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请宽之以疾请郡改侍读学士知邓州未行疾愈
复以为翰林学士知审官院时官吏有以祖父嫌名
援律为请授他官黯言礼不讳嫌名二名不偏讳律
府号官称犯祖父名而冒荣居之又上书若奏事犯
祖庙讳罪皆有差又曰若嫌名及二名偏犯者不坐
今官吏许避嫌名则或有如此而不自言者可坐以
冒荣之律乎国朝雍熙中尝诏除官犯私讳者三省
御史台五品文班四品以上许用式奏改余不在此
制请约雍熙诏书自某品而上以礼律从事诏非嫌
名及二名不以品秩高下皆听避累迁尚书左司郎
中权知开封府两军狱囚岁瘐死者众而吏不任其
责黯言吏或怠于视囚饥渴疾病因以致死请岁计
死者多少而赏罚之府吏额七百人以罪废复叙者
皆数外补之黯请叙者须有阙乃补然所断治或出
已见人不以为允御史中丞王畴与其属陈经吕诲
傅尧俞谏官司马光龚鼎臣王陶皆言黯刚愎自任
赦书下府罪应释者反重刑之罢为同提举在京诸
司库务英宗即位迁中书舍人受诏撰仁宗实录权
知审刑院为群牧使时封拜皇子并除检校太傅黯
言太师太傅太保是为三师天子之所师法子为父
师于义不可盖前世因循弗思之过请自今皇子及
宗室属卑者皆毋兼师傅官随其迁序改授三公下
两制议请如黯奏而中书亦谓自唐以来亲王无兼
师傅者国朝以三师三公皆虚名故因而授之宜正
其失诏可迁给事中权御史中丞未几以吕诲知杂
事诲尝弹治黯逡巡引避黯言尝荐诲为御史知其
方正谨厚一时公言非有嫌怨愿终与共事诲乃就
职时帝初即位王广渊周孟阳以藩邸之旧数召对
黯言俊乂满朝未有一被召者独亲近一二旧人示
天下以不广请如太宗故事召侍从馆阁之臣以备
顾问帝尝从容谓黯曰朕欲用人少可任者黯对天
下未尝乏人顾所用如何尔退而上五事一知人之
明二养育以渐三材不求备四以类荐举五择取自
代后与两制合议请以濮王为皇伯执政弗从数诣
中书争论会大雨水时黯已被疾疏言简宗室逆天
时则水不润下今二三执政知陛下为先帝后乃阿
谀容说违背经义建两统贰父之说故七庙神灵震
怒天降雨水流杀人民既病求出以翰林侍读学士
知陈州未行卒年四十四口占遗奏数百言犹以濮
王议为请赠尚书礼部侍郎初黯母陈归宗继母史
在堂后迎陈归二母不相善黯能安以事之黯修洁
自喜在朝数言事或从或否人称其介直然卞急初
通判襄州疑优人戏己以人啖之在开封为罪人
所詈又啖以人言者亦以是诋之
吴及
按宋史本传及字几道通州静海人年十七以进士
起家为候官尉闽俗多自毒死以诬仇家官司莫能
辨及悉为谳正前后活五十三人提点刑狱移其法
于一路辟大理寺检法官徙审刑院详议累迁太常
博士是时仁宗春秋既高无子及因推言阉寺以及
继嗣事至和元年上疏曰臣闻官师相规工执艺事
以谏臣幸得待罪法吏辄原刑法之本以囗愚忠切
惟前世肉刑之设断支体刻肌肤使终身不息汉文
感缇萦之言易之鞭棰然已死而笞未止外有轻刑
之意其实杀人祖宗鉴既往之弊蠲除烦苛始用折
杖之法新天下耳目兹盖旷古圣贤思所未至陛下
深恻民隐亲览庶狱历世用刑无如本朝之平恕宜
乎天降之祥而方当隆盛之时未享继嗣之庆臣窃
惑焉或者宦官太多而陛下未悟也何则肉刑之五
一曰宫古人除之重绝人之世今则宦官之家竞求
他子剿绝人理希求爵命童幼何罪陷于刀锯因而
夭死者未易悉数夫有疾而夭治世所羞况无疾乎
有罪而宫前王不忍况无罪乎臣闻汉永平之际中
常侍四员小黄门十人尔唐太宗定制无得逾百员
且以祖宗近事较之祖宗时宦官凡几何人今凡几
何人臣愚以谓胎卵伤而凤皇不至宦官多而继嗣
未育也伏望顺阳春生育之令浚发德音详为条禁
进献宦官一切权罢擅宫童幼置以重法若然则天
心必应圣嗣必广召福祥安宗庙之策无先于此书
奏帝异其言欲用为谏官而及以父忧去嘉佑三年
始擢秘阁校理逾月改右正言复上疏曰帝王之治
必敦骨肉之爱而以至亲夹辅王室诗曰怀德惟宁
宗子惟城故同姓者国家之屏翰储副者天下之根
本陛下以海宇之广宗庙之重而根本未立四方无
所系心上下之忧无大于此谓宜发自圣断择宗室
子以备储副以服属议之则莫如亲以人望言之则
莫如贤既兼亲贤然后优封爵以宠异之选重厚朴
茂之臣以教导之听入侍禁中示欲为后使中外之
人悚然瞻望曰宫中有子矣陛下他日有嫡嗣则异
其恩礼复令归邸于理无嫌于义为顺弭觊觎之心
属天下之望宗庙长久之策也既而又言开宝诏书
内侍臣年三十无养父者听养一子为嗣并以名上
宣徽院违者抵死比年此禁益弛夭绝人理阴累圣
嗣愿诏大臣明示旧制上顺天意以绥福佑明年遂
权罢内臣进养子管勾登闻检院又上书论政事谓
仓廪空虚内外匮乏其弊在于官多兵冗请汰冗兵
省冗官然后除民之疾苦因条上十余事多施用之
建请择馆职分校馆阁书并求遗书于天下语在艺
文志明年日食三朝及言日食者阴侵阳之戒在人
事则臣陵君妻乘夫四彝侵中国今大臣无姑息之
政非所谓臣陵君失在陛下渊默临朝使阴邪未尽
屏也后妃无权横之家非所谓妻乘夫失在左右亲
幸骄纵亡节也疆场无虞非所谓四彝侵中国失在
将帅非其人为敌所轻也因言孙沔在并州苛暴不
法燕饮无度庞籍前在并州轻动寡谋辄兴堡寨屈
野之囗为国深耻沔繇此坐废又言春秋有告籴陛
下恩施动植视人如伤然州郡官司各专其民擅造
闭籴之令一路饥则邻路为之闭籴一郡饥则邻郡
为之闭籴夫二千石以上所宜同国休戚而坐视流
离岂圣朝子育兆民之意哉遂诏邻州邻路灾伤而
辄闭籴论如违制律久之还右司谏管勾国子监在
职数年以劲正称遇事无大小辄言尝请毋纳群臣
上尊号出后宫私身及非执事人毋以御宝白札子
赐近幸家人冠帔及比丘尼紫衣并责执政大臣因
循苟简畏避怨谤宜用唐李吉甫故事选拔贤俊约
杜预遗法旌擢守令复置将作监官属专领营造论
入内都知任守忠陵轹驸马都尉李玮及干求内降
会谏官陈升之建请裁节班行补授下两制台谏官
集议主铁冶者旧得补班行至是议罢之既定囗及
与御史沈起辄增注兴国军磁湖铁冶如旧制主磁
湖冶者大姓程叔良也翰林学士胡宿等即劾及与
起职在台谏而为程氏经营占锢恩例请诏问状皆
引伏及出为工部员外郎知庐州进户部直昭文馆
知桂州卒录其弟齐为大庙斋郎及当官有守初为
检法官三司请重铸铁钱法至死下有司议及争不
可主者恚曰立天下法当由一检法耶及曰义理为
先安有高下卒不为诎
钱彦远
按宋史钱惟演传惟演从弟易易子彦远字子高以
父荫补太庙斋郎累迁大理寺丞举进士第以殿中
丞为御史台推直官通判明州迁太常博士举贤良
方正能直言极谏科擢尚书祠部员外郎知润州上
疏曰陛下即位以来内无声色之娱外无畋渔之乐
而前岁地震雄霸沧登旁及荆湖幅员数千里虽往
昔定襄之异未甚于此今复大旱人心嗷嗷天其或
者以陛下备寇之术未至牧民之吏未良天下之民
未安故出谴告以示之苟能顺天之戒增修德业宗
社之福也今契丹据山后诸镇元昊盗灵武银夏衣
冠车服子女玉帛莫不有之往时元昊内寇出入五
载天下骚然及纳款赐命则被边长吏不复铨择高
冠大裾耻言军旅一日契丹负恩乘利入塞岂特元
昊之比耶湖广蛮獠劫掠生民调发督敛军须百出
三年于今未闻分寸之效惟陛下念此三方之急讲
长久之计以上答天戒时旱蝗民乏食彦远发常平
仓赈救之部使者诘其专且摧价彦远不为屈召为
右司谏请勿数赦择牧守增奉入以养廉吏息土木
以省功费迁起居舍人直集贤院知谏院会诸路奏
大水彦远言阴气过盛在五行传下有谋上之象请
严宫省宿卫未几有挟刃犯謻门者特赐五品服又
上疏曰农为国家急务所以顺天养财御水旱制蛮
裔之原本也唐开元户八百九十余万而垦田一千
四百三十余万顷今国家户七百三十余万而垦田
一百一十五余万顷其间逃废之田不下三十余万
是田畴不辟而游手者多也劝课其可不兴乎本朝
转运使提点刑狱知州通判皆带劝农之职而徒有
虚文无劝导之实宜置劝农司以知州为长官通判
为佐举清强幕职州县官为判官先以垦田顷亩及
户口数屋塘山泽沟洫桑柘着之于籍然后设法劝
课除害兴利岁终农隙转运司考校之第其赏罚杨
怀敏妄言契丹主宗真死乃除入内副都知内侍黎
用信以罪窜海岛赦归遽得环卫官致仕许怀德慎
镛高年未谢事杨景宗郭承佑阘冗小人宜废不用
历举劾之多见听纳彦远性豪迈其任言职数有建
明卒于官
刘随
按宋史本传刘随字仲豫开封考城人以进士及第
为永康军判官军无城堞每伐巨木为栅坏辄以他
木易之颇用民力随因令环植杨柳数十万株使相
连属以为限界民遂得不扰属县令受赇鬻狱转运
使李士衡托令于随不从士衡愤怒乃奏随苛刻不
堪从政罢归不得调初西南彝市马入官苦吏诛索
随为绳按之既罢彝人数百诉于转运使曰吾父何
在事闻乃得调后改大理寺丞为详断官李溥以赃
败事连权贵有司希旨不穷治随请再劾之卒抵溥
罪晁迥荐通判益州吕夷简安抚川陕又言其材以
太常博士改右正言数月坐尝为开封府发解巡捕
官而不察举人私以策囗相授降监济州税稍徙通
判晋州还朝迁右司谏为三司户部判官随在谏职
数言事尝言今之所切在于纳谏其余守常安靖而
已又奏频年水旱咎在执事大臣忿争不和请察王
钦若等所争为辨曲直又因星变言国家本支蕃衍
而安定王之外封策未行望择贤者用唐故事增广
嗣王郡王之封以慰祖宗意时下诏蜀中选优人补
教坊随以为贱工不足辱诏书又劾奏江淮发运使
锺离瑾载奇花怪石数十艘纳禁中及赂权贵累疏
论丁谓奸邪不宜还之内地胡则谓之党既以罪出
陈州不当复进职王钦若既死诏塑其像茅山列于
仙宫随言钦若赃污无忌惮考其行岂神仙耶宜察
其妄又言李维以词臣求换武职非所以励廉节前
后所论甚众帝既益习天下事而太后犹未归政随
请军国常务专禀帝旨又谏太后不宜数幸外家太
后不悦会随请外出知济州改起居郎久之迁尚书
刑部员外郎入兼侍御史知事上言比年庶官侥
幸请托或对见之际涕泗祈恩或绩效甚微衒鬻要
赏亦有藩翰之臣位尊职重表章不逊请求靡厌按
察之司燕安顾望以容奸为大体以举职为近名以
巧诈为贤以恬退为拙以至贪残者渎于货财老疾
者不知止足请行申儆之法朝廷为下诏戒中外未
几权同判吏部流内铨以长定格从事吏不得为奸
改三司盐铁副使使契丹以病足痹辞不能拜及还
为有司劾奏夺一官出知信州徙宜州再迁工部郎
中知应天府召为户部副使改天章阁待制不旬日
卒随与孔道辅曹修古同时为言事官皆以清直闻
随临事明锐敢行在蜀人号为水晶灯笼初使契丹
还会贬而官收所得马十五乘既卒帝怜其家贫赐
钱六十万
孙觉
按宋史本传觉字莘老高邮人甫冠从胡瑗受学瑗
之弟子千数别其老成者为经社觉年最少俨然居
其间众皆推服登进士第调合肥主簿岁旱州课民
捕蝗输之官觉言民方艰食难督以威若以米易之
必尽力是为除害而享利也守悦推其说下之他县
嘉佑中择名士编校昭文书籍觉首预选进馆阁校
勘神宗即位直集贤院为昌王记室王问终身之戒
为陈诸侯之孝作富贵二箴擢右正言神宗将大革
积弊觉言弊政固不可不革革而当其悔乃亡神宗
称其知理尝从容语及知人之难觉曰尧以知人为
难终享其易盖知人之要在于知言人主用臣之道
任贤使能而已贤能之分既殊任使之方亦异至于
所知有限量所能有彼此是功用之士也可以处外
而不可以处内可以责之事而不可责之言陛下欲
兴太平之治而所擢数十人者多有口才而无实行
臣恐日浸月长汇征墙进充满朝廷之上则贤人日
远其为患祸尚可以一二言之哉愿观诗书之所任
使无速于小利近功则王道可成矣邵亢在枢府无
所建明神宗语觉欲出之用陈升之以代觉退即奏
疏如所言神宗以为希旨夺官两级执政曰谏官有
出外无降官之理神宗曰但降官自不能住觉连章
丐去云去岁有罚金御史今兹有贬秩谏官未闻罚
金贬秩而犹可居位者乃通判越州复右正言徙知
通州熙宁二年诏知谏院同修起居注知审官院王
安石早与觉善骤引用之将援以为助时吕惠卿用
事神宗询于觉对曰惠卿即辩而有才过于人数等
特以为利之故屈身安石安石不悟臣窃以为忧神
宗曰朕亦疑之其后王吕果交恶青苗法行首议者
谓周官泉府民之贷者至输息二十而五国事之财
用取具焉觉条奏其妄曰成周囗贷特以备民之缓
急不可徒与也故以国服为之息然国服之息说者
不明郑康成释经乃引王莽计赢受息无过岁什一
为据不应周公取息重于莽时况载师所任地漆林
之征特重所以抑末作也今以农民乏绝将补耕助
敛顾比末作而征之可乎国事取具盖谓泉府所领
若市之不售货之滞于民用有买有予并赊贷之法
而举之倘专取具于泉府则冢宰九赋将安用邪圣
世宜讲求先王之法不当取疑文虚说以图治今老
臣囗外而不见听辅臣迁延而不就职门下执正而
不行谏官请罪而求去臣诚恐奸邪之人结党连伍
乘众情之汹汹动摇朝廷钓直干誉非国家之福也
安石览之怒觉适以事诣中书安石以语动之曰不
意学士亦如此始有逐觉意会曾公亮言畿县散常
平钱有追呼抑配之扰安石因请遣觉行视虚实觉
既受命复奏疏辞行且言如陈留一县前后晓示情
愿请钱卒无一人至者故陈留不散一钱以此见民
实不愿与官中相交所有体量望赐寝罢遂以觉为
反复出知广德军徙湖州松江堤没水为民患觉易
以石高丈余长百里堤下化为良田徙庐州改右司
谏以祖母丧求解官下太常议不可诏知润州觉已
持丧矣服除知苏州徙福州闽俗厚于婚丧其费无
艺觉裁为中法使资装无得过百千令下嫁娶以百
数葬埋之费亦率减什伍连徙亳扬徐州徐多盗捕
得杀人者五其一仅胜衣疑而讯之曰我耕于野与
甲遇强以挺与我半夜挟我东使候诸门不知其他
也问吏法何如曰死觉止诛其首后遂为例知应天
府入为太常少卿易秘书少监哲宗即位兼侍讲迁
右谏议大夫时谏官御史论事有限毋得越职觉请
申唐六典及天禧诏书凡发令造事之未便皆得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