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缩小很多倍的人影从山坡一闪而过,虽快,苏悠却看得真真切切的,的确是个人影,身姿纤巧,体格较小,应该是个女人。
难道……想起子清当玩笑告诉她的三个女保镖,想起苏谚诧异惊呼,“看,那是小琴阿姨走后照顾我的邱阿姨。”她的眉头越拧越紧,一把放下衣服,忘了穿外套就出门朝那片神秘诡异的树林跑去。
苏悠再次失望而回,尽管随着天际的晨曦,笼罩在树林上的雾气散去不少,紧紧挨在一起的树木依然形成密不可分的一道屏障。
不要说两次看到的人影,就算是只鸟的影子都看不见。
带着疑惑,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在她走后没多久,树林后缓缓走出来一个黑影。
黑纱蒙面的女人对着不远处的背影勾唇浅笑,笑到天上气不接下气时,她才止住,摸上脸,自言自语的说:“我能成这样,是不是也是你一手照成的?”
树林边上,有道阴冷而冰凛接上她,“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离岛’的规矩,没有得到召唤私自回来者,杀无赦!”
来人伸出手飞快拉下女人的面纱一角,露出里面一张骇人惊魂的脸。
“哈哈……”女人拍开他的手,嗤鼻冷笑,“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杀无赦!”
“乘他还没发现你。”来人口气缓了下来,“快点离开,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女人恍如没听到他的说话,直勾勾的看着被朝霞渲染成红色的别墅,“他真的已经走了吗?”
回到房间时,苏谚还没起床,和许多疾病带来的后遗症一样,向来不嗜睡的苏谚,睡得时间也越来越长,看来,刘叔所说的确不假,苏谚绝对不能跟她离开。
正想着,苏谚也醒了,他揉揉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妈妈,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苏悠轻笑,“妈妈舍不得你啊,所以哭了一下下。”
“舍不得?”苏谚一下子紧张起来,一把拉住苏悠的手,“妈妈,你要去哪里?”
苏悠伸手拂过苏谚如绸缎般丝滑的头发,“妈妈要回去处理点事,所以暂时要先离开这里,而谚谚要留在这里继续把身体养好。”
苏谚睁大那双绝美的丹凤眼,眼底有疑惑还有不信,“妈妈,等你处理完了事会来接我回去吗?”
苏悠苦笑,这么聪明的孩子一到害怕的事,和一般的孩子一样,照样无助而怯懦。
一把抱住他,用很肯定的口气回答他,“会的,只要宝宝的身体一好,妈妈马上来接你回去,然后我们再也不分离。”
苏谚放心的点点头,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苏悠怀里挣扎了出来,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纠正她:“妈妈,你说错了,不光是我们两个人,还有爸爸,应该是我们三个人再也不分离。”
苏悠怔怔的看着他,他的话蓦然提醒她快要忘记得事情。
拉上他的小手,轻轻摩挲着,“宝贝,还记得上次你在沙滩上发现我的事吗?”
苏谚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记得,说到那次我就来气。”
“为什么?”
“还说呢,那次子清叔叔说会准点放‘逗逗迪迪’,结果呢,我等了大半天还没开始,人家不是答应你午睡的嘛。”
他在陈述事实时,还不忘自我夸奖一番,“要成为个又担当的男人就应该从娃娃抓起,所以我决定自己午睡,结果……我才爬到床上,谁知道,那只不讨人喜欢的小蝴蝶就在那使劲的挠门。”
他皱了皱眉毛,一幅憎恶的样子,“弄得我不得不冒着感冒的风险去给它开门,它倒好,不管我穿没穿外套,直接上来很不体贴的咬着我的裤腿就朝外拉,结果你知道了,它原来是来告诉我你在沙滩上睡着了。”
见苏悠从头到尾一直没说话,眉眼间的却是越来越多的若有所思,他忍不住反问:“妈妈,我也很奇怪,那天你怎么会在沙滩上睡着的。”
苏悠朝他笑笑,转移话题,“一个人在这里会吗?”
“我才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小蝴蝶呢。”苏谚说着就四处打量房间开始找狗,“咦,妈妈,小蝴蝶呢?”
苏悠朝他抱歉的笑笑,“宝贝真不好意思,昨天妈妈也没找到它,说不定它已经在楼下等着吃早餐了,我们一会就能看到它。”
苏谚咬呀,一番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好歹也是只二代紫金黑爵,怎么能狗腿成这样。”
苏悠起身帮他拿衣服,“你也说了它是狗,既然是只狗,当然要狗腿了……”
“啊……”苏谚突然一声尖叫,“妈妈,你说它会不会……”
苏悠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衣服掉到地板上,俯身捡起,轻轻抖着,“大清早的,干嘛这样一惊一乍的。”
苏谚瞪大眼睛,继续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它平时那么黏糊子清叔叔,子清叔叔不见了,它也跟着不见了,难道他(它)……”
苏悠眼一紧,以为苏谚还真的知道什么,忙追问:“他(它)们怎么了?”
苏谚白了她一眼,恨其不争的说:“妈妈,你应该多看看电视了。”
苏悠转身去找袜子,“他们去哪里,和看电视有什么关系?”
“哎……”苏谚正忙着脱睡衣换衣服,看着苏悠的背影一声叹息,“现在这个时代的爱情,不仅已经跨越了性别,也已经跨越了种族,前两天国外还有个男的和他的宠物狗结婚了……”
话到这里,苏悠已经听出苏谚所要表达的意思,一只狗和人私奔了,苏悠不由得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忙打断他,“别再胡说八道了,快点穿衣服。”