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道路不是涅瓦大街上的人行道。它完全是在田野中行进的,有时穿过尖埃,有时穿过泥泞,有时横渡沼泽,有时行经丛林。——车尔尼雪夫斯基
夏商地大人稀,中国像个刚发育的小孩,集中在裤裆那么一小块地方繁衍,现在大部分大城市都长在小孩够不着的地方,当时都是蛮夷之地。
好不容易到春秋战国,小孩稍高点,调皮,乱抓乱挠,成天自个儿和自个儿打仗,今天用胳膊拧大腿,明天用左手掐右手,胳膊赢了胳膊是霸,右手疼了左手是雄。后来发现,四肢再厉害,也得被中枢神经控制,就统一归秦始皇管,嬴政为保护大脑,弄个安全帽往一扣,叫长城。那时候肩膀上是匈奴,头顶上是胡人,胳膊往西一划拉,就碰着羌,脾气都横,不敢惹,直到汉朝的时候,肌肉发育,一拳头就打得匈奴流鼻血,那时候也懂交朋友了,派张骞班固使劲伸胳膊,和西域握手。
国家跟人一样,也有青春期,也躁动。自个儿跟自个儿拧巴。先是拧成三股绳,刚搓一块去,又拧乱了,三国两晋南北朝,人人都是愤青,成天改朝换代,直到隋唐,成中年人了,知道瞎折腾没意思,静下心来,修身养性。紧接着又到更年期,五代十国生理紊乱,两宋也没缓过来劲,倒是存了俩钱,身子骨太虚,谁都打不过,被野蛮人洗脑,归蒙古人使唤了,中国从驼背的书生变成了人高马大的勇士,打遍欧亚无敌手。
再厉害的人也有老的时候,明清的中国就像一个花甲老人,腿脚不利索了,性格越来越顽固,甚至有点老年痴呆,强盗的刀都架脖子上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被放血。
后来没了皇帝,又拧巴一阵儿,桑树叶被一边儿的蚕惦记。成了鸡,蚕就不行了。外边虽然落下个鸡蛋,也算是地大物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