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史王延传延拜中书舍人权知贡举吏部尚书
卢文纪与故相崔协有隙时协子颀方举进士文纪
谓延曰吾尝誉子于朝贡举选士无以虚名取人昔
有越人善泅生子方晬其母浮之水上人怪而问之
则曰其父善泅子必能之若是可乎延退而笑曰卢
公之言为崔协也恨其父遂及其子耶明年选颀甲
科
蜀梼杌王建武成二年宴于行宫谓左右曰得一二
人如韩信而将之中原不足平也宗佶跪曰臣虽不
才自顾可策取兵部郎中张扶进曰陛下雄才大略
尚不能得岐陇尺寸之土宗佶小子狂妄愿陛下无
以中原为意宗佶憾之谕庖人置堇而毒杀之
马令南唐书王舆传舆除浙西节度使从让皇至润
州移镇鄂州监军甄庭坚与舆不囗或告庭坚交通
境外烈祖使中使系庭坚于大理舆先知之密见庭
坚曰可乘轻舟自归阙庭无与中使遇庭坚惧从其
计遂获免由是僚属称其长者
郭昭庆传昭庆以才名自居皇朝诸公亦推其辞藻
徐铉徐锴尤嫉之锴前通谒而不署名衔昭庆怒乃
诟而掷之由是有隙昭庆之居与客将李师义为邻
而师义与锴为姻娅锴因令师义召昭庆饮潜置鸩
于酒昭庆饮之不疑诘旦入朝及阶而化扶出遂绝
诸窍皆出血
十国春秋吴越武肃王世家宝正四年八月唐赐乌
昭遇自尽先是昭遇之来使也与供奉官韩玫有隙
昭遇每以国事私于我见王辄拜舞称臣谓王为殿
下使还玫具述其事又王常寓书枢密使安重诲云
吴越王致书于某官执事辞甚倨嫚而重诲复多要
求不克心衔之至是奏昭遇失使臣之礼遂有是命
因诬王大不敬
荆南高保寅传保寅文献王子晋天福七年以荫授
太子舍人赐绯宋兴保勖既袭荆南节镇命保寅入
觐汴京太祖召对便殿慰藉甚至授掌书记遣还保
寅语保勖曰真主出世天将混一区宇兄宜首率诸
国奉土归朝无为他人取富贵资保勖不听及宋将
慕容延钊等征武陵道出荆口保寅奉牛酒犒军太
祖嘉其功驿召赴阙除将作监充内作坊使赐第一
区俄知宿州开宝五年知怀州历司农卫尉二卿是
州本隶河阳时赵普为帅与保寅素有隙事多抑制
寅心不能平疏请罢支郡之制宋太宗从之
宋史郭从义传赵思绾之叛以从义为永兴军节度
说思绾令降执之斩于市初思绾之叛也巡检使乔
守温遁去姬妾悉入思绾思绾败从义尽取之守温
诣从义求其爱妾虽不敢拒而心衔焉遂发守温逃
走事坐弃市人皆冤之
张延通传开宝中延通为西川兵马都监太祖以蜀
寇未平命同内客省使丁德裕引进副使王班内臣
张屿领兵屯蜀部德裕颇专恣延通面质其短德裕
衔之又与张屿不协延通亦为和解之德裕疑延通
与屿为党益不悦会太祖征太原有使自行在至备
言太祖当盛暑躬冒矢石劳顿万状延通曰主上勤
劳若此而吾辈日享安乐盖言不自安也德裕不答
会张屿先归阙太祖赐与甚厚延通德裕继至则召
延通顾问而待德裕稍薄德裕颇疑惧遂奏延通尝
对众言涉指斥且多不法事指屿为党太祖怒即收
延通张屿及王班下御史台鞫之延通等引伏太祖
始欲舍之及引问延通抗对不逊遂斩之屿班井内
臣王仁吉并杖脊屿配流沙门岛班许州仁吉西囗
务时开宝二年也
李处耘传朗州军乱诏慕容延钊率师讨之以处耘
为都监师至襄州衢肆鬻饼者率减少倍取军人之
直处耘捕得其尤者二人送延钊延钊怒不受往复
三四处耘遂命斩于市以徇延钊所部少校司义舍
于荆州客将王氏家使酒凶恣王氏诉于处耘处耘
召义呵责义又谮处耘于延钊至白湖处耘望见军
人入民舍良久舍中人大呼求救遣捕之即延钊圉
人也乃鞭其背延钊怒斩之由是大不协更相论奏
朝议以延钊宿将贳其过谪处耘为淄州刺史处耘
惧不敢自明在州数年卒
卢多逊传先是多逊知制诰与赵普不协及在翰林
日每召对多攻普之短未几普出镇河阳太宗践祚
普入为少保数年普子承宗娶燕国长公主女承宗
适知泽州受诏归阙成婚礼未逾月多逊白遣归任
普由是愤怒初普出镇河阳上言自诉云外人谓臣
轻议皇弟开封尹皇弟忠孝全德岂有间然矧昭宪
太后大渐之际臣实预闻顾命知臣者君愿赐昭鉴
太祖手封其书藏于宫中至是普复密奏臣开国旧
臣为权幸所沮因言昭宪顾命及先朝自诉之事上
于宫中访得普前所上表因感悟即留承宗京师未
几复用普为相多逊益不自安普屡讽多逊贪固权
位不能决会有以多逊尝遣堂吏赵白交通秦王廷
美事闻太宗怒下诏数其不忠之罪责授守兵部尚
书明日以多逊属吏命翰林学士承旨李昉学士扈
蒙卫尉卿崔仁冀膳部郎中知杂事滕中正杂治之
狱具诏流崖州
谈录太祖朝昭宪皇后因不豫召韩王普至卧榻前
问官家万年千载之后宝位当继与谁普曰晋王素
有德望众所钦服官家万年千岁后合是晋王继统
仍上一札子论之昭宪密缄题署藏之于宫内时韩
王为相寻出镇襄阳洎太祖晏驾太宗嗣位忽有言
曰若还普在中书朕亦不得此位卢多逊闻之遂奉
旨密加诬谮将不利于韩王遽召归授太子太保散
官班中日负忧恐遂扣中贵密达太宗云昭宪皇后
寝疾时臣曾上一札子论事昭宪缄藏在宫中乞赐
寻觅果于宫中寻得太宗大喜方与韩王忠赤是时
上元登楼观灯忽有宣旨召赵普赴宴左右皆愕然
缘太子太保散官无例赴宴乃奏曰赵普值上辛在
太庙宿斋太宗曰速差官替来少顷召至太宗便指
于见任沈相公上座乃顾谓赵曰世间奸邪信有之
朕欲卿为相来日便入中书卢相闻之惶骇不已翌
日卢遂告赵曰圣上有此宣示如何赵曰某今入相
公必不可同处相公欲得保全但请上章乞退必无
虑耳沈相寻乞致仕卢乃上章云陛下若不赐主张
微臣必遭毒手太宗怒使令罢相赵乃奏云乞除卢
兵部尚书罢相太宗不允乃以所上章示于韩王自
后以秦王事谪于朱崖所以至今皆言卢遭赵之毒
手耳
厚德录张文懿公士逊在相位陈尧佐罢参知政事
有挟怨上言尧佐欲反复有诬谏官阴附宗室者逊
置二奏上前且言憸言动摇朝廷若一开奸萌则臣
亦不能自保矣上悟置告者于法诬谏官事亦寝
邻几杂志王文穆罗相知杭州朝士送诗唯陈从易
学士云千重浪里平安过百尺竿头稳下来冀公称
重之杨文公在馆中文穆或继至必径出他所亦然
几类爰晁故事文穆去举朝皆有诗独文公不作文
穆辞日奏真庙传宣令作诗迁延不送
谈苑丁谓在崖州方奕棋其子哭而入云适闻有中
使渡海将至矣谓笑曰此王钦若使人来吓我尔使
至谢恩毕乃传宣抚问
真宗将立明肃皇后令丁谓谕旨于杨大年令作册
文丁云不忧不富贵大年答曰如此富贵亦不愿王
旦相罕接见宾客惟大年来则对榻卧谈卒时属其
家事一付大年丁晋公来求婚大年令绝之
吕申公作相宋郑公参知政事吕素不悦范希文一
日希文答元昊书录本奏呈吕在中书自语曰岂有
边将与叛臣通书又云奏本如此又不知真所与书
中何所言也以此激宋宋明日上殿果入札子论希
文交通叛臣既而中书将上吕公读讫仁宗沈吟久
之遍顾大臣无有对者仁宗曰范仲淹莫不至如此
吕公徐应曰擅答书不得无罪然谓之有他心则非
也宋公色沮无辞明日宋公出知扬州又二年希文
作参知政事宋尚在扬极怀忧挠以长书谢过云为
憸人所使其后宋公作相荐范纯仁试馆职纯仁尚
以父前故辞不愿举
闻见前录祖无择字择之蔡州人少从穆伯长为古
文后登甲科嘉佑中与王介甫同为知制诰择之为
先进时词臣许受润笔物介甫因辞一人之馈不获
义不受以其物置舍人院梁上介甫以母忧去择之
取为本院公用介甫闻而恶之以为不廉熙宁二年
介甫入为翰林学士拜参知政事权倾天下时择之
以龙图阁学士右谏议大夫知杭州介甫密谕监司
求择之罪监司承风旨以赃滥闻于朝廷遣御史王
子韶按治子韶小人也摄择之下狱锻炼无所得坐
送宾客酒三百小瓶责节度副使安置元丰中复秘
书监集贤院学士移知光化军以卒士大夫冤之同
时有知明州光禄卿苗振监司亦因观望发其赃罪
朝廷遣崇文院校书张载按治载字子厚所谓横渠
先生者悉平反之罪止罚金其幸不幸有若此者也
韩持国大资知颍昌府时彦以状元及第为签判初
见持国怒曰状元无官耶自此呼时彦签判云彦终
身衔之
宋史唐肃传肃子询以太常博士知归州用翰林学
士吴育荐为御史未至丧母服除育方参政事宰相
贾昌朝与询有亲嫌育数与昌朝言询用故事当罢
御史昌朝欲留询不得已以知庐州凡官外徙者皆
放朝辞而询独不用比入见中丞张方平乃奏留询
育争不能得询由是怨育而附昌朝
吕嘉问传初市易隶三司嘉问恃势陵使薛向出其
上曾布代向怀不能平会神宗出手札询布布访于
魏继宗继宗愤嘉问掠其功列其与初议异者布得
实具上嘉问多收悉干赏挟官府而为兼并之事神
宗将委布考之安石言二人有私忿于是诏布与吕
惠卿同治惠卿故憾布至三司召继宗及市贾问状
其辞同乃胁继宗使诬布语言增加继宗不从布言
不可共事惠卿既执政前狱遂成布得罪嘉问亦出
知常州
后山谈丛杜正献公丁文简公为河东宣抚河阳节
度判官桂逊公惠公之子上书言事历诋执政至惠
公曰至于臣父亦出遭逢谓其非德选也进奏院报
至正献戏文简曰贤郎亦要牢笼文简深衔之其后
二公同在政府人言苏子美进奏院祠神事正献避
嫌不与文简论以深文子美坐废为民从坐者数千
人皆名士大夫也正献亦罢去一言之谑贻祸一时
故不可不慎也
避暑录话张安道与欧阳文忠素不相能庆历初杜
祁公韩富范四人在朝欲有所为文忠为谏官协佐
之而前日吕申公所用人多不然于是诸人皆以朋
党罢去而安道继为中丞颇弹击以前事二人遂交
怨盖趋操各有主也嘉佑初安道守成都文忠为翰
林苏明允父子自眉州走成都将求知安道安道曰
吾何足以为重其欧阳永督乎不以其隙为嫌也乃
为作书办装使人送之京师谒文忠文忠得明允父
子所著书亦不以安道荐之非其类大喜曰后来文
章当在此即极力推誉天下于是高此两人子瞻兄
弟后出入四十余年虽物议于二人各不同而亦未
尝敢有纤毫轻重于其间也
闻见前录韩魏公自枢密副使以资政殿学士知扬
州王荆公初及第为佥判每读书至达旦略假寐日
已高急上府多不及盥漱魏公见荆公少年疑夜饮
放逸一日从容谓荆公曰君少年无废书不可自弃
荆公不答退而言曰韩公非知我者魏公后知荆公
之贤欲收之门下荆公初不屈如召试馆职不就之
类是也故荆公熙宁日录中短魏公为多每曰韩公
但形相好耳作画虎图诗诋之至荆公作相行新法
魏公言其不便神宗感悟欲罢其法荆公怒甚取魏
公章送条例司疏驳颁天下又诬吕申公有言藩镇
大臣将兴晋阳之师除君侧之恶自草申公谪词昭
着其事因以摇魏公赖神宗之明眷礼魏公终始不
替魏公薨帝震悼亲制墓碑恩意甚厚荆公有挽诗
云幕府少年今白发伤心无路送灵輀犹不忘魏公
少年之语也
李承之待制奇士苏子瞻所谓李六丈人豪也为童
子时论其父纬之功于朝久不报自诣漏舍以状白
丞相韩魏公公曰君果读书自当取科名不用纷纷
论赏也承之云先人功罪未辨深恐先犬马填沟壑
无以见于地下故忍痛自言若欲求官稍识字第二
人及第固不难魏公王尧臣榜第二人登科承之故
云公闻其语矍然或云魏公德量服一世独于承之
终身不能平
李承之在仁宗朝官州县因邸吏报包拯拜参政或
曰朝廷自此多事矣承之正色曰包公无能为今知
鄞县王安石者眼多白甚似王敦他日乱天下者此
人也后荆公相神宗以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
言不足恤为述承之深诋之至吕献可中丞死承之
以诗哭之有好进贤须退忠臣死国忧吾生竟何益
愿下九泉游之句荆公之党吕惠卿益怒之未有以
发也会承之上章自叙仁宗留其章禁中惠卿坚请
颁之惠卿因节略文意以天生微臣实为陛下等语
故上意遂有愚弄人主之责终其身不至大用
龙川别志范文正公笃于忠亮虽喜功名而不为朋
党早岁排吕许公勇于立事其徒因之矫厉过直公
亦不喜也自睦州还朝出镇西事恐许公不为之地
无以成功乃为书自咎解雠而去其后以参知政事
安抚陜西许公既老居郑相遇于途文正身历中书
知事之难惟有悔过之语于是许公欣然相与语终
日许公问何为亟去朝廷文正言欲经制西事耳许
公曰经制西事莫如在朝廷之便文正为之愕然故
欧阳公为文正神道碑言二公晚年欢然相得由此
故也后生不知皆咎欧阳公予见张公言之乃信
过庭录文正尝指吕申公之失文正出帅陜吕欲疏
远之及韩夏二公悉改除节钺盖换武则不能在朝
廷也文正知其意思上章辞之而不受
挥麈余话章俞者郇公之族子早岁不自拘检妻之
母杨氏年少而寡俞与之通已而有娠生子初产之
时杨氏欲不举杨氏母勉令留之以一合贮水缄置
其内遣人持以还俞俞得之云此儿五行甚佳将大
吾门雇乳者谨视之既长登第始与东坡先生缔交
后送其出守湖州诗首云方丈仙人出渺茫高情犹
爱水云乡以为讥己由是怨之其子入政府俞尚无
恙尝犯法以年八十勿论事见神宗实录绍圣间相
天下坡渡海盖修报也所谓燕国夫人墓独处而无
祔者即杨氏也
元丰末章子厚为门下侍郎以本官知汝州时钱穆
父为中书舍人行告词云鞅鞅非少主之臣悻悻无
大臣之操子厚固怨之矣元佑间穆父在翰林诏书
中有不容群枉规欲动摇以指子厚尤以切齿绍圣
初子厚入相例遭斥逐穆父既出国门蔡元度饯别
因颂其前联云公知子厚不可撩拨何故诋之如是
穆父愀然曰鬼劈口矣元度曰后来代言之际何故
又及之穆父笑曰那鬼又来劈一劈了去
东轩笔录刘攽刘恕同在馆中攽一日问恕曰前日
闻君猛雨中往州西何耶恕曰我访丁君闲冷无人
过从我故冒雨往见也攽曰丁方判刑部子得非有
所请求耶恕勃然大怒至于诟骂攽曰我偶与子戏
耳何忿之深也然终不解同列亦惘然莫测异时方
知是日恕实有请求于丁攽初不知囗中其讳耳
吕惠卿与王荆公相失惠卿服除荆公为宫使居锺
山以启讲和荆公谢之今具载于此吕书曰惠卿启
合及相从疑有殊于天属析虽或使殆不自于人为
然以情论形则已析者宜难于复合以道致命则自
天者讵知其不如人某叨蒙一臂之交谬意同心之
列忘怀履坦失戒同巇关弓之泣非疏碾足之辞未
已而溢言皆达茀气并生既莫知其所终兹不疑于
有敌而门墙责善数移两解之书殿陛对休亲奉再
和之诏固其愿也方且图之重罹苫块之忧遂稽竿
牍之献然以言乎昔则一朝之过不足害平生之欢
以言乎今则八年之间亦将随教化之改内省凉薄
尚无细故之嫌仰揆高明夫何旧恶之念恭惟观文
特进相公知德之奥达命之情亲疏冥于所同憎爱
融于不有冰炭之息豁然傥示于至恩桑榆之收继
此请图于改事侧躬以待唯命之从荆公答曰安石
启与公同心以至异意皆缘国事岂有他哉同朝纷
纷公独助我则我何憾于公人或言公吾无预焉则
公亦何尤于我趍时便事吾不知其说焉考实论情
公亦宜照于此开谕重悉览之怅然昔之在我诚无
细故之疑今之在公尚何旧恶足念然公以壮烈方
进为于圣世而某薾然衰疾将待尽于山林趍舍异
事则相煦以湿不若相忘之愈也趍召想在朝夕唯
良食自爱荆公巽言自解如此
刘攽王介同为开封府试官举人有用畜字者介谓
音犯主上嫌名攽谓礼部先未尝定此名为讳不可
用以黜落因纷争不已而介以恶语侵攽攽不校既
而御史张戬程灏并弹之遂皆赎金御史中丞吕公
着又以为议罪太轻遂夺其主判其实中丞不乐攽
也谢表略曰弩射市薄命难逃飘瓦在前忮心不
校又曰在矢人之术惟恐不伤而田主之牛夺之已
甚盖谓是也
闻见前录朱寿昌者少不知母所在弃官走天下求
之刺血书佛经志甚苦熙宁初见于同州迎以归朝
士多以诗美之苏内翰子瞻诗云感君离合我酸心
此事今无古或闻王荆公荐李定为台官定常不持
母服台谏给舍俱论其不孝不可用内翰因寿昌作
诗贬定故曰此事今无古或闻也后定为御史中丞
言内翰多作诗贬上自知湖州赴诏狱小人必欲杀
之张文定范忠宣二公上疏救不报天下知其不免
矣内翰狱中作诗寄黄门公子由云与君世世为兄
弟更结来生未断因或上闻上览之凄然卒赦之以
团练副使安置黄州
王荆公弟安国者字平甫尤正直有文一日荆公与
吕惠卿论新法平甫吹笛于内荆公遣人谕曰请学
士放郑声平甫即应之曰愿相公远佞人惠卿深衔
之后荆公罢竟为惠卿所陷放归田里卒以穷死
王介甫与苏子瞻初无隙吕惠卿忌子瞻才高辄间
之神宗欲以子瞻为同修起居注介甫难之又意子
瞻文士不晓吏事故用为开封府推官以困之子瞻
益论事无讳拟廷试策献万言书论时政甚危介甫
滋不悦子瞻
绍圣初哲宗亲政用李清臣为中书侍郎范丞相纯
仁与清臣论事不合范公求去帝不许范公坚辞帝
不得已除观文殿大学士知颍昌府
挥麈后录蔡持正之父黄裳任陈州录事参军年逾
七十陈恭公自元台出为郡守见其老不任职挥之
令去黄裳犹豫间恭公云倘不自列当具奏牍窜斥
黄裳即上挂冠之请以太子右赞善大夫致仕今之
通直郎也卜居于陈力教二子持正与硕苦贫困饘
粥不继久之持正登第黄裳临终戒之必报陈氏其
后持正登政路恭公之子世儒以群婢杀其所生坐
狱而世儒知而不发持正并坐神宗云执中止一子
留以存祭祀如何持正云五刑之赎三千其罪莫大
于不孝其可赦耶竟置极典世儒子后以娶宗女补
武官
挥麈余话富文忠公再相王荆公为参知政事始用
事与文忠不协文忠力丐去以使相判河南府上章
自劾继改亳州
扪虱新话老苏初来京师以所著权书衡论投欧阳
公一时称其文章王荆公时已知制诰独不善之以
其纵横有战国气习屡诋于众故明允恶荆公甚于
仇雠会张安道亦为荆公所拟明允遂作辨奸论以
荆公比王衍卢杞密献安道而不敢示荆公荆公后
微闻之因不乐子瞻兄弟
宋史安焘传焘为门下侍郎越岁章惇拜相焘与惇
布衣交觊其助己焘不肯少下阳翟民盖渐有财讼
而与谏官来之卲交通开封得其事惇右之卲欲薄
其罪焘不可复欲并劾开封焘又不可遂与惇隙明
堂斋祠为仪仗使后官有绝驰道穿仗而过者焘方
举劾谏官常安民又言教坊不当于相国寺作乐帝
怒欲逐安民焘为救释惇遂谮其相表里出知郑州
徙大名
黄履传哲宗即位为翰林学士履素与蔡确章惇邢
恕相交结每确惇有所嫌恶则使恕道风旨于履履
即排击之
玉照新志蔡襄在昭陵朝与欧公齐名一时英宗即
位韩懿公当国首荐二公同登政府先是君谟守泉
南日晋江令章拱之在任不法君谟按以赃罪坐废
终身拱之既讼冤于朝又撰造君谟乞不立厚陵为
皇子疏刊板印售中人得之遂干乙览英宗大怒君
谟几陷不测魏公力为营救事见司马公齐记及欧
公奏事录记之甚详君谟终不自安乞补外出官杭
州故魏公与君谟帖云尚抑柄用此当轴者之愧也
亲笔今藏吕子和平叔处
名臣言行录外集苏轼奏状云臣素疾程颐之奸未
尝假以辞色又吕陶言明堂降赦臣寮称贺讫而两
省官欲往奠司马光时程颐言曰子于是日哭则不
歌岂可贺赦才了却往吊丧坐客有难之曰子于是
日哭则不歌却不言歌则不哭今贺赦了却往吊丧
于礼无害轼遂以鄙语戏颐众皆大笑结怨之端盖
自此始又语录云国忌行香伊川令供素馔子瞻诘
之曰正叔不好佛胡为食素先生曰礼居丧不饮酒
不食肉忌日丧之余也子瞻令具肉食曰为刘氏左
袒于是范淳夫辈食素秦黄辈食肉又鲜于绰传信
录云旧例行香斋筵两制以上及台谏官破蔬馔然
以囗粝遂轮为食会此皆用肉食矣元佑初正叔以
食肉为非是议为素食众多不从一日门人范淳夫
当排食遂具蔬馔子瞻因以鄙语戏正叔正叔门人
朱公掞辈衔之遂立敌矣是后蔬馔亦不行又语录
云时申公为相凡事有疑必质于伊川进退人材二
苏疑伊川有力故极诋之
三省进呈先生服除欲与馆职判检院帘中以其不
靖令只与西监颐初在经筵归其门者甚盛而苏轼
在翰林亦多附之者遂有洛党蜀党之论二党道不
同互相非毁竟为蜀党所挤苏辙执政纔进禀便云
但恐不肯靖帘中是其说故颐不复得召
挥麈余话曾文肃初与蔡元长兄弟皆临川王氏之
亲党后来位势既隆遂为雠敌崇宁初文肃为元长
攘其相位文肃以观文守南徐时元度帅维扬赴镇
过郡元度开燕甚勤自为口号云并居二府同事三
朝怅契阔于当年喜逢迎于斯地又云对掌紫枢参
大政同扶赫日上中天谬为恭敬如是而中实不然
已而兴狱文肃遂迁衡阳
詹大和坚老来京师省试罢坐微累下大理时李传
正端初为少卿初入之时坚老哀鸣曰某远方举人
不幸抵此祈公怜之端初怒操俚谈诟曰子觜尖如
此诚奸人也因困辱之已而榜出奏名所犯既轻在
法应释得以无事自此各不相闻后十余年端初为
淮南路转运副使既及瓜坚老自郎官出为代端初
固忘之而坚老心未能平也相见各叙昧生平而已
既再见端初颇省其面目犹不记首事因曰郎中若
有素者岂尝解后朝路中耶风采堂堂非曩日比也
坚老答曰风采堂堂固非某所自见但不知比往时
觜不尖否端初愧怍而寤
避暑录话崇宁二年霍侍郎端友榜吾为省试点检
官安枢密处厚为主文与先君善一见以子弟待吾
处厚前坐绍圣间从官放归田里至是以兵部尚书
召还朝尝中夜召吾语因曰吾更祸重矣将何以善
后吾曰君不闻蔺相如廉颇郭汾阳李临淮张保皋
郑年事乎缙绅之祸连结不解非特各敝其身国亦
敝矣公但能一切忘旧怨以李文饶为戒祸何从及
处厚意动矍然起执吾手步庭下时正月望夜月正
中仰视星斗灿然以手指天曰此实吾心因问此六
人大略曰四人者吾知之独不知保皋与年为何事
吾言杜牧之所书新史略载之矣还坐室中取唐书
检示久之曰吾未有策题便当着此以信吾志遂论
六人以策进士
挥麈后录钱昂治郡有声以材能称于崇观间尝帅
秦州时童贯初得幸为熙河措置边事恃宠骄倨将
迎不暇独昂未尝加礼昂短小精悍老而矍铄一日
赴天宁开启待贯之来久之方至昂问之曰太尉何
来暮耶贯曰偶以所乘骡小而难骑动必跳跃适方
欲据鞍忽盘旋庭中甚久以此迟迟昂曰太尉之骡
雄耶雌耶贯对曰雄者也昂曰既尔难奈何不若阉
之贯虽一时愧怒而莫能报其后贯大用事卒致迁
责
刘斯立跂忠肃同老之子克家能文自号学易老人
有集行于世政和中以忠肃在党籍屏居东平杜门
却扫息交绝游人罕识其面有戚里子王宣赞者来
为州钤辖家饶财多声妓重义好客廨舍适同里巷
闻斯立之贤有愿交之意托人寄声欲致一饭之款
斯立从之且并招斯立所厚善者预席从郡中假侑
觞之人极其欢洽有李延年者尝坐法失官亦居是
邦愿厕其间王君距之延年大不平适往京师理雪
时王黼为中司延年与之有旧因往谒之黼问东平
近有何事延年即以王君开燕为言黼又询席间有
何说延年云广坐中及宫闱二月九日之事客退黼
遣吏以纸授延年令笔其语延年出于不虞宛转其
词黼见之怒云当先送大理寺延年惶恐迎合以迁
就之且引坐客李禔为证黼即以上闻诏付廷尉鞫
治遣吏捕斯立于郓方以忠肃讳日饭僧佛寺就斋
所禽赴天狱锻炼讯掠极其苦楚惟禔抵谰不承方
欲移理间斯立之犹子长言闻斯立之困辱年少气
锐遂自陈言从己出狱具长言置刑窜海岛斯立编
管寿春府席间宾主既皆坐罪下至奔走执事倡优
侍姬悉皆决杖延年诏复元官此亦一客不得食而
然然比之秦邸狱冤则尤为酷焉禔清臣子斯立王
定国婿也
闲燕常谈李端行字圣达毗陵人崇宁间太学屡中
魁选声名籍甚大观丁亥岁诸路贡士群试李士英
作魁圣达第二意不中之尝曰天下清气无南北之
异但吴中清气十分锺于人河朔清气为鹅梨占了
八分以士英河内人故也士英衔之其后士英拜相
圣达方为太傅坐小累罢坎壈失志而死
墨庄漫录崔鶠德符颍昌阳翟人宣和中监西京洛
南稻田务时中宦容佐掌宫钥于洛郡僚事之惟恐
不及惟德符不肯见之容极衔之德符一日送客于
会节园时梅花已残与饮梅下已而容奏陈以会节
园为景华御苑德符初不知也明年暮春复骑瘠马
从老兵径入园中梅下哦诗曰去年白玉花结子深
林间小憩藉清影低颦啄微酸故人不复见春色今
已阑绕树寻履迹空余土花班徘徊而去次日容见
地有马迹问园吏吏以崔对容怒其轻己遂劾奏鶠
径入御苑以此罪废累年
贤奕编傅忠肃公察未廷试蔡京辅政卖弄威权胁
制中外且阳示含容诱以附己坚欲以女妻公遣其
子与术士数辈踵视公又托其姻与公相见不从识
者谓公年少有气识未易量也京衔之
挥麈后录温益字禹弼徽考以端邸旧僚即位未久
擢尹开封府曾文肃为山陵使益为顿递使梓宫次
板桥以人众柱折几陷时外祖空青公侍文肃为山
陵所主管文字偶问左右曰顿递使何在不虞益之
在旁忽应曰益在斯由是怨外祖入骨髓时蔡元长
已有中禁之授使运力为引重至于斥文肃于上前
元长大感之遂以为中书侍郎兴大狱欲挤文肃父
子于死地赖上保全之得免未几益卒于位后元长
复用其子万石为阁学士以报之
冯囗济川雷观公达靖康中俱为学官于京师皆蜀
士也而观以上书得之囗实先达焉一日囗出策题
问诸生经旨观摘其疵讦之于稠人中曰自王安石
曲学邪说之行蔡京挟之济其奸遂乱天下今日岂
可尚习其余论耶囗曰子去岁为学生尝以书属我
求为蔡氏馆客岂忘之耶前牍尚存诪张为幻乃尔
是犹同浴而讥裸裎也二人大忿坐是论列皆绌为
监当
云麓漫抄绍兴初陕西五路惟熙河曲端将兵二十
万时鄜延路安抚使王公庶忽承曲命来议事王委
政路分兵官卜某自将数千人到鄜延留月余不得
见有将官谭元猷年少气锐与卜言曰安抚过熙河
不还我将迎之卜执不可谭自以二千骑行密得王
师所寓之地径至其前王甚惊谭语其故且恐有他
意王悟遂上马径回曲闻之亦不追王公归而憾之
未几被召遂治曲反状下狱以火逼杀之
宋史宗室士传士字立之郇康王仲御子数言
事忤秦桧及岳飞被诬士力辩曰中原未靖祸及
忠义是忘二圣不欲复中原也臣以百口保飞无他
桧大怒讽言者论士交通飞踪迹诡秘事切圣躬
遂夺官中丞万俟复希旨连击之谪居于建
赵鼎传绍兴五年上还临安制以鼎守左仆射兼知
枢密院事张浚守右仆射兼知枢密院事都督诸路
军马浚在江上尝遣其属吕祉入奏事所言夸大鼎
每抑之上谓鼎曰他日张浚与卿不和必吕祉也后
浚因论事语意微侵鼎鼎言臣初与浚如兄弟因吕
祉离间遂尔暌异今浚成功当使展尽底蕴浚当留
臣当去上曰俟浚归议之浚常奏乞幸建康而鼎与
折彦质请回跸临安暨浚还乞乘胜攻河南且罢刘
光世军政鼎言擒豫固易耳然得河南能保金人不
内侵乎光世累世为将无故而罢之恐人心不安浚
滋不悦鼎以观文殿大学士知绍兴府
宗室不弃传不弃字德夫太宗之裔绍兴中为江东
转运判官秦桧忌四川宣抚使郑刚中以不弃能制
之除太府少卿四川宣抚司总领官初赵开总蜀赋
宣抚司文移率用申状不弃至官用张宪成故事以
平牒见刚中愕然久之始悟其不隶己遂有隙不弃
欲尽取宣抚司所储刚中不与不弃怒刚中辟利州
转运使王陟兼本司参议不弃劾罢之二人愈不相
能桧并召还刚中在蜀服用颇逾制不弃复文致其
事桧乃罢刚中升不弃敷文阁待制知临安府
张孝祥传孝祥为起居舍人权中书舍人初孝祥登
第出汤思退之门思退为相擢孝祥甚峻而思退素
不喜汪澈孝祥与澈同为馆职澈老成重厚而孝祥
年少气锐往往陵拂之至是澈为御史中丞首劾孝
祥奸不在卢杞下孝祥遂罢提举江州
癸辛杂识施宿字武子湖州长兴人父元之绍兴张
榜干道间为左司谏宿晚为淮东仓曹时有故旧在
言路因书遗以番葡萄归院相会出以荐酒有问知
所自憾其不己致也劾之无以蔽罪宿尝以其父所
注坡诗刻之仓司有所识傅字汉孺湖州人穷乏
相投善欧书遂俾书之锓板以赒其归因摭此事坐
以赃私
宋史留正传正为相韩胄浸谋预政数诣都堂正
使省吏谕之曰此非知阁日往来之地冑怒而退
会经筵晚讲赐坐正执奏以为非上不怿侍御史黄
度论马大同罪正拟度补外上知其情除度右正言
正请推恩随龙人上曰朕未见父母可恩及下人耶
积数事失上意胄从而间之八月手诏正以少师
观文殿大学士判建康府
癸辛杂识马华父光祖知高沙日戍军叛华父抚谕
不从遂藏身后圃乱荷中获免其家人散走藏匿华
父之妻则匿于都吏之家遂为所污赵信国自维扬
提兵至郡讨叛令王克仁入城抚谕遂诛首谋者百
余人赵遂系吏者缠以麻囗渍之以油用大竿称于
通衢而燃之华父惭怒以赵为彰其家丑遂构大怨
其后华父开江阃遂辟王容之子某为溧水令俾觇
赵过将甘心焉赵公知之遂首以外执政一札举之
且为宛转料理改秩马知其故遂劾去之其后建清
溪诸贤祠凡仕于江淮者皆在祀列独信国之父忠
肃公方不得预焉
金史孟浩传浩与田囗皆在尚书省囗为吏部侍郎
浩为左司员外郎既典选善铨量人物分别贤否所
引用皆君子而蔡松年曹望之许霖皆小人求与囗
相结囗薄其为人拒之松年蔡靖子靖将兵不能守
燕山终败宋国囗颇以此讥斥松年松年初事宗弼
于行台省以微巧得宗弼意宗弼当国引为刑部员
外郎望之为尚书省都事霖为省令史皆怨囗等时
时毁短之于宗弼凡与囗善者皆指以为朋党韩企
先疾病宗弼往问之是日囗在企先所闻宗弼至知
其恶己乃自屏以避宗弼曰丞相年老且疾病谁可
继丞相者企先举囗而宗弼先入松年谮言谓企先
曰此辈可诛囗闻汗流浃背
萧仲恭传仲恭子拱归兰子山治猛安事是时萧恭
张九坐语禁中事得罪拱至兰子山与客会语及之
有阿纳与拱有隙乃诬拱言张九无罪被诛语涉怨
谤海陵遣使鞫之戒传者曰此子狂妄宜有此语不
然彼中安得知此事使者不复问拱但榜掠其左验
使如告语证之拱遂见杀
大传海陵疑左副元帅撤离喝以为行台左丞相
使伺察之诏军事不令撤离喝与闻撤离喝不知
海陵意旨每与争军事不能得遂与有隙海陵
竟杀撤离喝召入朝拜尚书右丞封神麓郡王
尼庞古钞兀传钞兀迁西北路招讨使改东北路钞
兀与完颜思敬有隙思敬为东京留守奉诏至招讨
司钞兀不出饯世宗闻之遣使切责之曰卿本大
扎也起身细微受国厚恩累历重任乃以私憾不饯
诏使当内省自讼后勿复尔朕不能再三曲恕汝也
既而思敬为平章政事北路招讨使钞兀以私取诸
部进马事觉被逮将走京师钞兀为人尚气次海滨
县慨然曰吾岂能为思敬辱哉遂缢而死
元史敬俨传俨御史台为都事中丞何某与执政有
隙省议欲核台选之当否俨曰迩者省除吏千余人
台亦当分别之耶语闻议遂寝
韩若愚传若愚拜参议中书省事丞相铁木迭儿复
入相以旧憾诬若愚罪欲杀之帝不从复奏夺其官
除名归乡里
张养浩传养浩为右司都事其县达鲁花赤尝与之
有隙时方求选养浩为白宰相授以美职
明通纪陈友谅沔阳渔家子尝为县吏不乐会徐寿
辉倪文俊兵起慨然往从之初为文俊簿书掾未几
亦领兵为元帅因隙袭杀文俊并其军自称平章寿
辉不能制
明外史汤和传和沈敏多智数颇有酒过先守常州
时尝请事太祖不得醉出怨言曰吾镇此城如据屋
脊坐左顾则左右顾则右太祖闻而衔之论封功臣
以和征闽时放遣陈友定余孽八郡复扰师还为秀
兰山贼所袭失二指挥故不封公伐蜀还面数其逗
挠罪顿首谢乃已其封信公也犹数其常州时过失
镌之券
陕西通志吕楠高陵人霍文敏为宗伯与夏贵溪有
隙楠两解之两人不知反以为党会庙灾自陈遂致
仕
延休堂漫录伍文定为常州推官以简伉忤提学御
史陈琳左迁起为嘉兴府同知而陈亦来为郡守相
见握手道旧故若平生彼此各无芥蒂时两贤之
列朝诗集皇甫濂字子约嘉靖甲辰进士除工部都
水主事监薪厂贾人子纳女于司空依倚为奸利子
约按其罪不少贳司空心衔之榷关荆州已得代案
前事内计谪河南布政司理问稍迁兴化府同知
卢楠字少梗为人跅好使酒骂坐尝为具召邑令
有他事日昃乃至楠醉卧不能具宾主礼令心衔之
楠尝醉榜其役夫旬日役夫夜压于墙陨令擒治楠
当楠抵坐系狱里中儿为狱吏素恨楠笞之数百谋
以土囊压杀之他吏觉之得不死
陕西通志刘储秀以户部尚书总督仓场时陶仲文
方幸秀独不礼旦题桃符于仓场门有六部七尚书
独愧鹓班之句仲文衔之寻改兵部尚书有复套议
时严嵩方借复套事构陷夏言因与仲文交构上前
有旨罢归
永陵编年史嘉靖九年山西巡按赵镗驰巡抚张瀚
甬道瀚衔之讦镗镗亦讦瀚帝怒皆夺官按核
吴江县志徐师曾为翰林时严嵩执政师曾意不乐
阁试题寒塘宿雁图师曾因以诗见意云秋深阳鸟
宿平芜谁对寒汀绘此图日暮江南眠最稳天空沙
际影仍孤刷毛自分霜华老敛翮那思风力扶但愿
衡阳得飞去不愁云路稻粱无嵩得诗衔之未几出
为给事
明外史王锡爵传万历五年锡爵以詹事掌翰林院
张居正夺情将廷杖吴中行赵用贤等锡爵要同馆
十余人诣居正求解居正不纳锡爵独造丧次切言
之居正勃萃下拜索刀作刎颈状曰尔杀我径入不
顾中行等既受杖锡爵持之大恸明年进礼部右侍
郎居正甫归治丧九卿急请召还锡爵独不署名旋
乞省亲去居正以锡爵形己短益衔之
沈鲤传万历二十九年赵志皋卒沈一贯独当国廷
推阁臣诏鲤以故官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一贯
以士心夙附鲤深忌之贻书李三才曰归德公来必
夺吾位将何以备之鲤邑名归德欲风鲤辞召命也
三才答书言鲤忠实无他肠劝一贯同心一贯由此
并憾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