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人生从27岁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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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中一那年

当时来接车的是父亲的弟弟,小文称呼“幺爹”。因为见面比较少,一路上只是与父亲有一些交谈。随车到了幺爹的住处,印象比较深刻的是,附近立有一张“*可乐”的广告牌,上面印有几位男女明星。

幺爹在成都自己做生意,有两间很大的茶馆,当时也叫“录像厅”。营业时间是早上7:00至夜间12:00的样子,按上午、下午、晚间3个场次安排播放。每人每场收费1元,送1杯花茶。根据需要也卖瓜子,2元一袋,都是事先封装好的。与幺爹一起经营的是他的女朋友,小文称呼:“胡嬢”。成都郊县人,身高1.65米左右,身材匀称,皮肤偏黑,穿着时尚,走路嗒嗒有声。一般都是幺爹抽空聊天,胡嬢言语很少。当时小文还是比较失落,感觉胡嬢这个人不好接触,特冷。生意特别好,几乎场场暴满,平均一天的营业额在1000元左右。父亲跟小文在那边也就是坐着喝茶,帮不上什么忙,一天三顿按时安排伙食。菜不多,一个炖菜和1、2个凉菜。与老家最大的区别就是炖菜是白水煮的,要“打蘸水”。当时可能是不好意思,一般都是吃白味,不蘸调料。

在幺爹的住处呆了几天,一大早由父亲带领下到了梦想中的学校。顺利报完到,领完生活用品,安顿好后围着学校转了几圈。感觉这里面真的很不错,高楼林立、马路宽阔,一片繁华景象,比起初中的学校简直有云泥之别。

当天下午,父亲陪小文到学校的食堂。是办卡充值消费的,父亲没有一起吃。饭后在学校门口散了一会步,然后说了一句:“要真诚待人。”匆匆告别要去幺爹的住处,后来听说两天后就回老家去了。多年过去,父亲说的这句话依然印象深刻。当时听了后只觉得应该是一种教诲,没有过多的感触。出生社会后,才慢慢体会到这句话原来一字千金,对人这一生都是受用的。

同宿舍的共8人,都是川内的学生。最先认识的是“崔八”和“吴发”,因为小文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与自己比较接近,心想或许要好接触一些,事实上也基本上差不多。崔八性格特别内向,后面慢慢没有怎么接触。长期都是与吴发一道,时间一长后被同学们叫“大发、小发”。大发是本地人,身高1.8米左右,学生时代都不胖,留平头,长期是短袖衬衣、西裤、皮鞋,戴眼镜,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教学楼共有6层,占地面积约1000平左右。班级0306共50人左右,在四楼,教室特别宽敞,里面还配备有大彩电。班主任姓曾,中年女老师,身高1.6米左右,随时都穿工装。第一周,基本上就是领用书本和熟悉课程安排,周末的时候大家都相约逛街。后面逐渐进入正轨,在这里体会得更多的是,人多的环境里大家都很注意礼貌,注意自己的言行。一切相处下来还算顺利,也没有发生什么矛盾。

慢慢的一个月过去了,学校组织了军训。统一发放迷彩服、胶鞋,在*部队请的教官。全年纪的学生分男女约50人一个方队来编,大约有10个队左右,训练周期20天左右。反正就是各种严格要求,包括作习、生活用品、床铺等,训练“倒功”、“军体拳”。最后,所有编队集结在一起,分别按单位表演展示,所有教官也展示了身手,整体场面还是比较宏大的。第一学期的时候,回到老家还演练了几遍军体拳,二爷还在远处参观了一阵。几年后,套路忘完。

军训结束后,才算正式上课。慢慢也感觉,除了环境变化大外,与中学里面的生活也大相径庭。休息的时候也像往常一样逛逛街,有时也去分校区走走。得知本届共分了13个班,感觉规模比私中大了好多。原来私中的同学还有几人在这个学校,莉、丽就是原来班上的。当时他们的成绩属于下游水平,一问才知道这个学校根本不存在考试评估,直接就可以安排进来。听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内心还是比较失落的。想当初风里来雨里去,费了多大劲的选择,结果竟然是唾手可得。经介绍还认识了原来私中分校区的刚、毅等同学。当时的学生会主席,也是原来私中98级的师兄。当时还表态,师弟、师妹们要是遇到什么难处都可以去找他。私中的人在这里混的都比较好,学校的“大哥①‘那个年代电影有很多‘古惑仔’题材,就是郑伊健、陈小春他们演的那种,影响了那个时代的青年人。’”就是巴城的人。还有就是告诫各位师弟、师妹们大家要相互团结,有机会的时候大家可以多聚一聚。

父亲在沈城打工,期间还是通了几次电话,先呼叫堂姐夫的BB机,然后再等到父亲电话回过来。一般要等半个小时左右,有时候也因为没有信号,或者各种忙等不到回过来的电话。通话时也没有多少可以说的,主要还是生活费的事情。早期还是通过邮政汇款的方式,收到汇款单后,先找班主任签完字再去邮局支取。后来,看到其他同学都用的银行卡,也效仿。由于没有身份证,父亲办好卡寄至学校,那个年代异地还要收手续费,非常不方便。后面父亲与幺爹沟通后,直接是在他那里支取、记账,后期结算。基本上每到1个月的时候都会去一趟幺爹那里,主要是支取生活费。

到那边后幺爹还是要问一些学校里面的事情,胡嬢基本上是爱搭不理。某个时期幺爹也与小文交流过,说是胡嬢性格就是这样子的,让小文勤快些,没事多打招呼云云。第一次在幺爹那里是拿的300元,让小文自己记账,还开玩笑说:“不准记糊涂帐,乱记二天就不给拿了。”返校的时候,是幺爹亲自送到车站的。从大把票子里抽出两张,说:“这200不用记账,单独给你的。学校有什么事也可以打传呼过来。”当时幺爹已经配了BB机,好像是个摩托罗拉的。

返校后,还是先将饭卡充足,身上留100元左右。周一至周五都是学校与宿舍两点一线。平时也没有什么开销,体育课的时候要配备球鞋,单独买了一双。

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流行在外面的馆子里面包饭。其实,就是先赊账后期再结算。因为这家馆子的位置就在宿舍楼下,又不用给现钱。学生都喜欢跟风,一段时间里可说是“人山人海”。伙食开销没有后,一群同学就喜欢去逛超市,主要“红旗、惠好”。除了日常的一些牙膏、香皂之类的,有些人还买洗面奶,护肤霜之类的。对于这些东西,小文还是有一点认知的,电视也有广告不是,母亲日常也用一些。看到别人采购,也尝试了一把,记得是买的是叫“青瓜霜”的一个洗脸的,拿回来用了一下,感觉特别凉爽。几年后才明白,当时如果没有买这个“青瓜霜”说不定皮肤还会更好。

上学期的时候,主动去幺爹那边两次。第二次去的时候,开始主动帮忙打扫一下卫生,洗一洗茶杯。偶尔也帮忙更换一下碟片,其他似乎也找不到可以帮忙的。当时幺哥也在,还有表嫂“马姐”。感觉胡嬢是比较喜欢幺哥的,经常是有说有笑。当时百思不解,后面想的话应该是幺哥比较开朗,嘴甜、勤快;又或者说成是“情商”较高。一阵寒暄后,幺哥带小文到他住的地方转了一圈,顺便也教了一下怎么在市区转公交车。他住在立交桥下的一间房子里,空间很大,水电全免,平时就他与马姐两人。大约玩了1天的样子,兄弟俩骑车到幺爹那里。返校时幺哥送了一件衣服,幺爹给配了一台BB机。

下学期开始了,班主任在开课前就讲了这一年上完后大家要重新选择专业。为了适应全国的教育改革制度,学校开设自学考试大专课程。还有就是这一年的学习成绩,可能会影响是否能够顺利进入大专班学习。这一年大家很努力,有种让人感觉好像回到中学时代一样。原来在巴城的时候是优等生,很早就知道进中专院校后要主动修习大专课程,志愿方向自然是考虑下一年要进大专班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发现有很多同学开始早恋了。当然,这一切在学校里面没有明令禁止,但万万不可能是提倡的。那个时候应该是15岁左右了。正是青春期,有对异性产生好感也是正常的。和其他同学一样的,小文对班上的一名女同学有了爱慕之心。应该算是暗恋吧,也不知何时由何人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一个周末的时候相约逛公园,算是表白吧。一切都是很生疏,感觉手足无处放,不知道怎么说话,很无助的是没有可以参考的。几经交流后,小姑娘给拒绝了,这也属正常。用一个班主任的话说:“美女爱渣皮②‘类似古惑仔。’。”作为好学生,性格很淳朴,穿着朴实,加之不善言辞,自然吸引不了小姑娘。这应该算初恋,也算是经历,总之当时感觉很复杂,很乱。分别后,当天再没有与任何人在一起,一个人进了游戏厅,打了一下午的游戏,直到把自己玩累了才回到宿舍。经此事,小姑娘还调换了座位,意在保持距离。深受打击的小文,则开始把重点放在学习上不再去想其他。后期,不经意间见面时总有种莫名的尴尬。几年后突然觉得这个小姑娘一点都不漂亮,自嘲当年太幼稚,同时感觉眼光真差。

反正一切都在前进,很快这学期就结束了。考完试后,同学们都在筹备返家。和别人一样,提前在幺爹处拿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费、路费,回到学校准备回家事宜。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喜欢上了一种游戏机,拿了钱不吃也不穿全部游戏了,直到路费都花完,又不好意思再去拿,又等不到父亲再寄过来。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叫父亲给班主任老师打电话后借了200元才开始返程。后来使劲想了很久,当时打游戏是想赚钱,总觉得可以找到“老虎机③‘一种游戏机,先投币,选中一个或者几个进行投注,然后由电脑控制摇号,摇到自己选中的示为中奖,否则清零。’的规律,直到后面越陷越深。

跟原来私中分校的校友一路几轻转车,终于到了自己所在镇上。这个时候已经身无分文,同行的校友帮自己垫了20元钱。他离此还有很远一段路程,借此理由要求归还。也算合情合理,由于赶时间先到镇上的拜干爹处借。无果后,是回到家里找母亲拿的。当时是很费解的,家庭殷实的拜干爹家里会没有20元钱?可能是小孩子上门不能算数吧。很久了才明白,其实这是一种最正常的人情世故。

回来当天,母亲正在打扫院子,容颜依旧,并没有多问借钱的事情。假期的时候,与小文算了一下帐,上一学期生活费1450元。母亲还传达了父亲的话“用多了,供不起就只有不读了。”当时觉得有一种害怕,只想后期要控制收敛。出生社会后才理解,也可能是生活的负荷已经让父亲感觉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