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大酒店坐落在松江市中央大街最繁华的路段,此店历史悠久,远近闻名。
一日,一位约三十岁上下的汉子走进了酒店,此人身高不足五尺,高鼻窄脸,戴一顶过了时的小鸭舌帽。他选了一张靠窗子的桌子坐了下来,先要了四样精致的小菜,随后又道:“听说贵店有一种特制的红粮酒?”
“有的。您要多少?”餐厅服务员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问道。
“先拿10瓶吧。”窄脸汉子道。
“请问,您几个人?”服务员瞪大了眼睛。
“就我一个。”
“就你一个!10瓶红粮酒?”服务员犹豫了一下没动地方。
窄脸汉子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大个酒店,10瓶酒都拿不出吗?”
无奈,服务员只好把10瓶红粮酒放到了窄脸汉子面前。
只见那汉子把酒一瓶一瓶地在餐桌上放好,排成长长一行。他先打开一瓶,然后把鼻子凑近瓶口闻了闻,之后便从衣袋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把瓶口擦了又擦。接下去他又吃了一口菜,随后右手抓起酒瓶一扬脖,那一瓶无色的液体像小溪流进大海般地进了他的肚子。
红粮酒是一种烈性白酒,一瓶就是一斤,一旁用餐的人看在眼里,都情不自禁地瞪圆了眼睛。
站在一旁的那位服务员傻了似地向楼上经理办公室跑去:“经理,不好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胖经理转脸看着惊恐失措的服务员,问道:“什么不速之客?”
“一个人,要,要了10瓶红粮酒……”
“这个人在哪儿呢?”胖经理的音调提高了八度。
“就在楼下。”
胖经理推门便往楼下跑。忽地,他又转了回来,自言自语道:“对,先叫公安局,万一出了事也好交待。”说着,他转回办公室,抓起了电话,接通了公安局。
再说,那位窄脸汉子已经喝完了8瓶红粮酒,正要开第9瓶。胖经理和那位女服务员及众多的围观者站立在一旁看着他。胖经理不时抬腕看手表,估计着公安局的人也该到了。可窄脸汉子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吃一口菜,一扬脖,半瓶酒。
“请让一让。”两名公安干警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胖经理终于松了口气,把他们领到了那窄脸汉子面前。
“同志,您是哪个单位的?请出示一下您的工作证可以吗?”其中一名干警问道。
窄脸汉子抬起头不解地问:“有事吗?”
另一个公安干警问:“同志,您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心里不舒服吗?”
窄脸汉子脸上挂着笑,竖起了大拇指,连连说:“不,我心情很好。他们的红粮酒很有味道,很不错。”
“谁问你酒好坏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窄脸汉子不紧不慢地说:“难道在这儿喝酒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可你……”
“我一没犯法,二没违反店规。我怎么了?”
年轻干警有些冒火:“怎么了,你喝完酒想干什么?”
“准不是个好东西,喝完酒出门就得干坏事。”
“看他长得那个德性,也不像个好人。”
“这小子肯定是个酒鬼……”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公安干警发出最后通牒:“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也为了维护社会治安,如果你真的不说出你是干什么的,哪个单位的,我们现在就把你带走。”
“那好吧。”窄脸汉子从兜里掏出个红本本来。
年轻干警气冲冲地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这样几个字:
姓名:刘立华。工作单位:中华人民共和国酒类专卖局。职业:陪酒员。
定量:15斤。
(崔先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