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悲情英雄之血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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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悲情英雄之 血与沙 33

角斗营训练场,东宫卫队环形戒备,太子和萧音居中而坐,其他的人只能在两侧垂手陪侍着。场地中央,林冲同波斯虎以木剑对决,其他的角斗士们则站在警戒线外远远观战。

林冲完全不掺杂半点华夏武术招式,仅以西式角斗术攻击波斯虎,他打得力大威猛,铿锵震撼,虎感到了压力。

“好!太精彩了!”太子为林冲喝彩,遂对萧音道:“我六岁时父皇就请了教头教我习武,知道了许多武术门派。早就听说林冲的华夏武功深厚,但今天他却不用一招半式,用的全是西洋角斗术,竟是如此精彩,让本太子大开眼界,由衷的钦佩!”

“上一次观赏角斗妾身就曾预言,太子日后定是大白高国的武功大家。”萧音也以武者口吻笑着附应道:“角斗缘于西方,太子既是观赏角斗,林冲当然要以传统的西方角斗术取悦太子了。”

萧音心思缜密,她见太子的纯真中流露着炫耀卖弄,故先满足于太子的年少虚荣,再将话题引到了林冲身上投太子所好。果然,太子兴味盎然地说:“一会儿观赏完角斗,我要会会林冲,交个武中朋友。”太子的话正中萧音下怀,马上附和:“林冲一定十分荣幸!”

朵理在一旁无心观看角斗,心思只在萧音身上。只有朵理看得出,萧音迎奉太子,意在烘托林冲;林冲有了太子做靠山,察哥将再难以奈何他。朵理明白了萧音陪着太子到赫连庄园的真实用意,但少女的敏感却令她体味出了萧音对林冲更深一层的心结,这种心结导致朵理莫可明状的惆怅乃至恼恨。

角斗高潮迭起,陡然一声大响,林冲击飞了虎手中的木剑,同时发力,竟然以汉人精悍的身躯将虎高大壮硕的波斯躯体撞得腾空而起,又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太子大声叫好,远处观战的角斗士们也发出了喝彩声,虎跌得狼狈,滚在了东宫禁军的脚下。

“承让!起来吧。”林冲走向虎,伸出手,似笑非笑道。林冲似笑非笑的神态为波斯虎所明白,也为赫连保忠和朵理及全场角斗士所明白;虎常以西洋角斗藐视华夏武术凌辱汉人兄弟,今天被林冲算了总账。

孰料虎猛地扑向一侧,电石火光间抢出了东宫卫士腰间的大凉钢刀,泼风似地挥舞了起来,人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护驾!”萧音机警,大喊起来。东宫卫队闻令,刀枪齐举将虎围在了核心,眼见虎就要命丧在乱刀之下。

“不许伤害他!”林冲大喝一声,镇住了卫队,也让惊愕中的赫连保忠和朵理们做不得声。林冲遂纵身一步挡在了卫队和虎之间,继续道:“他是冲着我的,不会伤害太子!”

果然,虎咆哮,旁若无人地以钢刀大力地朝着林冲劈去,继续着角斗,林冲早已料定虎有此举,却仍旧以木剑对决。

“禁军后退!本太子要看林冲教训他。”太子孩子般欢呼大叫,东宫卫队戒备着退到了角斗圈外。眼见角斗表演演变成了杀戮,赫连保忠暴跳如雷,尼寇斯的长鞭甩得啪啪响,均无法制止住虎的疯狂,萧音、朵理为林冲担心。

林冲以木剑对钢刀沉着应战,招招化险为夷,再次击飞了虎手中的大凉钢刀,同时甩掉木剑,以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组合拳打得虎轰然倒地,再也无力挣扎。林冲看着脚下残喘着的波斯虎神情复杂,全场静静的,看着已经变得血腥杀戮的角斗;按规则,林冲已经可以彻底结果了波斯虎的性命!

林冲却招了招手,几个角斗士飞快地跑了过来,将被重创的虎朝着角斗士的营舍抬走。

庄园大堂,赫连保忠和朵理陪着萧音,太子却不在场。

“上次有角斗士谋刺亲王,这次又有角斗士抢了东宫禁军的刀,惊了太子圣驾,要是张扬了出去,如何收场?”萧音语气冷峭地责备着。

朵理绷着脸,赫连保忠被动地解释:“王妃是看得清楚的,虎夺刀并非威胁太子,而是冲着林冲。角斗士血性大,虎对林冲的勇士封号早就不服,故有今日之变。”

“我会把这层意思向太子解释。”萧音缓和些,叮嘱道:“但今天的事你们父女应该知道份量,本妃也担系着不要让宫里知道这样的事情好。”赫连保忠松了口气致谢:“劳王妃费心。”

萧音忽然佯装不解地问:“说到林冲的勇士封号,本妃倒想问问大族长,林冲照理说脱了奴籍已经是个自由人,为什么还会滞留在角斗营呢?”

朵理看了一眼父亲,意味深长,赫连保忠则不语。萧音不松凿眼道:“莫非是大族长的意思?”

“王妃,这是赫连部族的家事。”朵理终于忍不住了,冲口而出。

“你说这是家事,那还有没有个国法?”朵理的冲撞令萧音怒意又起,她早就想找个机会给予教训,遂借题发挥般回敬道:“大白高国早就废奴了,你们却阳奉阴违死抱着老皇历不放。是不是还想让我这个王妃再次奏请国主下诏,责令赫连角斗营还林冲个自由呢?”

赫连保忠哑然,恍然了女儿事前的提醒。

东宫侍卫戒卫着庄园庭院,太子同林冲在庭中漫步。

“真可惜!你怎么是个宋国人呢?还是个战俘。”太子的话仍旧充满着孩子气:“若不然我蛮可以奏请父皇,封你做个大白高国的将军,还可以经常教习我的武技。”

林冲眼中的太子纯真可爱,获他好感,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太子的话。太子遂又道:“我们是朋友,你说什么都行,我不会计较。”

“人的生身之地是无可改变的,我为大宋朝人更是无怨无悔。”林冲真挚地说:“太子殿下,如果让你成为大宋将军对大白高国开战,甚至残杀同胞,你做何感想?”

“你是个忠勇正义的人。”太子真挚地回应,林冲感到欣然:“太子尚武,我很钦佩。太子可以随时找我,我乐意效命,助太子习武。”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太子为林冲的承诺感到欣喜。萧音款款走来,冲太子施礼道:“太子尽兴。”

“萧妃勿要多礼。”太子正在兴头,对萧音很亲热:“我今天玩得痛快,还如愿以偿地交了林冲这个武中朋友,是你的功劳。”

“太子该回宫了。”萧音莞尔地提醒。太子有些依依不舍地叮嘱:“萧妃你帮我记住,林冲可是答应要教我习武的,我今后来,还要你陪。”

太子说着解下悬在腰间的一把匕首,上面镶嵌宝石;拔刃出鞘,寒光闪闪,显然是把名贵的宝刀。

太子将刀递给林冲说:“林冲,这是一把波斯好刀,今天赐给你,作为我们武中好友的见证。再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不遂意的事,拿出它便迎刃而解。”

“林义士,还不赶快谢谢太子。”萧音十分欣喜地提醒林冲;太子后面的话她听得真真切切、也正如她所愿,太子的赐刀将是林冲的护身符!

林冲接刀在手,以微笑对太子表示感谢。萧音遂又意味深长地对林冲说:“林义士,国主诏封你为勇士,你已经是自由人,太子又这么器重你,你应该离开角斗营,换个安宁的地方生活。”

见太子已经朝着庭院门外走去,萧音故意落后一步,低声对林冲道:“你应该回大宋去,这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林冲保持了缄默;寻找赛儿,向察哥血恨,是他滞留大白高国不可撼动的意志,不可能对萧音说。

陡然间,萧音眼中迸发出一丝异常别样的光束——似嗔怨,似留恋,停在林冲脸上良久。“你呀……”萧音朱唇轻启,仿佛无法尽言中收回了慌乱的目光,匆匆跟上了太子。

林冲感觉到了异样,目送着……

朵理在她的闺房内纠结烦恼着,见春花匆匆进来,劈头便问:“他们都走了吗?”春花忙道:“太子和王妃已经起驾,老爷问小姐为什么不送驾呢?”

“什么驾不驾的?”朵理发起了无名火:“走了就走了,一个破王妃神气个什么?早该滚出庄园!”遂又指着春花斥责:“春花你给我记住,我以后再要是从你嘴里听到这破王妃一个驾字,就撕了你的嘴!”

春花不知小姐为何发出这么大火气,吓坏了,见朵理怒气冲冲出了闺房,连忙跟了上去。

进到庄园大堂,朵理完全换了付面孔,对父亲亲热、撒娇道:“林冲不但打败了角斗营中最优秀的波斯虎,还从东宫卫队的刀口下救了他的命,威武仁义。让女儿更钦佩的,是爹爹慧眼识人。”

“呵呵!爹识人更识自已的女儿。”赫连保忠狡黠地笑道:“你这张小嘴,又想为他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爹是不是说过,为留住林冲煞费苦心?”朵理问的别有用心。赫连保忠正在为萧音的施压无计可施,反问道:“萧音拿皇命压爹,你倒为爹想出了什么对付的好办法?”

“女儿的办法一定奏效,让林冲自愿留下来。”朵理自信地笑道:“女儿担保他人自由心也自由,让那个萧音着急见鬼去!”

朵理虽然是个女孩儿,在赫连保忠心中的位置却特别,早已取代了不成气候的儿子赫连噶旺;朵理非但热衷部族的角斗业同爹心心相映,更能在关键时敢于担当拿出主见,同仗势压人的察哥的几次交锋中为赫连保忠所依重。

“朵儿说说看?”赫连保忠十分期待地问……(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