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睡梦里迷迷糊糊中,听到姐姐说:妈妈,我要穿袜子了,现在坐到我们班里不穿袜子简直和冰脚一样,而且我们班很多女生都穿?
“那我就要穿嘛!再有两个多月我们都要放假了,我们老师说了,放假了就要过年了,爸爸都要回来了。妈妈都过年了你还不给我穿袜子吗?”姐姐不依
“行行行,我去找找,看下去年的袜子放哪里了。你先叫芳芳和富富起来吃饭。”妈妈也无奈妥协了去找袜子了。
听到这里我不得不假装刚刚睡醒一样坐起来揉揉眼睛:姐姐,你起来了?我明知故问。
“我都要上学去了,还不要起来,跟你们一样舒服啊!叫富富起来吃饭。”姐姐白了我一眼。
我嘟嘟嘴:周日富起来吃饭了,顺带用脚踢了一下。
“过年?爸爸?”这都是一些新鲜词啊。我知道过年是一个节,只是怎么也想不起去年过年是什么时候了,更想不起去年过年的时候是怎么过得了。
至于爸爸吗?是什么鬼,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
当我们都在桌子上快吃完饭的时候。姐姐说:妈妈快给我袜子,我要去上学了,我都要迟到了。
“袜子给你放到鞋子里了,你自己去穿就好了。”妈妈回头看了一眼姐姐。
“妈妈,姐姐都穿袜子了,那我也要,我的脚也好冷!”富富也看着妈妈。
“你先吃饭,袜子妈妈刚刚找出来了,就放你后面那个柜子最下面一层,一会你自己去挑个喜欢的就好了。”
然后我就看到富富一会就吃完了一碗稀饭,就朝妈妈指着那个柜子走去了。
富富肯定是找袜子去了。
我也紧追着富富下了凳子,也没说话。
富富都把整个头都晒进柜子里找东西了。
“芳芳,你干嘛呢?弟弟小怕冷才找袜子,姐姐也是是在班里坐着不动才穿袜子。你别穿了,一会我叫你干活,你不要太热!你看我们哪个大人穿了。一天天的看到别人做什么你都有份!”妈妈一贯属于她的说话风格又在我耳边响起。
我背对着妈妈,弟弟头也伸到柜子里面!还好,没人看到我,我的眼泪哗啦啦掉下!
我在哭什么呢?妈妈不是给我解释过了吗?弟弟小,姐姐坐那里不动他们是需要袜子的,而我是需要干活的,会热的,是不需要袜子的。
她这次都肯耐心给你解释了,你还有资格哭吗?
“啊,我找到了,我就要这双了,蓝色的袜子,超级漂亮的!”富富很是兴奋。
可能富富真是很高兴吧,他回过头来都没发现我在哭,他直直的跑向妈妈:妈妈,你帮我穿上吧,我现在就要穿。
也好,我也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哭,我转了一个头,到桌子上收碗洗了。妈妈也正好放下手里的碗抱着富富穿鞋子去了。也许是吧,大人都没穿,我是不该穿的!我把碗洗干净就好了,不该是我的就不能勉强!
一个小时后,“芳芳,你看我的脚真的好暖和,一点都不冰,你要不要摸摸啊?”富富一脸期待看着我。
“我的脚也不冰啊,那你要不要摸摸?”我一脚朝他飞去,直接飞到了富富的大腿上!
吓得他两手忙忙撑在地上,“你也太凶了吧,亏你还是一个女孩子呢!”
“凶咋了,不凶你不是还要爬我头上去了。对了,富富,爸爸谁呀?他要回我们家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
“你是要笑死我吗?爸爸是谁?哈哈哈哈哈哈!”
笑个屁,知道就说,不然你肯定也不知道!
“有妈妈那当然也有爸爸了,我的每个朋友他们都是有爸爸妈妈的。而且他们都说是爸爸妈妈在一起以后才会生了我们。”富富看了看我跟得意,好像说你真无知!
“那你这么聪明,你知道爸爸妈妈怎么生的我们吗?或者说我们是从哪里出来的?”
“这个?这个嘛?我的朋友他们也不知道,所以我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况且你这个姐姐都不知道呢?”富富拉长了声音。
“算你小子脑子转的快,那你知道爸爸现在在那里吗?爸爸他好不好相处啊?会不会像妈妈一样老是骂我们?”
“爸爸呀,他在外面打工赚钱呢,过年了就会回家,就是和四叔一起回家的。至于爸爸的脾气吗?也挺……”
“啊,等一下,你说再说妈妈的坏话吗?我要告诉妈妈去,芳芳你又要完了吧!哈哈!”
一听富富要告状,我本能的一阵反感,一把拉着富富的手就咬了下去。一开始我也只是想吓吓他轻轻咬一下。
只是后来……
越使劲咬越感觉舒服,反正就是感觉牙很痒,咬住他的手臂感觉带劲。于是我就听不见富富猪一样的嚎叫声,忘记了我是处在一个什么环境中,更忘记了我为什么要咬他。我的脑子完全处在一个兴奋的状态……
直到一滴水滴到我的脸上,我愣住!抬头看了看他,是眼泪,已经完全哭到扭曲的脸。我又低头看了看刚刚咬过的地方,深深的一口牙印,有五六个牙印的位置深深血红。
“你们又怎么了?”
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我到底怎么回事?我真的没想这样的!谁会相信我!
“你是狗吗?把人咬成这样!你是想要了他的命吗?要死我也要你先死。”
真的犹如死神一样的眼神牢牢锁住我。又是瞬间窒息,扛不住这样的眼神我只能低头看自己的脚,已经完全没有认错的勇气,在我的心里我已经认错了几百遍了。这次真的是我的错。
最后还是以她死一样的眼神和我的沉默中结束。我以为我会挨一巴掌或是来个生姜手势的爆敲头式,会让你头顶长满包的那种。最后什么都没有体罚,可我的心却无比难过。
晚上,桌子吃饭的时候,看到富手上的衣服露了出来,擦了深褐色的药水。
“芳芳,你下次不要这样咬人了,不然富富都不和你玩了,就真的没人和你玩了。”是姐姐。
我无言,只因我也不知说什么话!
第二天我早早就醒了,姐姐睡在我旁边,妈妈和富富睡在床的另一头,她们都没醒。我悄悄的起了床,又不知该做什么,站在灶台边发现还没灶台高,更不知怎么生火,我应该是帮不上忙了。
转了一圈,只得坐在门口,我想我还是只能洗洗碗了,想想平时我又好像没有做什么事。
“芳芳,你一大早坐这里干什么?”
“哦,是小奶奶啊,我醒了,妈妈他们还没醒呢。”
“这样啊,天气冷不要坐在石板上。”
“她皮这么厚怎么会怕冷,”满脸的不屑。
“凤仙啊,芳芳毕竟才五岁,这样就是你的不对了。那我就要说你了。”
“我的错?你知道她都干了什么吗?抓着富富的手咬下去血都流了出来了。你说说牙齿这么毒,我都考虑要不要带富富去打狂犬疫苗了!”
“啊,不会吧,看着挺乖巧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这样啊!”
“真是被她姨奶带坏了,我都要气死了!”
“你可别说芳芳她姨奶和她奶奶真是一个脾气,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哈哈”……
以至于后来她们说了什么我基本上都没听见,原来我的错都会成为在姨奶的过错,我姨奶又做错了什么?
她们在那里说的绘声绘色,我就犹如那赤条条的鱼儿一丝不挂,也是无地自容的像那猪圈里的猪,卑贱的任他们羞辱,也是没有一点点反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