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文乾义作品选(随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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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海水中的城市

说不准威尼斯作为一个品牌的世界性影响是否与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有关,我觉得这是可能的因素之一。《威尼斯商人》是莎士比亚的早期剧作。从《威尼斯商人》中看出那时的威尼斯是个商业贸易比较发达的小镇。

在威尼斯我感受了那里的水——海水,实际上威尼斯是坐落在海里或者说生长在海里。它被认为是建在了一个最不可能建造城市的地方,从此这里的海面上也开始升起了一个神秘的漂浮着的梦。不管是坐船进入小巷,还是走在各式各样的小桥上,似乎威尼斯城的整体每一分钟都不停地随着海水在梦里晃动。我似乎感到了走在这里的街上脚底反馈回来的一股弹性,这种感觉也可能是错觉,但却是真实的。

在太阳下稍微站一站就会有被烤着的感觉,汗就会从四处下来,而一旦进入树荫就马上会有风吹过来,觉得凉快了不少。在圣马可广场学着喂一会儿鸽子就觉得晒得受不了,我一会儿躲进广场的回廊里,一会儿又走进圣马可教堂的阴影中。孩子们却仍然耐心地喂着鸽子,并且嘴里还不时和它们说着什么。它们吃饱的一群飞走了,又飞来了一群,孩子们累了,我在一旁发现了他们脸上的困倦,但他们索性坐在地面上坚持着——这个古老而厚重的圣马可广场是威尼斯的中心,也是威尼斯最繁华的地方。广场周围的建筑大都是拜占庭或文艺复兴时期的,处于其中会对它产生一种质朴和厚重的感受。

在这里,导游会很神秘地提问你:威尼斯城上面是石头,下面是森林,你信不信?在我们当中不少人无法相信地下是森林。的确,在威尼斯房屋就是这样建的:把木桩打入海水中,一棵木桩紧挨另一棵木桩作为房屋的基础。然后以石料把房子建起来。据说,考古人员在挖掘马可·波罗的故居时,挖出的木头坚硬如铁。看到威尼斯水巷里的各个都紧挨着的房子,我就会想到在它们身下的那些无名的木桩。

似乎这里的每一块大理石,每一扇高的或低的窗子,每一根露出地面的木桩都散发出海腥味儿。或许这并不是威尼斯所独有的。但据说威尼斯的月亮很闻名。我读过美国后现代小说家巴里·吉福德的一篇作品,在作品中说某个女人的皮肤像威尼斯夜空的月亮那样白净。我没有注意威尼斯夜空上的月亮,那天四处看了一整天累坏了,第二天一早又要离开,那一夜睡得没有做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