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宋徽宗赵佶的绘画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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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后 记

1127年1月金兵攻破汴京,他们将徽、钦二帝,连同后妃、宗室、百官数千人,以及教坊乐工、技艺工匠、珍宝玩物、皇家藏书、天下州府地图等押送北方,汴京被掳掠一空,北宋宣告灭亡。尔后,宋徽宗赵佶被金帝封为昏德侯,受尽凌辱的他留下了许多凄凉诗句,如: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山南无雁飞。

宋徽宗被囚禁了9年,也苦苦等了9年,却没等到宋兵直捣黄龙府,因为他的儿子宋高宗赵构也一样是个苟安无用的昏君,同样重用奸臣,因为怕得罪金人,反而伙同秦桧把主战的岳飞父子杀害。1135年4月,宋徽宗赵佶终因不堪折磨而死于五国城,遗骸后来运回临安(今浙江杭州),立庙号为徽宗。

其实死亡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历史就是这样开了一个玩笑,让一个书画家做了皇帝。如果让他纯粹地做个书画家,那么中国艺术史上应该有更多传世之作。可是,历史是不容假设的,最后他误国误家也误自己,直接导致了北宋的灭亡。

艺术和政治本不相干,它们属于完全不同的思维模式,所以艺术家从政可能就是一个悲剧的开始。纵观中国历史上,但凡艺术大家大多都是仕途碰壁,而回归民间,隐逸脱世,脱离喧嚣,远离仕途,方能有所作为,取得艺术上的巨大成就。屈原、李白、苏东坡等等,莫不是如此。但是宋徽宗走的是一条相反的路径,他先是在艺术上取得成功,然后才在仕途上头破血流,甚至把命都丢了。所以宋徽宗也一直是个颇有争议的人物。一方面,在政治上,他给人民生活带来深重苦难;在外交上,他更是软弱无能、丧权辱国,留下千古骂名。而另一方面,在艺术上,他又颇有建树,因此史学界对宋徽宗的评价就难免见仁见智,毁誉参半。他对于宋代画院的建设不遗余力,使画院升上一个新的历史高度;对院体画和文人画的发展,对于书画艺术的提倡和创作,以及对于古代艺术的整理与保存,都具有突出贡献;宋徽宗擅长绘工笔花鸟,风格写实缜密,并由于他的倡导,使宋代工笔花鸟画登上了艺术最高峰,这些都是不容忽视的。古今中外“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皇帝为数不少,可像宋徽宗这样“不爱江山爱丹青”的皇帝却独此一位。

正如劳伦斯·西克曼在《中国的艺术和建筑》一书中所说:“帝位为徽宗的绘画活动创造了条件,但徽宗的画并不是因其帝位,而是因其画作本身的艺术魅力而流传后世的。”这是一句十分客观的公道话。可以说,宋徽宗赵佶是历史上唯一真正拥有较高的艺术涵养和绘画才能,并真正称得上是画家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