事情。

陈谷雨说:什么地方的瓷器商人让你们特务处这样大费周章?

高美清说:灵泉县。

陈谷雨说:这个商人叫什么名字?

高美清说:这个恐怕不能告诉你吧?

陈谷雨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商人和我一样姓,字耀祖。

高美清说:你怎么知道,居然被你猜到了。

陈谷雨说:他是我的父亲。

高美清一下晕了,说:你说什么?他是你父亲?

陈谷雨说:如果是灵泉县的商人陈耀祖,那就是我的父亲。

高美清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谷雨说:还活着吗?

高美清说:当然,他们不会让他死的,因为秘方的事。

陈谷雨突然愤怒地说:那我必须让特务处的人死。说着,丢下高美清就往外冲。

高美清追着说:你为什么这样冲动?

陈谷雨才到门外,身后就跟上了一大群人,高美清没有料到这里隐藏着一支军队,这群人手里都拿着枪。他们就是刚才还在舞池里轻歌曼舞的俊男美女,以及穿梭于舞池的侍应生。

陈谷雨说:把军车开过来,到特务处。

高美清也没有料到会因为她而风云突变,她在陈谷雨的旁边对陈谷雨说:你不要这样冲动好吗?

陈谷雨说:如果这个人是你父亲,你冷静得下来吗?

高美清顿时无语了。

黑色轿车和军车来到夜总会门口,高美清说:我得跟你去。

陈谷雨说:走吧。

这时,常怀理正在审讯陈耀祖。

遍体鳞伤的陈耀祖已经奄奄一息了,血掩盖了他的所有肌肤,看上去,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常怀理说:你这是何苦呢?人没有了,秘方还有什么意义呢?看来你真是回不了灵泉县了。

陈耀祖断断续续地说:我,就……没……有……打算……回去。

常怀理说: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我会找省城最好的医生把你医好,然后再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接着,再把你医好。我倒要看看你是铁还是钢?死是最容易的一件事情,我让你反复的死,你就未必挺得住了。人,终究是人,恐惧,自私,贪婪,懦弱,生离,死别等等,都是人天生就有的,任何人都这样,蚂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况且,你以为你死了你们陈家就平安了吗?我告诉你,不会。你要是不把秘方交出来,你们陈家就会因为秘方而家破人亡。到那时候,你的所谓秘方一文钱不值。

陈耀祖还是什么也不说。

常怀理说:不说没有关系,接下来我会把你们陈家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请到这里来,让他们知道他们是因你而死。

陈谷雨在高美清的带领下来到了审讯室的门口已经听了一会儿了。常怀理为了审讯的私密性,并没有在门口留人。当听到常怀理说把陈家的人一个接一个请来时,陈谷雨一脚把审讯室的门踢开,说:陈家的人这不来了吗?

常怀理找枪已经来不及了,陈谷雨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头。

常怀理说:你是谁?你闯进特务处就等于是闯进了地狱。

陈谷雨说:老子真想现在就毙了你,你做的事情到底是对敌工作还是通敌工作?

常怀理说:你有什么资格审问我?

高美清对常怀理说:他是军事委员会三局西江站站长陈谷雨。

常怀理一下蒙了。

陈谷雨说:见到长官不知道行礼吗?

常怀理立正报告说:报告长官,鄙人特务处行动科科长常怀理。

陈谷雨说:你爹娘怎么搞的,你怎么能叫常怀理呢?

常怀理说:报告长官,鄙人就叫常怀理,如假包换。

陈谷雨说:你这个科长是用钱买的吧,我是告诉你,你这样的人不配是人。

陈谷雨收起枪,转身上前,来到陈耀祖面前,说:父亲,你受苦了。

陈耀祖说:我,不是你父亲。

常怀理再次蒙了,说:你们是?

没有人理他。

陈耀祖对陈谷雨说:我让你到国外念书,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到麻省学工科吗?我们不缺仁义道德,缺的是工业技术。可你学了什么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陈谷雨说:父亲,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是你教导的吗?儿子是想念书,可是如果国家都没了,这个书念来何用?

陈耀祖说:那你也不能跟这些人在一起,全是饭桶。鬼子打进来了,你们不去打鬼子,却在这里逼我要什么秘方,有你们这些人怎能不亡国?

陈耀祖说到这里痛苦的表情,似乎是心痛比皮肤受的痛苦更加的痛苦。

常怀理说:陈站长,你父亲把你大哥让红军带走了,我们已经得到情报说你的父亲与红军有勾结,所以才采取行动的。我也不知道陈老板是你父亲。

陈谷雨说:你闭嘴,那么,秘方又是怎么回事呢?

常怀理说:这不是担心陈,陈老先生落到鬼子手里吗?资源委员会的密令你不会不知道。凡属于民族工业的秘密都要由资源委员会统一保管,不能落入鬼子手中,可是,陈,陈老先生死也不配合,所以,所以才受了一点皮肉之苦。

陈谷雨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父亲有什么秘方呢?又是什么与红军勾结。你定的到底是那一条罪?

常怀理说:这个,这个嘛,我们不是正在收集证据吗?

陈谷雨说:意思是说你们还没有证据,就把人弄成这个样子了?

常怀理说:当然,我们先是听说,也不是完全没有。

陈谷雨说:到底有没有?

常怀理说:暂时没有。

陈谷雨心里有了底气,说:没有证据,你们就敢把人弄成这个样子,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就是个暗地里帮鬼子办事的汉奸。

常怀理说:你有证据吗?

陈谷雨说:对,暂时没有证据。但我会找到证据,我一定会证明,你是民族的败类。

常怀理说:咱们是一家人,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完全是一场误会。陈站长,现在,你就可以把陈,陈老先生带走。陈,陈老先生的医药费用全部由特务处承担。

陈谷雨说:不行,我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我给你出医药费可以吗?

常怀理说:你要这样说,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我也是执行上头的命令,这特务处又不是我私人开的。

陈谷雨说:你要不跟我父亲定罪,我就等着,来你们特务处收尸。但你要是定不出罪状来,我一定灭掉你。如果这个人不是我的父亲,你会如何处置?你会让我把人带走吗?你把法律当成什么了?擦屁股的纸吗?

陈耀祖说:你们在这里吵什么?

陈耀祖对陈谷雨说,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父亲,那么,你就给我到前线去,跟鬼子打。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从今以后,我就不再是你的父亲。

陈谷雨扑通一声跪下,说:父亲,我一定向上峰请求,到前线去与鬼子拚命。

陈耀祖说:起来吧。你这是算答应我了吗?

陈谷雨说,儿子答应。

常怀理说,陈,陈老先生,你还是跟你儿子回家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说着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说: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陈谷雨说,你敢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常怀理说,真要追究陈家与红军的关系,这个事情还是有点不好收场。我们都各退一步,大家都有面子,又不伤和气。再说了,你只能管你们军队里的事,这里是党务调查处的地盘。

高美清说,我觉得吧,现在最要紧的是送人去医院。是你们两个争吵重要呢?还是老人的身体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