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戴教官眉头紧锁。
“……徐染。”
“一会我会着重检查你的，叠不好就别吃饭了。”
“啊？？？”
徐染内心突然崩溃。
“啊什么啊？你有意见？”
“没有……”
戴教官说完站了起来，感觉浑身的脂肪都在燃烧，汗珠一颗颗从额头上钻出来，“好了，你们散开，开始练习叠被子。”
放眼望去，整个坝子里，都在练习叠被子，用膝盖压，有的直接一屁股坐在被子上面。
场面看起来既认真又诙谐。
“我承认，我后悔了，”苗眺一屁股坐在被子上，喘着粗气，“这叠军被怎么这么累啊。”
王景川看着刚叠好的一坨不知什么东西，心里极度不爽，“我去你妈的。”他直接一脚踢翻了自己辛辛苦苦的成品。
他顺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文凡，大惊失色。
“卧槽，文凡，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景川这么一说，把周围男生女生的视线全都聚焦在这里。
“哇塞——”
刚才和他们老矛盾的几个男生看着几个女生发光的眼神，不屑一顾，“不就是会叠个破被子吗，瞧瞧你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是吗？那你来让我们开开眼。”徐染一脸真诚地笑着。
“……”
王景川竖着一个大拇指，看着文凡说，“文凡，你是怎么叠得这么好的？”
文凡把被子放好，盘腿坐下，舒了口气说，“耐心，细心，就行了。”
“那有没有速成的方法？”
“没有。”
“切。”王景川转身继续拾掇着他那一坨被球。
“走吧我们还是继续弄自己的吧，不然就真的别想吃饭了。”
众人陆续散去。不一会儿，戴教官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一床床被子，表情凝重。
“拆开，全部重新叠！”他看了看文凡的被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文凡。”
“好，你负责教会我们连叠军被！”
文凡：“……”
“噗哈哈哈哈……”王景川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怎么样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快，教教我。”
瞬间，大部分人都围了过来，文凡无奈，只有从前面慢慢给她们叠。
“文凡，不错嘛，没想到你还挺心灵手巧的。”李悦讪讪地笑道。
文凡皮笑肉不笑，“是吗，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叠军被的确是一项体力活。他起身揉了揉腰，把帽子穿在肩章上，他已经叠了二十几床被子了，手一摸被子就直哆嗦。
“文凡，叠得不错啊，过来，给我叠叠。”林聪对他招招手，语气里满是嘲讽和不屑。
“哦？那我看看，”他说着走了过去，看着他面前的被子，被单里面的棉絮直接被弄成了一团，“你叠得不错啊，比我叠得都好。”
“哈哈哈——”
周围的人瞬间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聪耳根发红，有些恼羞成怒地，冷眼看着他说，“你就说你叠不叠吧！”
“林聪，你别惹事儿。”
他顺眼看了一眼说话的女生：“有你什么事儿啊，一边凉快去。”
“你……”
那女生气得直跺脚。
“文凡要是不叠呢？”王景川，苗眺和本班的几个男生围了过来。
“我他妈问你了吗，闭嘴！”几个男生也站在了林聪的背后。
空气中的火药味愈来愈浓，只需要一个火星就能引爆。
王景川刚想冲上去，文凡拦住了他，然后戏谑地说，“本来我还打算给你指点指点，可是你这个态度太不诚恳了，这么想表现自己，我猜你一定很缺爱吧。”
“有道理。”严华从后面走了上来，他旁边的女生想拉住他，但没有拦住。
“行，你们……”林聪嘴角慢慢狰狞。
林聪直接冲过来一拳挥向文凡，但他早有预料，巧妙地躲开了。大战一触即发。
旁边的女生想劝架，又不敢上去，只能站得远远的。
最后，戴教官走过来才呵住了他们。
操场边上有一座旗台，五星红旗和军旗在风中飘飘起舞。
台下站着一排鼻青脸肿的少年。
“你们可以啊，很好，”戴教官视线依依扫过他们的脸，“我在这儿当教官有五年了，你们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们想让我认识你们，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文凡抬头悄悄看了她一眼，总感觉这教官有点笑里藏刀的意思。
“你们今天下午把这操场扫一遍。”
“什么？！”王景川一张嘴就感觉嘴角直抽痛，忙用手捂着。
“嫌少？那就外加食堂。”
“别，就这里了！”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所谓的军训基地只有这么一栋宿舍楼。一二三住男生，四五六住女生。
“文凡，你脸上怎么看起来什么事儿都没有啊？”王景川抱着被子问。
“我身手不凡！”
其实是他没什么战斗经验，躲在里面踢黑脚。
就这，还是路鸣教给他的。
寝室门是军绿色的，上面已经锈迹斑驳，就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兵。
“我去，这条件也太差了擦，这床都生锈了。”
一个房间里刚好住十二个人，三班和一班的男生刚好就住了十一个。
“还有一个床住的谁？”严华问。
文凡顺势看了看还剩下的一张空床，说，“不知道，一会儿来了就知道了。”
苗眺站在门口对众人大声道：“哎哟，你们看这是谁啊！”
果然，在他胖胖的身影后面，一个熟悉的面孔走了进来。
竟然是林聪。
“哈哈哈，你的乌合之众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呢？”王景川大笑着，兴奋地都忘记了脸上的痛。
林聪进来扫视了一圈，发现只有他一个人是二班的，但苦于威严不能丢。
他抱着被单直接无视众人，径直走到了最里面，一个空床，把被子扔上去，然后转身准备往外走。
“你刚才的嚣张劲儿呢？怎么哑巴了？”王景川挡在他前面。
“你想打架？”
“来啊，看看谁怕谁。”
两人四目对视，谁也不让谁，电光火石之间就要动手。
文凡赶紧走过来拦住王景川，“算了，一会儿还得打扫场子，留点力气吧。”
“行了，哥几个，吃饭去吧。”苗眺顺势从床上跳下来。
几人走出宿舍，下楼准备去吃饭。
“胖子，咱能商量个事吗？”王景川搂着他的脖子问。
“什么事？”
“我们能换一下床位吗，我总觉得睡你下边不安全，”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当然了，也不是你的问题，主要还是床的质量不是很好。你看，都生锈了。”
“没事，你有保险。”苗眺斩钉截铁地说道。
“……”王景川掐住他的脖子摇了摇。
军训食堂就在宿舍楼正对面，很近。
“这也算是食堂？”王景川望着里面摆着的一张张大圆桌子。
“怎么没人吃饭？”严华注意到里面除了几个食堂阿姨在摆饭菜，就没有其他人了。
“管他呢，吃吧，饿死了。”苗眺催促着众人走了进去。
“十个人的桌子就五盘菜，还是两荤三素，这怎么能吃饱啊，”苗眺坐下闻了闻，“不过好像还挺香的。”
“行，快吃吧，等会儿人来了就不够吃了。”王景川赶紧盛饭。
突然，一声哨声停止了他们手上的动作。
“谁允许你们吃饭的！”戴教官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看清楚几人的样貌以后，脸愈发的黑了。
“戴教官，现在都中午了，不是应该吃饭吗？”苗眺一脸无辜地放下手中的筷子。
“我刚才是不是说过，没有通知，就不能吃饭？！”
“有说吗？”王景川疑惑地看向文凡。
文凡挠挠头，然后扭头问严华，“有吗？”
“行了！”
戴教官此刻感觉血压都高了。
很快，几个教官在楼道里吹响了哨子，“所有人下楼集合！！！”
一大群人陆陆续续地涌了出来，很快食堂门前就站满了人。
“唉，那不是文凡吗？”李悦看着门前站着的四个人，“还有王景川他们，他们怎么站在哪儿？”
“是啊。”徐染蹙眉看着他们。
“这下丢人算是丢大发了，”王景川苦笑，“胖子，都怪你，就知道吃。”
“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才吃了个肉丝儿。”
“你还吃了个肉丝，我连粒米都没吃上就被抓住了。”
文凡瞟了瞟底下的人，说，“死也要死得帅帅的。”说完，他双手插在裤兜里。
“有道理。”严华笑笑说。
四人很快气质上从待训的犯人变成了等待授勋的士兵。
“好帅。”徐染捂着脸笑着，李悦白了她一眼，“要不你也上去？”
“我……”她刚想说话，就看到戴教官站了上去，赶紧闭嘴。
“把手拿出来，站好！”
几人只有有灰溜溜地低着头准备受训。
他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看着底下的人，“安静！”
紧接着就是长达十分钟之久的讲话，全是关于吃饭的规矩，什么要先集合唱歌，在饭桌上先军姿站好，一切行动听指挥……
最后，戴教官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他们四个今天已经先吃过饭了，所以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
“什么？？？”王景川抬头望着他。
“你们有意见？”戴教官回头瞪着他们。
“有。”四人异口同声。
“那就围着军训场跑十圈。”
“……”
这教官真狠，文凡暗自叹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