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悲情英雄之血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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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悲情英雄之 血与沙 58

俩个劲装汉子飞马闯进匪窟,把守匪窟的匪徒并不阻拦;二人是讹庞派出的探子,向讹庞和戈壁阎罗报告情况:他们一路跟踪赫连商队,并未发现鸽群发出的信号。

“你们该不会有所疏漏吧?”讹庞厉声追问,似乎难以相信俩个探子说的是实情。一个探子惊恐叫道:“绝不会,大人。”另一个探子急辩:“大戈壁的天空一览无余,若是一群鸽子当空飞过,我等兄弟怎么会看不见?”

讹庞被噎,戈壁阎罗则盯着俩个干练诚实的汉子,微微点头:大戈壁的天空不可能遗漏过鸽群!遂又狐疑地瞪着讹庞发声道:“我看你带到我这儿来的手下绝非庸人,倒是你的那位内应该不会误事吧?”

讹庞心知匪帮对他并未完全信任,便肯定地说:“不会!他同我所要杀的人同样有仇。”遂又敦促戈壁阎罗:“大当家的,我们索性直接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可不行!”戈壁阎罗虎起脸一口回绝:“你这大白高国的蛮夷是没同商队打过交道。商队关乎一个家族的全部身家性命,往往不惜重金组织护商武装,高手遍布其中。若无内应,我必会折损许多人马,甚至会输得个大败亏空,蚀本的买卖老子绝对不干!”他冷笑了声补充道:“你的那些买命钱先押在我的大营里,你还是从你的那位内应身上下足功夫吧!”

戈壁阎罗是话中有话,讹庞心中一寒:珠宝是落入狼口的羊恙回不来了,保不准他也会被当成冤大头灭了口!而惟有赫连商队的重大财物,还能够维系得住匪帮贪婪的胃!

讹庞内荏色厉,粗口咒了句赫连噶旺,无奈道:“莫不是那家伙真的什么地方出了毛病?好吧!看来我只有亲自冒险会会他,问个究竟。”

西域的小镇十分蛮荒。黄昏时分商队在小镇落了脚,林冲指挥着冷娃、石敢等护商武装做夜宿的安排。

“驼马队集中圈禁在镇中的开阔场地,所有的人轮换休息守护不得离开,明天一早继续赶路。”林冲再三强调着。

众人应声忙碌。朵理带着春花缠住林冲:“喂!我怎么办?”林冲按奈着不耐烦道:“你有仆人,请自便。镇子里幸许有干净的房间。”

“那你呢?不陪我吗?”朵理不依不挠不离林冲。林冲火了,留露出喝叱的口吻:“我的职责是商队,不是你。”林冲撇开朵理自去,朵理恨得咬牙,追着林冲的背影大声喊:“那我就陪着你!”

小镇稀稀落落的当地人好奇地围观商队,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侍机凑近了赫连噶旺;一颗小石子砸在噶旺头上,他回眸惊愕——汉子是讹庞!

小酒肆内烛火昏昏。赫连噶旺和讹庞龟缩一隅,如同俩只鬼魅。他们身旁,那笼白鸽咕咕叫着讨食吃。

讹庞盯着白鸽道:“你果然没有放飞!”遂又厉声唳气地责备:“这都多少日子了?”赫连噶旺并不惭愧、也不惧怕,倒是反诘着:“副将大人,别把本公子当傻子噢!”

“此话何意啊?”讹庞又是意外又是质疑。

赫连噶旺振振有词:“现在要是动了手,即便是杀得了林冲,也会让商队大乱起来。我那妹子还有什么心情做生意?商队若是半途而废返回了大白高国,货出不了手,损失的可是我赫连部族呐。”

讹庞终于弄清了赫连噶旺迟迟不放飞鸽群引导匪帮奇袭商队的缘故,不禁心中暗骂:这浪荡子果真不蠢!但嘴上却急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赫连噶旺慢条斯理道:“本公子早就同察哥亲王有过约;既杀林冲,又不得让部族受损失。讹庞将军,让你的人留心本公子行踪便是,等到波斯交易完了,本公子赚了钱,自然会给你们动手的好机会。”

“等你们从波斯返回?”讹庞一听急出了汗,张口便骂:“波斯有多远你浑小子知道吗?你准备让老子在那匪窟里熬到什么时候?”

赫连噶旺不屑讹庞的火爆,心忖道:在这异国的大戈壁,你可别对本公子耍什么大白高国将军的威风,这套可不灵!

赫连噶旺心里想着来气,嘴便不饶人地奚落:“呵呵!那个鬼地方是没有大白高国的兴西府舒坦,但那是将军你自已的事。在匪窟里逍遥是你的能耐;在那里受罪是你无能,本公子爱莫能助。”他痛快地说完便挥了挥手:“赶快离开,当心林冲认出了你。”

讹庞终于见识了赫连部公子的嘴脸,即无奈更不敢动粗,恨恨地哼了声便起身要离去。忽听赫连噶旺又低喝:“留下酒钱!”

讹庞懵懂间,赫连噶旺笑嘻嘻说得更直白:“是你勾引老子来此的,酒账当然你来付,这点礼数不懂么?”

讹庞哭笑不得,更不敢耽搁,抛下散碎银子溜出了酒肆。赫连噶旺乐得饮酒,将食物放在掌心逗着白鸽玩……

赫连商队一路西进,戈壁、沙漠在脚下变幻;商队虽历经了无数风霜,仍旧很整肃。林冲、朵理在中军并辔,朵理几欲张口想说心中的话,林冲则一副拒人千里的淡漠,只将炯炯目光投向远方。

“林兄,快过来一下。”队首的冷娃喊着林冲。林冲提缰驰向队的前端,朵理幽幽地说:“我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小姐怎么会知道?”春花诧异地问。朵理说得很肯定:“我临行前仔细研究过行程图,出了这片沙漠,就该进入波斯的地界了。”

春花恍然,欢呼了起来,朵理则无半点喜悦。春花一时未能理解小姐心境,随口便问:“快到波斯了小姐不高兴吗?”朵理盯着队首的林冲撒出了怨气:“这一路上平静的真让姑娘我乏味透顶了!”

商队前端,冷娃身边并行着一个老年向导。冷娃兴奋地说:“林兄,向导老人家说,出了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就是波斯,越走就越繁华热闹了。”

林冲舒心一笑,对老向导很恭敬:“谢谢老人家,一路上费心了。”

老向导笑哈哈道:“林首领,我做了多年向导,引领过数不清的商队。你的商队如此平安,兵不血刃行程万里实属难得。全赖林首领精于管理,真正是尽心尽职的第一人呐!”

护商武装们全都钦佩地看着林冲,焕发出苦尽甘来的喜悦。他们殊不知:本为内应的赫连噶旺拒绝合作,令讹庞在戈壁阎罗匪帮中孤掌难鸣;匪帮忌惮商队强大的武装,在没有十足把握下始终未能对商队发动袭击;回鹘异邦并非大白高国,察哥可以调得动千军万马。

众人喜悦中,冷娃忽然想到了什么,贴近林冲说得很悄声:“林兄,临离开兴西府那天陆谦向你示警,可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我怀疑那小子是在故弄玄虚,为了讨你的好。”

冷娃的提醒正是林冲多日来所倍加警惕的;想着那天陆谦同他见面时的紧张,林冲并不认同冷娃的判断,便说道:“他在刀尖上过日子,没必要为了讨好我冒那样的险。”

“林兄还是信?”冷娃被林冲的冷峻感染,便又追问了句。

“信!我吃准了陆谦的话。”林冲说得笃定。

“我们的危险在回程上!”林冲沉吟着将深邃的目光投向远方,似乎看见了那未知的危险……(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