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写诗的人大概都写过桃花的。桃花一直是一个值得羡鲜慕艳者、多愁善感者吟咏的喻体。诗中最早出现桃花的应该是《诗经》里的《桃夭》,之后才有诗人不断地使用桃花这一具象。陶渊明曾有《桃花源记》等;唐人写桃花者更多,就连李白都多次写桃花。
桃花可以是理想国里缥缈的仙子,可以是入世的凡俗人情,更多的是“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人。桃花有红有粉亦有白,盛开时最惹蜂蝶,色泽艳得让人想入非非。于是有“桃花运”、“桃色新闻”等艳俗之说。当然也有惨烈的,如:冷兵器时的古战场,“锤到处,脑浆迸裂,如万朵桃花开”。
《诗经》中的《桃夭》,是“人面桃花”,曾被清代的文人誉为:此诗“开千古词赋咏美人之祖”。这种论断当然过于偏颇,或过于偏爱。但,也足见这首写桃花的诗对后世的影响。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是一首写新娘子出嫁的诗,已无异议。而且从古至今,约定俗成的是:新娘子出嫁那天就一定是最漂亮的人。所以,把新娘子比作绚烂的桃花并开得红灿灿,是没有什么过分的。但是,把这首诗说成是“咏美人之祖”就显得阅历短浅了,也过于武断。更多的例子我不想列举了,还是接着说桃花。
诗人眼中的桃花,为什么有的是洁白的仙子,有的是俗世艳遇?有道是:各花入各眼。个人的心态、审美情趣和际遇决定了对桃花的态度。桃花只是客体,想念超凡仙子的和想念俗世美人的,不借桃花也可以借其他如杏花、梨花等。都喜用桃花,除桃花逢春、艳丽、半羞半野外,确实要归功于《诗经》之《桃夭》。
说了半天,就是想强调《诗经》的影响力。可以判断:陶渊明、李白及近现代诗人等写桃花,都是从《桃夭》中来。有一个词,叫“泽被后世”。把这个词冠给《诗经》是恰当的。那么,不读《诗经》的人去写诗,一定是不恰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