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萧音蒙胧着被锦屏叫醒,昨夜失眠令她头痛欲裂,只见锦屏惊惶失措道:“王妃,亲王殿下要把那个林赛儿卖入部族为奴。”
“为什么?”萧音驱赶着疲惫问。锦屏象似回答天大的话:“她昨夜竟敢剌杀亲王殿下!”
“刺杀殿下?”萧音震惊。
锦屏使劲点头:“胆子真是大极了。”宝丫也脱口而出:“剌杀亲王弥天大罪啊!若是男人一刀了断倒痛快,女子卖入部族为奴,要多惨有多惨。”
“去见殿下。”萧音起身道。
锦屏慌乱阻止:“不可啊王妃。殿下喜怒无常,要是追究出是王妃见过林赛儿坏了他的好事,王妃岂不是引火烧身?”宝丫也帮腔:“是啊王妃,这个林赛儿差点同王妃争宠,卖入部族正好清静。”
萧音冷凛俩个侍女一眼,径直朝着殿外走去。
王府大殿,一个轻浮的锦衣公子围着林赛儿转——大殿之中,林赛儿凌乱、木然,显然惨遭过凌辱。
“细封公子,可否满意啊?”察哥问。
“殿下挥师征战东西,异邦美女唾手可得。”细封公子显然对女人很在行,恭维道:“就眼前这尤物,虽说容颜凌乱些,但还是看得出起码在我大白高国是鲜见难得的极品!”
细封公子遂即苦了脸道:“殿下出手美人,要价定是不菲。”
“分文不收你的,但得有个托付。”察哥品着茶说。
细封公子诧异问:“分文不收?托付?”察哥不无戏谑:“你们细封部族对奴婢的凶残是出了名的,大白高国八部中无人可比。”
“唉,那都是老辈子族酋们立下的规矩。”细封公子尴尬笑道:“各部蓄奴,连朝廷都奈何不得。不过这美人既是殿下托付,小的如何敢怠慢。”
“你错了!”察哥倏喝,吓得细封公子一怔。察哥遂道:“正是因为你们细封氏对奴婢出了名的残忍,本王才把她交到你的手上,并且分文不收。”察哥刻意警告:“但需记住,别让她轻松的死,也别让她舒坦的活,让她真正知道在部族为奴是个什么滋味,可不似本王这般怜香惜玉!”
“原来是惩罚呀?”细封公子恍然大悟:“哎呀呀!这层关节殿下当早说啊,何苦要以细封部族残忍取笑,弄得鄙公子无地自容。”
察哥快意大笑:“小小戏言,公子不要往心里去。本王同大白高国八部的各部公子交厚,本就是一家人嘛!”细封公子喜形于色,伸手去拉林赛儿道:“那人我就带走啦?”
忽然,萧音走进大殿,察哥和细封公子意外。细封公子一揖:“见过王妃。”
察哥狐疑:“哦?爱妃,你倒来的及时。”
萧音陡见大殿之中的林赛儿,内心不禁紧张;她冒险闯入,最怕林赛儿在冲动中暴露出她们日前曾经的接触。幸运林赛儿毫无反应,这里的一切已经令她麻木无觉。
“昨夜那么大动静,全府上下谁人不知?单是瞒了妾身一人。”萧音笑意盈然打量林赛儿道:“倒是殿下什么时候把林姑娘这么个美人藏入了府中?”
“爱妃,她现在是谋剌本王的罪人。”察哥尴尬,却不失王威。萧音借势便问:“殿下当如何处置?”
细封公子听萧音这话,紧张地看着察哥,深怕变卦。察哥却说得冷酷:“卖入部族为奴。”
“本来嘛,殿下贵为王者,多几房宠爱倒也是情理中事,要说处罚什么人,也不是妾身所能阻拦和担待的。”萧音浅笑婉转道:“可殿下是知道的,若不是这个林赛儿念及妾身为同胞姐妹,妾身怕是早已经死于了非命。请殿下开恩,将她对妾身的这番人情折她的罪,留下她赐给妾身做侍女。”
细封公子的心又被萧音的话忽悠了起来,不安地看察哥表态。
“留下她侍候你?”察哥似笑非笑道:“爱妃是不是健忘啊?本王早就说过,岂能将一颗复仇的种子撒在爱妃身边生根发芽。”遂对细封公子道:“人你可以带走了!”
察哥本就狐疑萧音将林冲的消息透露给了林赛儿,导致林赛儿对他的行剌;萧音则被察哥噎得无语,无奈看着细封公子将麻木的林赛儿推出了大殿。
贺兰山颠的角斗营训练场,林冲和虎对练;人说心死于悲、心生于愤,林冲的面貌焕然一新,在交手中同虎对话。
“马隆兄弟的死让我很痛心。”
“你应该称他为狮!”虎生硬地更正林冲的话。林冲委婉道:“如果换一个环境,他不愧是一只雄狮,但在角斗营他应该是一个受到尊重的人。”林冲强调着做人的尊严:“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是人,而不是贵族老爷们圈养取乐的野兽。”
“那天要是换作我你不会幸运,我同那个亲王没有仇恨。”虎油盐不进道。林冲却感激地说:“我听大宋的兄弟们说,你拒绝出战,很义气。”
“但有一天我会在角斗场杀死你,证明你们汉人成为不了优秀的角斗士。”虎仍旧蔑视着林冲这个体魄比他小得多的汉人:“除非你永远不要向我挑战!”
林冲淡然一笑,转了话题:“尼寇斯为什么称呼你为薜西斯神王?”虎傲然回应:“薜西斯神王是我们波斯传说中的英雄,我崇拜他,用他的威名自励,但愿我不会亵渎了神灵。”
“你维护你民族的尊严和荣誉令人钦佩。”林冲转而正色道:“但我们大宋兄弟也有尊严和荣誉。我们现在处在逆境,同为角斗士,你为什么不能向朋友一样的同情和尊重我们,偏要歧视呢?”
“角斗士没有朋友,想要获得尊重,只有武力!”虎伸伸粗壮的胳膊朝林冲示意道。林冲知道只有凭武力对虎说话了,提出警告:“薜西斯,我们汉人有句老话,天外有天!”
二人的言语交锋进入了白热化。
“你的天外天就是你不择手段踹伤狮的私处?”
“这是我们华夏武术中的一种手段,击技以击败对手为目的,角斗不也如此吗?”
“我不会让你得逞!”
“但我却可以向你保证,有一天同你交手时,我会以你满意的角斗方式打败你,让你对我们大宋兄弟心服口服!”
“你竟敢挑衅我?”虎咆哮起来。林冲逗虎,显然是想逗其发作:“挑衅你又怎么样?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我今天倒偏要摸摸。”
虎勃然大怒,扑向林冲大力攻击,这正是林冲要撩拨虎发作的目的;武者忌讳一分怒一分浮。林冲嘻笑着周旋躲闪,故意撩拨虎在盛怒中使出浑身解数,揣摸虎力大雄浑的高超的角斗技。
角斗士们全都停住了训练,被二人激烈的对搏吸引。远远的,赫连保忠和朵理也在观战。
“爹!虎发蛮了,已经超出了训练规矩。”朵理为林冲担心道。赫连保忠看得仔细,沉吟半晌说:“林冲用心在战,不会吃亏。”
朵理看见了爹对林冲的把握和赞赏。
兴西府街市的一处茶寮,俩个纨裤公子哥饮茶对话;一人是掳走林赛儿为奴的细封公子,另一人是赫连角斗营主赫连保忠的长子、朵理的兄长赫连噶旺。
“细封公子,今天是个日子了吧?”赫连噶旺问。细封公子答:“噶旺公子好记性,悉听尊便。”
“转告各个部族的公子们多带些筹码,别让本公子扫兴。”赫连噶旺说得志在必得。细封公子应承得赌性十足:“好说!搏命赌彩,各位公子都好这口儿,但诸位公子也有个条件让我代为转达。”
二人是在密谋地下角斗博彩的事。
“听说狮死了,是因为刺杀察哥吧?”细封公子遂即提出:狮虽然死了,但赫连噶旺也不能让虎出场搏彩。赫连噶旺自豪地笑道:“当然,虎要是出场,搏彩肯定没有悬念,如同你们把钱送给了本公子。但请放心,本公子还犯不着动用虎这尊战神亲自出场。”
“有你这般承诺,那些个参赌的公子就放心了,其他的角斗士任你带来。”细封公子同赫连噶旺一拍即合……(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