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愣愣看了下把自己握进掌心的手,正想挣扎,男人用的力度却是恰到好处,既不把她勒得很痛,也不至于让她轻易的就挣脱了去。
未免引来苏谚的另一番“大逆不道”之言,苏悠也就没再挣扎,任男人拉着不疾不徐的朝沙滩的另外一头,也是岛上唯一一座小山走去。
登上不高的小山,果然因为高度不一样,入眼的是另外一番风景。
微风拂面,带着海水的咸味和树叶的郁气,不远处还升腾起袅袅雾气,眼前的一切让身处其中的人仿佛到了仙境一般,久久不能眼前的心旷神怡中回神。
“喜欢吗?”男人问。
苏悠收回视线,恍然回神,侧过身怔怔的看着他,情不自禁的问:“你到底是谁?”
一路走来,她突然想曾和周晓倩相亲,后来被小蝴蝶破相的王侃。
事后证明,他的确是海龟,而且是某区区长的儿子,能把区长公子惊吓成那样,被毁容也不敢吭声的男人,背景肯定比王公子更强硬。
呵呵,苏悠自嘲的想,他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子清啊。”男人也跟着一愣,转而眉眼带笑,“你不早知道了。”
“可是……”苏悠抿抿唇,“据说所知,商界里根本没一个叫子清,还这么富有的男人。”
张奇淡淡凝望着她,半晌,无声一叹,“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何必介怀。”
苏悠一直不是一个强人所难得人,但是,现在,她却偏偏和他顶起真,他越是避而不答,她越想知道。
哪怕他现在亲口告诉她,他是行走在黑暗里的社会,简称黑社会的,她也能接受,总比这样刻意隐瞒,然后漫无边际的乱猜好。
睁大眼睛,清亮的眸光始终锁在他身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如果你连真实的姓名都不愿告诉我,那还谈什么相信。”
男人先是一愣,等回过神,身边的女人已经毅然决绝的转身离开,他叹了口气,不大的声音随着风缓缓吹到她耳边,“我没骗你,我的表字的确叫子清。”
“表字?”苏悠停下脚步,回头直愣愣的看着迎风而站,眉目紧蹙成一团的男人,“你居然有古代男子才会有的表字。”
“是啊……”男人的声音温温淡淡的,温润清澈的眼底是看不通的情绪,“是我爷爷给我起的,所以……”
他唇弧慢慢上扬,转眼已经是浅笑盈目,“我不算骗你吧。”
好狡猾的解释!
苏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得不承认,“表字也是名字,你不算骗我,但是……”目光眺望不远处海光粼粼的水面,“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的真实名字。”
“你相信我吗?”男人不答反问。
“信吗?”苏悠下意识的重复,突然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种种,心里蓦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勇气,用力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放心吧。”男人长长呼了口气,仿佛想把心里的闷屈一并呼出,追上她的脚步,和她并肩而站,“时机一成熟,我马上会让你知道我叫什么。”
苏悠侧过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含笑道:“我希望那天快点来到。”
张奇背脊一挺,肩膀也跟着一颤,半晌,没再说话,撩唇笑了笑,只是那抹笑又苦又涩,在心里暗声道:“我希望那天能快点到,可是,我又希望那天永远不要到来,因为我还没法预知未来,如果你知道我就是张奇,你会不会立刻离开我,请容许我再自私一次,想再次走进你的心里……”
两个人,因为苏悠引起的严肃话题,都变得有点意兴阑珊,没再往上走,而是下了山,苏悠放心不下苏谚,一下山直奔沙滩而去。
苏谚在刘叔的协助下,正在很认真地堆沙雕,才两天的修养,他的脸色已经比一开始时的好看了许多,不得不说张奇给他准备的药丸的确效果不错。
记得第一次给苏谚吃时,苏悠还很小人的拿出来闻了闻,看了看,结果她除了嗅到中药味,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药怎么会有血腥味呢,她自嘲一笑,肯定是自己最近睡眠不好,嗅觉跟着出了问题。
继续朝苏谚小跑而去,“谚谚,这是你堆的吗,真棒!”
苏谚难得自谦,不好意思的指指身边的刘叔,“是爷爷教我的。”
苏悠朝刘叔微笑,“谢谢刘叔陪他。”
刘叔笑着摆摆沾满细沙的双手,以示不用谢。
苏悠皱了皱眉,她刚才说话很轻,就连吃早饭时的一半声音都没有,为什么他能做出正确反映,而对早饭时几乎是震人鼓膜的话,他却选择了听而不见?
正纳闷着,肩膀被人一怕,“走吧,要起风了,回去吧。”
苏悠抱起苏谚,尽管苏谚有点舍不得刚堆砌好的沙雕,当看到苏悠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没提出意义,把头靠在苏悠肩膀上,一路沉默,安静到不像本来的那个苏谚。
无所事事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回到房间换好衣服,苏谚很有追求的继续去看电视了,小蝴蝶则继续痛苦的忍着着少儿频道主持人刻意模仿出来的童声,到实在受不了时,则会找个去方便的借口,出去放放风。
当小蝴蝶再次挠着门,示意要出去方便时,一直在全神贯注看电视的苏谚,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小蝴蝶……你跟着那个子清混长了,不会也前列腺发炎了吧?”
苏悠刚喝的,还没来得及咽到喉咙里的一口水,直接喷到跑到她身边躲难的小蝴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