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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穿越生命最后的时光(2)

在我正准备乘车离去的时候,一个小男孩背着昏迷的妹妹来到了我们这里。其实,我们驻扎在这里的部队并不是很受当地人的信任。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们是绝对不会求助于我们的。

每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在医生本能的驱使下,我决定帮助他们。

小女孩失血过多,只有紧急输血才能有救过来的希望。然而,四周的士兵和医生没有一个人与她的血型相符。最后,我们都把目光锁在了这个男孩身上。

看到我们的目光,男孩很明显已经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他哆嗦了一下嘴唇,说:“是我吗?”

我点了点头。

男孩紧紧地攥着妹妹的手,眼里面有一些泪光在闪动。他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好像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时间就是生命。小女孩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碰了碰小男孩,说:“孩子,你妹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只是抽你一些血给妹妹用而已。”

男孩抬起头,眼里面的泪水已经从脸上滑落下来。他点了点头,说:“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我妹妹。当她醒过来之后,麻烦请你告诉她我很爱他。”

我简单地点了一下头,并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在护士的帮助下,男孩挽起自己的袖子,开始让护士抽血。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鲜血一点点流进针管里面的时候,竟然开始嘤嘤地哭泣。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很快地擦干脸上的眼泪,低头不语。

终于,我们用男孩的鲜血把小女孩的生命抢救了回来。看到妹妹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男孩悄悄走到她身边,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说:“妹妹,哥哥以后不能陪你玩了,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啊!”

我在旁边看着男孩一举一动,只是觉得有点幼稚可笑。但是我绝没有想到他会来到我身边,向我问道:“医生,请你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难道你也受伤了?”我怀疑地问。

男孩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然后说:“我已经把自己的血给了妹妹,那我还有多少时间呢?医生,请你告诉我!”

天啊!我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明白了为什么男孩会对自己的妹妹说出一番道别的话,明白了他问我的那个奇怪的问题。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一定是觉得从自己体内抽出血之后,自己就会死去。难怪他在决定给妹妹输血的时候,一直在艰难地挣扎。那一瞬间,男孩所作出的决定是多么伟大!对他来说,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妹妹的生命。因为他爱她,所以才会冒着抽完血之后会马上死去的危险,也要把妹妹从死神身边抢救回来。

在战场上,那些恐怖分子用自己的生命去摧毁其他人的生命,而这个男孩,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却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另一个人的生命。

和他比起来,我们这些大人们的行径显得多么卑贱!

我微笑着对他说:“孩子,只抽这点血你是不会死的。我保证,你能够健健康康地活到100岁。”

“真的?”

我点头称是。原本我以为这样就可以简单地把他打发走,可是他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我一生难忘。男孩听我说完之后,马上又把衣袖拉起来,说:“那你就抽我一半的血给妹妹吧,这样我们两个人就都可以活到50岁了。”

他的话音刚落,在我满是灰尘的脸上,已经被泪水冲刷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孩子无心的承诺,而是人类最纯朴无私的爱。

也许,明天一切都会平息。让我用最后一颗真诚的心向上帝祈祷吧!

不止为了杀戮

一个炽热的午后,我和丈夫从繁华的城镇搬到了缅因州这块贫瘠的土地之上。在太阳的炙烤下,每一片树叶都像是要着火一般。长时间的疲劳驾驶,使我和丈夫两个人都开始昏昏欲睡。突然,一个模糊的黄色身影从汽车前面跳了过去。丈夫的急刹车,把我从朦胧中惊醒。

“是一只小鹿。”丈夫下车查看之后说。“可惜,它的一条腿受伤了。就伤口的状况来看,它并不是我们撞伤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狼。”

“狼?”我马上警觉了起来。我从汽车后座拎起双管猎枪,小心地向四周扫视了一遍,才和丈夫一起把小鹿弄到车上。我细心地给它包扎,惊恐的小鹿不断挥动着四肢,试图从我们手中逃跑。丈夫费了好大力气也没有按住它,最后我们无可奈何地选择了麻醉药。

我和丈夫都出生在猎人的家族。因此,徒步涉猎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而此地的狼群每到秋天的时候就会多起来,因为此时正好是它们的猎物——鹿群的繁殖季节。弱肉强食,这是大自然的法则,本身无可厚非,但是我却不忍心看到可爱的鹿群被野狼残忍地杀害。每当见到狼群猎杀的情景时,我都会毫不犹豫地举起猎枪。这只小鹿无疑也是被狼群所害,这让我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小鹿在我们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不过它腿上的梅花形伤疤却永远保留了下来。秋天到了的时候,我和丈夫决定,把这只鹿放归到自然之中。它不属于我们,它应该去寻找自己的生活。即便大自然是一个充满了危险和挑战的地方,但是那里才是它唯一的家。

之后五年的时间里,我们开车一次次经过当初发现小鹿的地方,丈夫和我都期望能够再看到它一眼,可是我们的希望总是一次次被茫无边际的丛林所吞噬。“也许,它已经‘成家立业’了。”丈夫感慨地说。

这一年的秋天,狼群似乎比往年要多出许多。每到晚上,都会听到远处的狼嚎声此起彼伏。过多狼群的出现,直接导致了食物的缺乏。为了保住一条狼命,村民蓄养的宠物便成了它们猎杀的对象。我的猫咪也没有幸免,甚至最后连它的尸骨都没有找到。我把猫咪日常最喜欢的毛线球作为代替,葬在了正逐渐凋零的后花园里。

狼群的威胁越来越严重,村民们晚上已经很少出门了。这个时候,我从医生处得到一个令我和丈夫都十分兴奋的消息,我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丈夫要我呆在家里面好好休息,但我非坚持去进行最后一次的打猎,因为我要替猫咪报仇,哪怕是痛宰一只无关紧要的野狼,也能稍稍舒缓我心中的愤恨。

丈夫同意了。

我们在太阳快要落山的下午出发。几经颠簸,来到了丈夫预设好的埋伏地点。旁边是鹿群的活动区域,所以也是狼群出现几率最高的地方。月色开始蔓延,我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似乎能够感受到那还未成形的胎儿在我肚子里面翻动。正当我想要牵过丈夫的手来感受肚中胎儿的气息时,他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去,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出现在前面的草丛中。

我屏住呼吸,有条不紊地调整着射击的角度。然而,狼群已然发动了攻击。没有丝毫防备的鹿群四散奔跑,一时间我们也难以保证突然射出的子弹不会伤及到疲于奔命的鹿群。一只母狼把目光锁定在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鹿身上,可怜的小家伙眼看就要断送掉性命,正在这时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小鹿的母亲勇敢地跳在了小鹿和母狼之前,为自己的孩子筑起了最后一道血肉屏障。

我惊讶得叫了一声,母鹿腿上的梅花形伤痕一下子勾起了我的记忆。

母狼并没有口下留情,母鹿在一番搏斗之后被那头野狼拖走了,在它最后的目光中,也许那只小鹿将会是永久的定格。我和丈夫急忙向着母狼的方向追了出去。

终于,一股腥臊味让我们明白,我们已经追到了母狼的巢穴。我稳稳地端起枪,想要在第一时间给那条母狼致命一击。丈夫缓慢地拨开草丛,以便给我的射击留出足够的视觉空间。然而,我刚刚端起枪的手臂却沉重地再也无法举起。映入我眼帘的场景让我今生难忘。母狼呲牙裂嘴地向着我的枪口低吼着,它的身后,是几只刚刚吃饱的小狼崽在瑟瑟发抖。这一次,换作是母狼站在了生与死之间。

我不断鼓励自己开枪,可是扣动扳机的手指却僵硬地不听我的指挥。最后,丈夫替我打出了那致命的一枪。母狼应声倒下,几只吓傻了小狼依偎在母亲身边呜呜低诉。丈夫举起枪要斩尽杀绝,我阻止了他。因为,我看到最后定格在母狼眼睛里面的画面,也正是它的孩子们永久的影像。

那一次猎杀之后,我再三地央求丈夫搬离这里。直到我们的女儿出生,我再也没有回去过这片充满了杀戮的地方。

或许,存在在这片土地上的,还有一份震慑心灵的爱和信念。

我知道你会为我而来

炸弹在不远处爆炸了。陶德被炸弹的声音震得暂时失去听觉,中尉在他面前大声叫喊着撤退,可是在陶德的眼中,周边的一切似乎都变慢了速度。夏天的知了开始不住地鸣叫,陶德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在葡萄架下面和丽莎嬉戏的画面。战争的炮火染红了天空,太阳所在的角落似乎已经被大火弥漫,陶德被映红的面庞上写满了恐惧,还有对爱人的思念。

“陶德,快,我们要撤退!”中尉再一次喊道,他用力摇着陶德的身体,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战机轰鸣而过,陶德的耳朵开始恢复听觉。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战友正躺在地上呻吟。刚刚约翰还向自己借了一支烟抽,可是现在那支烟却遗落在陶德的脚边,而约翰的踪影却遍寻不到。

“中尉,我们应该怎么办?”陶德终于恢复了意识。

中尉摇着头,表情沉重地说:“陶德,我们损伤惨重。敌人已经攻破了防线,现在我命令你赶紧撤退,撤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陶德的心已经被恐惧牢牢侵占。现在,他只想逃到一片没有人烟的地方,不再参加战争,不再染指这样的杀人游戏。他向着敌人袭来的方向望去,视线越过一具具的尸体,陶德看到了自己的好朋友——杰克。在一片灰暗中,杰克身上流出嫣红的血液,像是在一遍遍地向陶德喊着求救的口号。

“中尉,杰克他……”陶德用手指着前方,他的意思很直接也很明确。

中尉叹了口气,说:“陶德,我知道你和杰克是好朋友。但是我们救不了他,敌人马上就要冲上来了。陶德,我不想因为杰克再失去一个好战友。你明白吗?”

陶德点了点头,之后又用力地摇着头。“中尉,杰克曾经救过我的命。而现在,他还没有死。所以,我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陶德说话时的语气显得异常坚定。

“这不值得!”中尉开始咆哮。

“值不值得,只有在做过之后才有判断。”陶德依旧固执着自己的意见,他向中尉做出一个漂亮的军礼,便转身向着杰克的方向匍匐而去。

敌人已经在冲锋了。子弹像流星一般在陶德的耳边飞过,威力巨大的炮弹不时在他的身旁炸响。陶德顾不上自己的生命危险,慢慢地在向杰克接近着。他知道,只要晚一秒钟,杰克被救的希望就会少一分。陶德爬过一个又一个死尸,向着自己的朋友、向着战友、向着救命恩人、向着自己的信念一点一点地爬了过去。

终于,他的手和杰克已经血肉模糊的手握在了一起。

“嗨,兄弟,我来了。”陶德说。

杰克微微笑了一下,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兄弟,我知道你会为我而来。”

陶德紧紧地把杰克抱了起来,向着自己阵营的方向跑去。可是,他们依旧没有逃过死神的追踪。就在陶德刚刚站起来的一瞬间,一颗流弹击中了他。兄弟两个同时倒在了血泊中。

像是沉睡了几个世纪,陶德才睁开沉重的眼睛。一片白色笼罩了他,这让他很不适应。

一名年轻的护士走过来,说:“陶德先生,你终于醒了。”

“陶德。”这是中尉的声音。“我们把你从死人堆里面捡出来的时候,真担心你从此再也看不到我们了。”中尉爽朗的笑声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中尉,杰克是不是……”这是陶德醒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中尉突然停止了笑声,面色沉重地说:“我们尽力了,陶德。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把每一个伤员都从战场上抢救回来。”

原来,中尉并没有带着剩余的士兵撤退。当他们看到陶德只身一人去救战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要求和陶德并肩战斗,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把受伤的兄弟背到大本营。他们和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虽然最后死伤惨重,但是他们却反败为胜,成功遏制了敌人的进攻。而陶德是中尉亲自从战场上背下来的。

“兄弟们,我们来了。”这是中尉在发动背水一战时,喊出的最激动人心的口号。

陶德闭上了眼睛,在柔软舒适的病床上安心地享受着阳光的抚摸。不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口琴声,像极了家乡的呼唤。陶德没有后悔,即便自己差点因为救杰克而丧命,但是他从不后悔自己当时下的决定。

“兄弟,我知道你会为我而来。”陶德轻轻地对中尉说。

一条双人毛毯

他们称之为送走或者告别,但是罗恩无法接受父亲的这种称谓。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和爷爷一起住了。爷爷曾经带着他一起去钓鱼,还曾经每天在他上学之前都会把热乎乎的牛奶端到他被窝里面。是的,爷爷是上了年纪,但是这并不等于爷爷已经成了大家的负担。罗恩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父亲会这样做,会在爷爷年老的时候把他送进养老院,而不是让他和大家生活在一起,安享晚年的时光。

在爷爷将要离去的那一天晚上,父亲把自己白天刚买的一条毯子拿出来送给了爷爷。他说:“爸爸,这是一条上等的羊毛毯,希望你在养老院用得到它。”

爷爷接过毯子,抚摸着上面的绒毛,用听起来尽量平静的口吻说:“这真是一条不错的毯子!是的,也许我会用得到它的。”

父亲要去接那个女人了。正是因为她要嫁进来,爷爷才会被撵到养老院去。罗恩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即将离去的爷爷,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当父亲离开之后,他静静地把爷爷最爱的那把小提琴拿过来,希望爷爷能够最后一次为他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