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重整河山(1950-1959 中国历史大事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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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1959年(2)

全会通过了政治局扩大会议制定的《关于人民公社的十八个问题》的会议纪要,着重解决了整社中关于人民公社体制等若干问题。主要有:(1)人民公社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制度,不能很快改变,要有一个相当长的稳定时期。明确要求将来在从基本生产队所有制改变成为基本公社所有制的时候,必须在经济上不使任何一个生产队和任何一个人吃亏。此外,还补充规定了人民公社实行生产小队的部分所有制。(2)根据毛泽东关于旧帐还是要算的批示精神,规定了"旧帐要算,而且要退赔",改变了第二次郑州会议关于旧帐一般不算的规定。(3)"农村公社的全部劳动力,用于农业生产方面的,一般不应少于百分之八十。"这项规定,对于遏制"共产风"起了一定的作用。

毛泽东在会上着重讲了工作方法问题,强调权力要集中在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由他挂帅。毛泽东讲话中要求干部:"要有坚持真理的勇气,不要连封建时代的人物都不如。"号召"要有像海瑞批评嘉靖皇帝的勇气",提倡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在党内造成有话就讲,有缺点就改进的空气,要言者无罪,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见。

全会最后讨论并决定了国家机构领导人员候选人的提名方案,准备向即将召开的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提出。

总的来看,从第二次郑州会议到八届七中全会,党中央和毛泽东对人民公社化过程中的缺点和偏差的认识比第一次郑州会议和八届六中全会又前进了一步,这主要表现在对于公社内部所有制的理论阐述和政策规定上。另外,毛泽东在这个时期关于经济建设波浪式前进,不可能每天一个高潮的谈话,表明党中央对于脱离实际、脱离客观经济规律的高速度、高指标问题有所认识。

容国团获第25届世乒赛男子单打冠军

4月6日,中国21岁的乒乓球运动员容国团在第二十五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中,获得男子单打冠军。

这次男子单打比赛集中了38个国家和地区的240多个优秀选手,容国团在与这些名将的会战中,闯过了八关,连败七将,其中包括一个前世界冠军、一个欧洲冠军、一个国家冠军、一个国家亚军。在单打决赛中,以3比1战胜9次获得世界冠军的匈牙利选手西多,荣获世界冠军称号。这是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从1927年举行以来,中国第一次赢得世界冠军的称号,也是中国运动员在世界锦标赛中获得的第一个世界冠军。

全国人大二届一次会议

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于1959年4月18日至28日在北京举行。报到代表1148人,出席开幕式的代表有1138人。毛泽东主席主持会议的开幕式。周恩来总理向大会作了《政府工作报告》,国务院副总理兼国家计划委员会主任李富春作《关于1959年国民经济计划草案的报告》,国务院副总理兼财政部部长李先念作《关于1958年国家决算和1959年国家预算草案的报告》,第一届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兼秘书长彭真作《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的工作报告》。各国驻华使节和外交人员以及一部分外宾,作为会议的来宾,应邀列席了会议。

二届人大一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

制定了1959年度国民经济发展计划。

大会批准了根据1959年4月召开的中共八届七中全会确定的1959年国民经济发展计划。这个计划除对基本建设投资又作调整,从360亿元降为260亿至280亿元外,其他高指标大都未变。钢产量仍为1800万吨,煤3.8亿吨。计划规定1959年的工业总产值比1958年2050亿元增长40%,达到2870亿元,限额以上的建设项目共1092个。为保证工农业生产和基本建设的发展,1959年的铁路货运量要比1958年的38000万吨增长36%,达到52000万吨。粮食增产40%,即在1958年增产3800亿斤基础上再增加3000亿斤。此外,商业、文化教育事业也都制定了相应的指标。很显然,1959年经济计划仍没有摆脱急于求成、盲目跃进的思想影响,特别是农业方面的指标没有降下来,重工业、轻工业一些指标的安排也过急,致使以后国民经济发展出现更大的不协调,高指标也没有完成。钢的指标经过一压再压,总算压低了不少,比1958年北戴河会议定的指标更接近实际,这对于缓和大跃进运动带来的困难还是有利的。

通过了《关于西藏问题的决议》。

3月10日,西藏地方政府的上层反动集团勾结帝国主义,阴谋叛乱,并武装包围了西藏军区司令部和中央驻拉萨的机关。3月19日夜间,叛匪向人民解放军驻拉萨部队发动了全面进攻。和平解决的希望破灭了。3月20日上午10时,解放军西藏军区部队奉命平叛,经过两天多的战斗,彻底粉碎了拉萨市区的叛乱。3月28日,国务院发布命令,决定自即日起,解散策动叛乱的西藏地方政府,由西藏自治区筹委会行使西藏地方政府的职权,在西藏各地实行军事管制。与会的几十个民族的代表,在发言中强烈谴责西藏上层反动集团破坏民族团结、背叛祖国的罪行,表示完全拥护中央人民政府采取平息叛乱的措施。1959年4月28日,全国人大二届一次会议通过了《关于西藏问题的决议》,决议同意国务院对于平息西藏叛乱所采取的各项措施,并且严正申明,西藏是中国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平定西藏的叛乱,完全是中国的内政,不容许任何外国人干涉。《决议》指出:"在西藏地区贯彻和实行中央人民政府统一领导下的,由广大人民和各界爱国人士当家作主的民族区域自治,贯彻和实行在中央人民政府统一领导下的民主改革,并且依靠各族劳动人民兄弟般的团结和互助,建设繁荣昌盛的社会主义新西藏,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坚定不移的方针。".选举了新的国家领导人。

毛泽东自1956年夏天开始,曾经多次向党中央提出,希望不再继续担任国家主席职务。1957年5月5日,毛泽东在关于考虑限制国家主席和党的主席连任期数的批语中写道:"第一任主席有两个理由说清楚可以不连选:(1)中央人民政府主席加上人民共和国主席任期已满8年,可以不连选;(2)按宪法制定时算起可连选一次,但不连选,留下4年,待将来如有卫国战争一类重大事件需要我出任时,再选一次,而从1958年起让我暂摆脱此任务,以便集中精力研究一些重要问题(例如在最高国务会议上,以中共主席或政治局委员资格,必要时,我仍可以做主题报告)。这样,比较做主席对国家利益更大。现在杂事太多,极端妨碍研究问题。"1958年2月,毛泽东在《工作方法六十条(草案)》中又提出:"今年九月以前,要酝酿一下我不作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的问题。先在各级干部中间,然后在工厂和合作社中间,组织一次鸣放辩论,征求干部和群众的意见,取得多数人的同意。这是因为去掉共和国主席这个职务,专做党中央主席,可以节省许多时间作一些党所要求我做的事情。这样,对于我的身体状况也较为适宜。如果在辩论中群众发生抵触情绪,不赞成这个建议,可以向他们说明,在将来国家有紧急需要的时候,只要有决定,我还是可以担任这种国家领导职务的。"根据毛泽东的多次提议,1958年12月中国共产党八届六中全会经过充分考虑,作出了《同意毛泽东同志提出的关于他不作下届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候选人的建议的决定》。

全国人大二届一次会议根据中共中央的建议,选举***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宋庆龄、董必武为副主席,选举朱德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林伯渠、李济深、罗荣桓、沈钧儒、郭沫若、黄炎培、彭真、李维汉、陈叔通、达赖·丹增嘉措、赛福鼎、程潜、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何香凝、刘伯承、林枫为副委员长;选举谢觉哉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张鼎丞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大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的提名,决定周恩来为国务院总理。根据国务院总理周恩来的提名,大会通过并由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任命陈云、林彪、彭德怀、邓小平、邓子恢、贺龙、陈毅、乌兰夫、李富春、李先念、聂荣臻、薄一波、谭震林、陆定一、罗瑞卿、习仲勋为国务院副总理,习仲勋兼国务院秘书长。同时还任命了各部、委的部长及主任。

庐山会议与"反右倾"斗争

7月2日至8月16日,中共中央在江西省庐山先后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和八届八中全会,这两次会议统称为庐山会议。从会议内容看,又可分为前期和后期。7月2日至22日为庐山会议前期,主要是继续纠正"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中的"左"倾错误;从7月23日至8月16日为庐山会议后期,毛泽东错误地发动了对彭德怀的批判,会议的方向急转直下,变为进行反右倾斗争。

自1958年11月第一次郑州会议以来,中共中央着手纠正已觉察到的工作中的"左"倾错误,但由于是在充分肯定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的前提下纠"左",因此"左"倾的错误指导思想并未改变。1959年国民经济计划继续提出了高指标,使已经比例失调的国民经济向着更加不平衡的方向发展。但是,党内对纠"左"还有不同的认识,需要进一步总结经验,以统一全党的思想,同时研究若干具体政策,以实现1959年的继续跃进。因此庐山会议就是在纠正"左"倾错误不彻底、人们的意见又很不一致的情况下举行的。

7月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庐山正式召开,参加会议的有中央负责同志,各省、市、自治区的负责人以及国务院的工交、财贸等部门的负责人。毛泽东在会议开始时所作的讲话中,对当时国内形势的基本估计是:"成绩伟大,问题不少,前途光明。"他在肯定"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的前提下,指出我们在执行政策中存在不少缺点错误,并提出了形势、任务、读书、体制、综合平衡、宣传、公共食堂、团结等19个问题,要求会议讨论。毛泽东一方面指出了"大跃进"的主要缺点是没有搞好综合平衡等等;另一方面他又继续肯定了15年内赶上英国的口号,肯定了公共食堂和供给制。会议从7月3日起,分东北、华北、西北、华东、西南、中南6个组,对毛泽东提出的问题进行讨论。中央领导同志分头到各小组参加会议。各组会议的主要情况都整理出简报发给与会者,以便相互交流情况。在讨论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分歧。不少人认为在前一阶段纠正"左"倾错误的工作中,虽然已取得了一定成效,但对错误的严重性还估计不足,对产生错误的原因和教训也总结不够,当前的主要任务应该是继续纠正"左"的错误。另一些人却认为"左"的问题没有那样严重,而且已经基本解决了。现在是纠"左"泄了干部和群众的气,是给群众运动泼冷水,出现右倾错误。

10日,毛泽东在组长会议上讲话,批评党外右派否定一切,批评党内有些干部说去年大跃进"得不偿失",他认为,大跃进成绩是主要的,缺点只是一个指头,最多是三个指头;总路线无非是多快好省,多快好省根本不会错。14日,由胡乔木等人写出了《庐山会议诸问题议定纪录》草稿,包括形势和任务、读书、宣传问题、综合平衡、群众路线、组织农村市场贸易问题、体制问题、协作区和协作关系、加强农村党的基层组织的领导作用、过日子、公共食堂等12个问题。15日,会议分组讨论《记录》草稿。有些人认为它对"大跃进"的成绩估计不足,对缺点讲的太多,没有反映出鼓足干劲的面貌,强调缺点只是一个指头的问题,而且已经得到纠正。他们还继续坚持我国钢铁等主要产品产量要在1962年赶上和超过英国的主张。

参加会议的政治局委员、国防部长彭德怀早在1958年末去湖南湘潭县乌石等地考察时,就发现了许多问题,以后又看过一些材料,在会议过程中又了解到更多的情况。对会议没有解决存在的严重比例失调和"左"的错误感到非常忧虑。又听说会议初步安排到7月15日为止,担心会议匆忙结束,不利于当前一些重要问题的解决,尤其是对"左"倾错误问题的纠正,遂于7月14日写给毛泽东一封信,陈述自己的意见。正是由于这封信,会议方向发生了变化,由纠"左"转向反右。

彭德怀的信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列举具体数字,肯定1958年的成绩,但同时也尖锐地提出了一些仍然存在和急需解决的问题。第二部分是强调"如何总结工作中的经验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