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说的在理。宋总的意思,还是让咱适当考虑,哪怕意思一下也成。以前老草在的时候倒是挺方便的,账目连我们本部的几人都不知道,随便找个地方也能支出几千大洋。”贺山的话里似有所指。
“你理解就好,现在零售分公司的财务都是透明的,没有出处我也挺难办的。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个问题本身是一个遗留问题,请示中领导又没有明确说明具体待遇是多少,你干脆让老吴找上面的领导,让他们重新发一个文,明确一下,这样我也好照章执行。”常江说完,朝贺山抱歉地笑了笑。
贺山见状,没再多说。其实他心里清楚,如此缺乏说服力的特殊待遇,常江是不可能答应的。但他能让步到只要公司领导批下来就执行的程度,也算是给自己面子了,先前潜藏在心里的抵触情绪正一点点消失。常江现在推行的这一套,无论是从公司业务局面的打开,还是对零售队伍的建设,都是可行的。常江上任以来,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事先跟他碰碰,征求他的意见,这让他在很多事情上反而不得不着眼大局,主动放弃一己私利。
贺山正要出门,腰间的手机响了:“喂,对,哪里?映山红?
都谁啊?哦,行,我马上就到。”
“我先走了,投递分公司的几个老朋友约着聚会喝酒,搓两圈麻将,顺便说说外报刊经营的事,看能不能拉点业务到零售分公司来做。”贺山挂断电话冲常江解释着,其实常江早已清楚地听出电话里是宋礼的声音。
谁没点儿隐私呢?常江没有深究的兴趣,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别让他们等着。多赢点儿钱,明天好请兄弟们吃午饭。”贺山笑呵呵地推门出去了。
“常总,发行公司是不是有个监察部?”常江赶到映山红餐厅时,促销组的人马都在等着他了。毛静因为“厕所门”事件,对常江尊敬有加,工作十分努力。
“是啊,全面跟踪和监察子弹发行公司的报刊、物流等业务。
咋啦?”常江诧异地看着毛静。
“我说了您得有心理准备。今天一个参加促销活动的小屁孩儿把一名自称是公司监察部人员的女同志骂哭了,我担心他们会到领导那里告您的状。”毛静满脸歉意。
“知道原因吗?”还真是件令常江感到意外的事情,咋没听卓辉提起呢?他可是把促销指挥权交给了他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应事先知会一声才对。
“完全是学生的责任。促销时偷懒被监察人员发现了,上前说了他几句,他就开骂了。我已把他赶出促销组了。”卓辉已做了处理,但常江预感到这事儿不会就这么完了。
“知道他是哪个学校的吧?通知他过来给当事人赔礼道歉。不来,你们就整理一份材料传到他所在的学校去。太不像话了!”常江觉得这件事的处理力度远不够。
“没用的,他已经毕业了。参加培训的时候,他没有登记实际情况,学生证是以前的。而且像他就读的这类民办高校,根本不重视这样的事。”卓辉喝了一口啤酒后,替毛静做了回答。对兼职促销的学生,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管理和监督措施。态度恶劣的,只能是发现一个“屏蔽”一个。幸好当时坚持没找公关公司或中介合作,否则情况将更糟。
“对了,你们在组织促销活动时,有没有注意过零售分公司的送摊人员?”常江转移了话题,不想因这件事影响今晚的聚会。明天亲自到监察部道个歉,毕竟是自己带领的部门人员工作没做到位才出了纰漏。
“根本认不出来,每次看见来送《洛城都市报》的送摊员都不一样,好多穿着别的发行公司服装,大多是小绿帽和新报社的人。
偶尔看见穿《洛城都市报》发行服装的,送的却是外报刊。”林正说的情况,跟常江了解的情况差不多,只是跟监察部提供的考察意见有些出入。
“最近促销活动的配合情况,除了极个别的分站外,大都很积极,区部主管和分站长都在亲自督察。我跟送摊员聊过,促销活动确实能帮他们完成任务,但整体形象还是无法同小绿帽比。既没有规范统一的服装、报兜,也没有自行车。”卓辉的看法比较客观,看来这段时间的促销活动使他成熟了不少。
“公司已开始发放服装和报兜了,自行车也会尽快解决,定做的自行车得按公司的要求统一设计、改装,费时较长。”常江说完低头喝了口菊花茶,有股霉变的怪味,皱了皱眉头。
“但我看到的情况是送《洛城都市报》的送摊员没有穿洛城都市报社的服装,穿洛城都市报社服装的送摊员送的却不是《洛城都市报》,看服装和报兜的颜色,应该是刚发的。”林正观察得还挺仔细。
“这种情况很快会改变,大伙好好干吧。”说完,常江朝大伙儿举起杯,“来,为你们最近的出色表现,干一杯!”
今晚,他只想跟大伙轻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