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苏悠咬咬筷子。
“等会你就知道了……”
“阿奇,出大事了!”门外突然冲进一个人影,来人速度很快,似乎踩着阵阵落风飞驰而来,苏悠还没来的看清他的身形,他已站到餐桌边上。
张奇端水杯的手颤了颤,半晌,漆黑如幽潭掠过苏悠,最后定格在风尘仆仆的阮嘉禾身上,“到书房去等我。”
阮嘉禾看了眼苏悠,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抿紧唇角,朝书房走去。
“我还有点事……”张奇双手支撑在桌面上,“吃好了,你先上班去吧。”话落,不等苏悠反应,直接尾随阮嘉禾朝书房走去。
如果不是被打断,他好像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告诉自己一些从不知道的事情,这些事,会不会和田启亮告诉自己的有关呢?
苏悠在餐桌前坐了很久,直到司机过来问什么时候出发,她才敛起胡思乱想,起身朝大门外走去。
今天的风有点偏执,晴好的日头,被一片突如其来的乌云遮着,就像一些渐渐露出真相,在瞬间又被隐藏了起来。
书房里,天鹅绒的窗帘已经被拉开,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点点斑驳,张奇的脸色很难看,几乎是难看到了极点,“你说莫琴不见了?”
阮嘉禾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已经三天没联系上她了,你说……”
张奇凤眸微眯,“不会的,她是三个人中,最聪明也最衷心的,何况苏谚是她看着长大的,我想……莫琴不见只有一种可能。”
阮嘉禾吃惊,“你的意思是她不可能背叛你,她不见,意味着她已经被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奇沉吟片刻,“应该是的,徐慧的事,让她成为头号嫌疑人,这次……”
阮嘉禾的瞳孔收了收,“她突然不见了,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知道当年选出她们三个,然后把她们培养成特工杀手的正是我爷爷,她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心里气愤难平,这才会突然不见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
张奇没回他,目光淡淡飘向窗外,突然问起另外一件事,“谚谚的毒,控制得怎么样?”
阮嘉禾一愣,想了想,说:“控制得还不错,不过,这子父毒的毒性,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我们必须尽快找出毒的本体,不然……拖得时间约长,对他越不利。”
“我体内是不是还有父体的毒?”
阮嘉禾不明所以,“是的。”
“依你看,抽出我身体里的血,能不能提炼出毒的本身?”张奇淡淡看了看自己手腕的血管。
阮嘉禾大惊,“你难道想……”
张奇缓缓闭上眼,朝他挥挥,“我只是随意一问,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阮嘉禾吐了口气,“理论上的确可以。”
阮嘉禾一退出书房,张奇马上打开抽屉,拉出里面的隔层,不大的空间里,除了有一张透明的面皮,还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只手机。
那是他假借另外一张脸,另外一重身份时用的手机,不过,自她说出“不合适”三个字后,它也跟着一直关了机。
他向来聪明多谋,早猜到田启亮会告诉苏悠些什么,也知道苏悠昨晚想问他什么,按下开机键,无声一叹,许多事,不管自己怎么想躲避,恐怕都躲不了了。
定定神看着手机屏幕,如他猜测的那样,不出片刻,很快来了条短信通知,唇缝微勾,她终于想起自己曾来不及说完的故事了。
可惜……身份不再,故事,他已不能假借那重身份说出,只能耐性等待另外一个机会。
再次关机,把手机放到隔层里,不知想到什么,眉宇却在瞬间弯了弯。
车才开到一半,司机突然紧急刹车,苏悠被惯性带出去,手肘撞到车门上,偏生,这车的质量又太好,生疼生疼的。
司机诚惶诚恐的回头解释,“对不起,苏小姐,你没事吧?前面突然出现一辆车。”
苏悠倒吸着冷气,朝他摆摆手,“没关系的。”
就当司机打算下车找对方理论时,对方车上的人已经率先下车朝这边走来。
司机是个退伍特警,自然不怕任何滋事挑衅的人,抄起工具箱里的扳手,正要下车,来人已走到后座,把整张英俊的脸贴到车窗上,隔着透明澄亮的玻璃仔细看着座椅上吃痛皱眉的女人。
司机一下子就火了,这男人开车豪车,穿着华衣,怎么就一副浪荡公子光天化日挑戏良家妇女的轻薄样,想起管家的叮嘱,一定要好好保护好后座上的女人,不由双眼一眯,打开车门,当起了护花使者,“这位先生,要赔偿的话,请这边说话。”
钟明瀚看都没看他,直接打开车门就朝里边钻去,“小悠,真是巧。”
苏悠下意识的朝里面挪了挪,透过挡风玻璃看了看他的车,“是好巧,不差一分,不差一秒,直接让你碰到了我。”
钟明瀚听出她话里的揶揄味,愣一愣,继而轻笑,“管它差一分也好,多一秒也罢,怎么样,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喝杯咖啡。”
苏悠想了想,正想开口,钟明瀚的手机响了。
他划过屏幕看了下来点号码,脸色当即一冷,直接关机,对应为弄不清情况二目瞪口呆的司机沉声道:“这位师傅,我的车抛锚了,麻烦你送一下我们。”
司机寻求意见的看了看苏悠,见她默认了,也没多说什么,发动引擎朝市区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