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的的确确需要这种解脱。诗情与非诗情;性爱的庄重与轻佻;强烈的激情或深沉的欲火。快乐,被推到了极致,就会像痛苦一样,使我们粉身碎骨。对交融的渴望,这种只有肉体才能调节的交融,而肉体,我们彼此独立的身体,使得交融永远无法企及,这种渴望只能是一种形而上学所追求的辉煌。情意绵绵和忧心忡忡都会使我们珠泪涟涟。但是,性爱不会总是这样出现,“全部地,紧紧地缚在她的猎物身上”,她有时会这样做,正是因为我们对她的态度之中总保留着一丝的玩笑。当自然的东西看起来最为神圣之时,魔鬼就会现身。
这种对深深陷入的抗拒——这种对轻率的追忆,即使目前,仅仅表现出庄重——尤其与某种态度相关联,这种态度在性爱最为强烈之时,从大多数(我认为不是所有的)情侣中唤醒。这种行为能够导致男人极端地专横跋扈,尽管短暂。男人俨然变成了征服者、俘获者,居于支配地位;而女人,相应地则变得顺从之至、屈服之至。
因此就有了某些粗暴,甚至猛烈的性爱游戏。“爱人的拧掐,虽然伤痛,却仍旧渴望”。一对理智的夫妻该如何看待这件事呢?或者一对基督徒夫妻会允许它发生吗?
我认为在一种条件下,它是无害而有益健康的。我们必须承认,这里我们与性行为中我所称作的“异教徒的圣餐”有关。在友爱中,正如我们所注意到的,每一个参与者代表的就是他自己——他是独立的个体。但是在情爱的行为中,我们不仅仅是我们自己。我们也是代表。认识到那种比我们更古老且更少有个性的力量在我们的身上发挥着作用,这绝不是使性爱枯竭而是使之充沛。这个世界的所有男性和女性,所有的攻击者和回应者,都被短暂地关注。男人确实扮演了天父,女人确实扮演了地母;他确实扮演了形式,而她确实扮演了实质。但是我们必须赋予单词“扮演”以完整的意义。当然,从作为伪君子意义上来看,二者都没有“扮演角色”。不过,每一个人都起了一份作用或者扮演了一个角色——不过,是在类似于神秘剧或者仪式中(在一种极端下),在类似于化装舞会,或者甚至是在猜字游戏中(在另一种极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