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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你说什么

真田苓在手术室里缝合的时候,走廊外面陷入了一片僵持,直到迹部景吾的母亲赶到。

真田明野脸色极其难看,“迹部夫人,这件事既然跟你们家有关,那烦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家苓,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们这样欺辱。”

迹部夫人拎包的手微微攥紧,强笑道,“是我们的错,才会让苓受了这无妄之灾。”

真田明野冷笑一声,“这件事你们家得给我一个说法,背后之人是谁,理由是什么,打算怎么处置他,若只是口头说两句,潦草的解决。”

“迹部夫人,你也别当我真田家怕了你们不成!”

迹部夫人脸色也不大好看,心中恼火至极,但并非是针对真田家,而是对家里的那几个蠢货,她就不该心慈手软,让他们办出这等蠢事,这么些年的教养全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净干些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她一来就看到儿子脸上的淤青,傻子也知道是谁打的,心疼归心疼,她也不好劝阻什么。

而且景吾现在的状态,也让她心惊不已。

“真田部长,您别这么说,这件事的背后之人该怎么处置交给您来处理,错方在我们,迹部家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包庇。”

“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苓的安危,处理他们的时间有很多,当务之急是确保苓的安全。”

真田明野比他们更清楚这件事,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便继续盯着手术室的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缝合也到了尾声。

可喜可贺,真田苓在最后几针的时候,不知是因为力竭还是失血的缘故,终于昏睡了过去。

柳生院长缝好最后一针,用敷料贴将伤口整的包住。

在确定人昏睡过去之后,瞬间抬眼看向心电监护仪,还好还好,除了血压稍低一些,其余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波动。

手术室的玻璃门打开,护士们推着病床出来,柳生院长紧跟其后。

真田明野急忙跑到病床前查看情况,脸色惨白了些,但起码呼吸是正常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总算没有生命危险。

抬起胳膊在脑门上蹭了一把,“宗介,太感谢你了,等苓出院了,我在请你吃饭。”

柳生院长冷呵一声,“我看这顿饭应该用不着了。”

真田明野大惊,“什么意思?难道苓还有别的危险?!”

柳生院长摘下口罩,一向温和面容此刻冷若冰霜,“真田明野,你到底是怎么当伯父的!”

“这里是神奈川,你的地盘,你让你的侄女被枪打成这样?”

“你知不知道她脸上的伤口我缝了几针?十八针!整整十八针!”

“她脸上伤口之深几乎都能看到白骨,若是再深那么几个厘,便会打穿颧骨,子弹直接射入大脑,就是上帝来了也救不回来!”

真田明野原本稍稍缓下来的心又提起来,眉心拧成一个疙瘩,“那苓现在,脱离危险了吗?”

柳生院长嘴角扯了扯,“脱离危险?或许是吧。”

“什么叫或许,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柳生院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苓现在为什么在病床上昏睡?”

真田明野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手心被汗水洇湿,在裤腿上蹭了蹭,喉咙滚动了几次,才张开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你的侄女真田苓,拒绝使用麻药,她脸上的十八针是她咬牙硬生生挺过去的,她根本就不是昏睡,那是疼晕过去了!”

“你说什么?!”真田明野抓着他的衣领大吼。

迹部景吾猛地抬头,眼里不可置信,又带着几分压抑的窒息,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打麻药,你疯了吗?她说拒绝你就不用,你是医生还是她是医生,你听她的话!”

柳生院长也跟着吼,“我能怎么做,你把人送过来的时候还是清醒的,我拒绝她的提议,她便要挣扎起来,我又能怎么办,跟她僵持,眼睁睁看着她失血过多吗!”

“你以为真田苓是和我商量吗?她那是在通知我!”

真田明野颓丧的松手,抬手捂住眼睛,“她为什么不打麻药?”

“她说,伤口离大脑太近,怕影响神经。”

真田明野吸气呼气,吸气呼吸还是没忍住,一拳砸在墙壁上。

不再跟柳生争吵了,直接拐去病房。

真田本宅。

真田夫人在挂断电话之后,心里慌的厉害,她清楚,丈夫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一定是出事了,最大的可能是苓出事了。

真田夫人急的头晕,再给丈夫拨过去又是无人接通。

她只得给警局里认识的后辈打过去,“部长夫人?您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岩井君,我想问问明野去哪里了,他怎么不接电话?”

岩井警官疑惑道,“部长夫人,您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部长的侄女被一伙人绑架,虽然他们没得手,但是那个小女孩好像被枪打中了,已经送往医院抢救了,部长也跟着在。”

真田夫人眼前一黑,“你说什么....枪伤!?”

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真田弦一郎听到敏感的词汇瞬间抬头。

岩井警官摸了一把脸,“那伙人里拿着枪,我们来晚了一步,部长的侄女已经中弹了。”

“在哪里?他们在哪家医院!!”

“在神奈川综合医院急诊。”

真田夫人挂断电话,强压下心里的惊恐,“来人,备车,去医院。”

真田弦一郎扶住母亲,脸色僵硬,“母亲,谁在医院?”

“苓,是苓,苓出事了!”

真田弦一郎瞳孔皱缩,怎,怎么会!?

衣服都顾不上去换,穿着拖鞋就要往外走,刚一扭头猛地停下,“父亲。”

“祖父。”

真田潘士脸色沉静,心底的起伏全部压在面下丝毫不显,“慌什么,我跟你们一起去。”

如果老人拢在宽大和服袖口下的手指捏的不那么紧,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躺在病床上的真田苓眼皮微颤,似是要醒过来。

就算真田苓疼晕过去了,只要不是头痛,她昏迷的时间是很短暂的,只不过她现在不是自然醒来。

真田苓是被惊醒的,因为她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