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古曲“《前出塞九首》——其二:出门日已远,不受徒旅欺。骨肉恩岂断,男儿死无时。走马脱辔头,手中挑青丝。捷下万仞冈,俯身试搴旗。”
神巫依旧泰山不动。
土匪急了,于是就喝令众人后退。蒙没有跟着向后退,而是依旧保持着较为接近的距离,这让土匪火冒三丈,直接挥舞着手,“滚,这里依旧还是我周天将军的天下,天下兵马,一呼便可云集,岂是你等能够小觑的!”
蒙对此毫不在意,气的土匪就要抽刀搏斗。神巫此时动了动,缓缓问了一句,“问什么?”
土匪也就此止住,就倾身细语,“那个老头,前朝太师,给你的安天大计在哪里,我给你瞧瞧,是不是全的?”
神巫答道,“从未获得,更未见到。只是在一隅房屋,阅得几卷竹简而已!”
土匪紧紧地盯着就算是仅仅只是一双眼睛露出来的神巫,质问道,“果真如此?太师可亲口说过传授于你了,当时你根本上无半点否认,如今又何必做出这等无稽之谈?”
神巫就想往前走,“让开,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的使命跟你迥异,道不同不相为谋!如若不解,你回去再问一次,可不是就全不知道了?驾!”
土匪硬生生地挡住,虽然有些担心神巫神秘异常,而昨日观看了伤口,竟然不是锋刃,而像是剧毒而亡,因此不敢遽然翻脸,但事关前程,不得不插手,而且生在将府之中,更熟稔兵法,精通武艺,但天下分崩,一人之力可谓是杯水车薪,甚至自取灭亡,故而周旋于野。一日遇见昔日先皇左右,穷愁潦倒,若不是被喊出名字,便是十双眼睛也不认得,于是就扯出了一桩旧事,算的旧闻,乃是极其神秘之事,关乎龙脉。但是讲述相当模糊,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知是真是假,或许借此而彰显旧日殊荣,聊以余生。谈笑间,不知不觉,后来在梦中,竟然回到故地旧时光中,曾经跟随祖父恭贺太师时,先皇赐给一幅山河万里图,龙飞凤舞,极具富丽堂皇,祖父见之,曾指一处,说,此处谬误,不合理。太师见之,不语,随而言,佳友美酒,笑看荣辱。醒来后,迷迷糊糊,突然想到,龙脉之地,一直都有极为神秘的传说,甚至从开国起,便秘而不闻,而总是有一股兵,在镇守龙脉。三代为军,或多或少都有耳闻,但一直都不知实际。如今求得太师,从其口中确认了这龙脉之本,虽然不曾实际,含糊,但天机不可泄露,贵于心领神会,才可以抢夺先机,东山再起。
突然大喊,“你乃九界神巫,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名头,但是也明白,你不是本处世界之人,如何通达天听,而且你的文书,虽无切见,但有所耳闻,当初天下离析,父亲大人所执的便是一纸文书,出兵征伐。”土匪停住不说了。
神巫,看了看,拿出了文书,递给了。
土匪见了,看到上面都是一些蝌蚪蛇形,不似文字,更不知何意,反复观看,形同天书,还给了神巫,只得回答,“父亲大人所执文书,乃是形同先皇亲临,镇抚四方,只能稍微远观一下。这太师应该给你说过了,他也参与过。”
神巫回了,“就是简屋,无所收获。后来怎么样了?”
土匪答道,“就如同你所看,一切都彻底毁了。音讯断了,内乱就起来了,于是天下大乱,不知从何说起了。这些都不重要,最为关键的,是你究竟知不知道——龙脉?”
神巫一如既地回了,“没有。”
土匪有点失了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久之后,弟兄上前叫他才如同刚醒一般,突然见到神巫等竟然就剩下影子了,急忙追上。
蒙有点诧异,就回到,“首领,你不是应该回去问太师?”
土匪怒道,“你个奴隶懂些什么!那个老头懂点什么!”
蒙看见其盛怒也就不言语了,毕竟没有侵犯巫子。
土匪也就问神巫,“你究竟要去干什么?什么也不懂!随便乱闯,是要丢性命的。”
神巫答道,“我有使命,不是性命。我要见皇帝!”
土匪哈哈大笑,“天下已经分崩了,哪里来的皇帝!那些也算是皇帝,不过城主县官而已,都是僭越之徒,好大喜功!”连连摇头,频频晃脑。手下都不仅跟随着大笑了起来,蒙也觉得这或许是整个旅程中最为欢快的时候,没有了咄咄逼人,步步紧逼的恶劣窘境,似乎一触碰就要火花带闪电,生死一线间。对于蒙来说,生死本已经是身外事了,巫子骑着那匹马时,恍若又回到了那个初见的瞬间,那是唯一的一道白,不管怎么样的变化,一抹白光,始终是那么耀眼,那么地不接受污浊,虽然或许是低人一等,降为牲畜,但是却如此超凡脱俗,或者说风发倜傥不逊于常物,扬眉吐气更胜于常人。直面野兽猖獗,腾跃而上,尽显风流本色。在看到其奔劳死去时,虽然不是其主人,但是却感伤不已,近乎于有点物伤其类,但又是一种更为崇高的精神,这再也不是所谓的同类或者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定义,而是在乎一种对于自然优美力量的赞美。也是精神上的洗涤,如同初见这匹虽然无法与之前的相提并论,但是这些都是马匹,也有着不一样的独自存在,也或许是蒙的自然流露,使得蒙愈来愈喜欢这匹从一见钟情到朝朝暮暮的马,喜欢其略显普通的样子,醉心于其爱屋及乌地表达。世间也许有真情,而情生何处,便也是人生追索,日落夕阳,余晖苍茫,行走天涯,单人匹马。
神巫言道,“既然是有了皇帝,不管是大是小,总得是一个。如若你可以寻得真的,或者说我见识到了,那么——龙脉——龙脉——就会出现!”
众人皆惊愕,面面相觑!土匪大言道,“上天佑我芭界,必有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