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科布伦茨有它特别的地方,即使是外国人如果对它稍有了解的话,也会觉得它的特别之处是源于历史的战争的和时间的过程。作为一个城市(尽管不大),它所经历的苦难和炮火如今已渗入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或进入史书,现在即使站在威廉(一世)大帝的雕像的高处也见不到了。
科布伦茨这个名字据说是源于拉丁语“合流”的意思,而科布伦茨正处在摩泽尔河与莱茵河的汇合处,这个汇合之处又被称为“德意志角”——它象征着德意志民族的源头。我是和费林先生一起坐游船到科布伦茨的,我们在一家排档吃了午餐。排档就在莱茵河边。那天我们喝着红葡萄酒,看着莱茵河水——我当时并没有想什么,我确实饿了。后来我们谈到德国足球。费林说,他不是球迷但他太太是。我说起我熟悉的那个年代的德国足球队员马特乌斯、科林斯曼,还有沃勒尔。还说到马特乌斯在球队难以打开局面时的远射能力,以及科林斯曼的头球。费林对我说的话多少有些惊讶,晃一晃他卷毛的头发,那意思是你知道他们?但他似乎对他们不感兴趣,说了句:这些人现在都有钱了。
中午的科布伦茨被覆盖在一片从历史创伤中走来的阳光之下,显出它特有的宁静与安详。可是它的过去一直与战争紧密相连,两千多年前罗马人在这里建起要塞为了称雄或战争。在“二战”中科布伦茨老城作为军事要塞大部分被摧毁——经历这些过去的时间之后,现在的科布伦茨已是一种新的状态:它平和、古朴和优雅。我和费林再次上船时是后来的一个下午,坐在游船顶层的椅子上,我们用目光向科布伦茨告别,同时也又一次看到了永远凝固在河边上的那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